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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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提学大人只说叫大家选边,可没限定人数,既然你们都想去客方,那便大胆去啊,畏首畏尾算什么男子汉,您说是吧,苏大人?”

    苏大人还没发作,倒是急坏了吴大人。

    他要再看不出顾劳斯寻衅滋事,哦不,是舍己救人的打算,就白瞎了这么多年官场的摸爬滚打。

    少年甚至还笑着唇语调侃他,“师兄别怕,我就来帮你。”

    吴遇木着脸,生无可恋,耳畔回荡着阎王走前的警告,心中默念人生自古谁无死。

    他没盯好苏训,他有罪。

    他没看住顾悄,他有罪。

    被按头客方的少年团也愣愣没缓过神。

    以朱庭樟为代表的小伙伴战战兢兢,“我们也没打算去客方啊,是风太大,咱们没听清?”

    楼底下的人可不管许多。

    他们心说我这风小听得清,一窝蜂从众,拥去客方旗下,率先抢占有利地形。

    很快,场上仅剩顾氏族学八人,还没归队。

    如离群的雁儿般,瑟瑟发抖。

    苏训兴味十足地瞧着顾悄,“但是,小舅子你同伴好像想去主方?”

    顾劳斯一脸冷漠,“不,您看错了,他们要去客方。”

    说着,他背过脸,“慈祥”地再问一遍,“是也不是?”

    “是是是……”几人点头如捣蒜,企鹅一般,同手同脚下了楼。

    苏训眉头一挑,也看出顾悄打算,“所以,你是打算独自去站主方?”

    顾悄不说话,只用行动告诉了苏训答案。

    蓝旗客方,乌泱泱挤满一百来号选手。

    红旗主方,顾悄茕茕孑立,柔弱无依,脑门挂着硕大的“必败”。

    这架势,哪还需要辩,胜败不言而喻。

    苏训气笑了。他眉眼厉色一闪而过,“小朋友,孤胆英雄可没那么好当。你可知道,偷奸耍滑钻空子,最是科场大忌,你确定要明知故犯?”

    顾悄顶住那满是胁迫的眼神,故作天真,“Emmm规则范围内,怎么能叫钻空子呢?”

    他这般挑衅,并非不怕死,只是在场所有人,唯有他头顶阎王保护伞,可以一战。

    那日同悦楼上,谢大人刻意同他行止暧昧,就是告诫这位太子的忠实拥趸,顾三自有他惦记。

    太子生死未知,神宗就是太子党最大的护身符,这时候苏训不敢贸然跟帝王心腹叫板。

    顾劳斯就是仗着这一点,才敢悬崖蹦跶,以一人换一府。

    只是这般舍己为人,他的初衷却半点也不高大上。

    院试对他人而言极其重要,但对顾劳斯来说,远比不过但行好事混来的“声名”有分量。

    老父亲图谋许久,自保之外,不过是想洗净一身污名。

    见惯网络骂战的顾悄深谙洗白套路,没有足够的路人盘,就算实锤翻了案,口碑也不一定能翻得了盘。

    不如顺水推舟,保一把他人,好为顾家攒一波路人缘。

    太子党突然针对顾家,原因不难猜。

    一来太子中毒,最大的嫌疑人必是愍王余孽;二来顾准复起,上马就是南直隶户部尚书,动的刚好是明孝太子的蛋糕;三来顾氏一身骂名,最为高风亮节的太子党不耻,其中又以苏训为最。

    前面两大误会,顾劳斯无能无力。

    但口碑逆袭,他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这题我会我先来!

    楼上二人正对峙,楼下原疏打头,顾氏族学几人,丝滑地从蓝方再次溜到红方旗下,不消片刻,又有查平等零星休宁几人,壮着胆子摸了过去。

    再后来,终于有长脑的凤毛麟角,从心换了阵营。

    苏提学居高临下,将一切动向看在眼中,“既然小舅子提规则,那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谁说主方认输,客方就算赢?自古客压主方,宾不当位,乃不吉之兆,只有主压客方,各得其是,才称得上互赢之相。今日这一辩,理应如是。选择正确的站位,才是赢的前提。”

    “但他们的选择,实在叫人不敢恭维。”他一指楼下,嘲讽道,“知府钦点的案首持主方,新鲜出炉的数百童生,却齐齐弃主奔客,甚至还呈倾倒之势,学子这般公然与知府唱反调……恐怕是徽州府才有的奇观吧?小舅子,你就说说,这等反骨之辈,该不该就此剃头,免得日后祸害秋闱。”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全程被牵着鼻子走的学生,这时才意识到,他们犯了官场一个多大的忌讳。

    甚至连顾悄这等老油条,也被苏训套路进去,差点坑了小伙伴。

    直到他探头,瞧见客方旗下偷渡回来的几人,一颗心这才缓缓落下。

    提学大人这会也不装了,直接摊牌。

    他一扫痞气,当风而立,神色中肃穆又掺有一丝怜悯,“院试是一道分水岭,人人挤破头,都想脱了白身当秀才,跻身仕宦。可官场如战场,徒有才学远不足以胜任,君臣佐使,各有其位,如你们这般,摆不正自身位置,更辅佐不了上官,入了这战场,无异于送死。”

    “今日是观风,是察情,亦是院试初试。”

    苏训犀利的眸光缓缓扫视全场,一一镇压下这句话引起的骚动,“大灾之年,不宜劳民。本官以品行、悟性,选红旗下新老童生二十五名,擢其明日覆试。其他人等,戒骄戒躁,回去思过,待到明心开悟之后,再来叩天子门吧。”

    这神转折,不止顾劳斯呆住了,连身经百战的吴遇,都愣哩个愣。

    一时分不清,苏大人到底是在秉公执法,还是在以权谋私。

    官小一级遂失人权的吴遇,望着几乎包圆初试的顾氏族学,陷入沉思。

    去年苏大人大手一挥,顾氏族学一律不录,今年初试录的又大半是顾氏人,说他不是奔着剃光徽州来的,谁信???

    谋私不谋私的顾劳斯属实不懂,但这一把救世主没当成,反倒把自己成功玩到群众对立面是没跑了。

    顶着数百人怨念的眼神,今天果然又是被坑惨的一天呢。

    人被坑事小,店被坑天大。

    最叫顾劳斯叫亚历山大的,还属二店这坎坷的命运,刚开业就坑了一票童生,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嘤嘤嘤,真愁人。

    全场大约只有小猪几人,差点没睡着笑醒。

    “四虎”恨不得把顾悄当活文曲供起来。至此他们由衷信奉一句话:信三哥,不挂科。

    真的,躺着也能把院试初试过了,就问这VIP体验还有谁?

    晚间,客栈。

    “四虎”背着人小规模自嗨。

    其中属二虎最激动,他一口气干下一斤烧酒,老脸红扑扑,大着舌头疯狂撒钱。

    “别……别拦着我,我,嗝,我还……还能充!”

    门外,小二摇着头嘟囔,“啧,果然念书使人疯狂,落榜的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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