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修真追夫火葬场: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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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闻师祖要喝的定然不是普通的茶,要养身补血才好。对了,还得有安神功效。”

    起到这些作用的灵植不少,他手中也有,该能办好师尊安排的这小小差事。

    青年离开了,邬九思这才再度转向母亲,道:“我先长话短说。父亲问的,是世间万物是否会像焦峰主说的一样终结毁灭。若是有那一日,又会是什么时候——

    “是,焦峰主,正是母亲知道的那一位。他当年并非被天雷劈死,而是以从前褪去的一身皮伪作尸身,骗过所有人的眼光。

    “他也并非人族,而是一条得了真龙传承的蛇——现在该说是蛟。”

    在邬九思与闻春兰细细讲述的同时,北州,落凤原处。

    昨日这里还是和孔连泉记忆中一样的那片广袤荒漠,灼灼烈日光照平等地落在每一个靠近此地的修士肩头。若是境界再金丹往下,又并非火属性道体的修士,恐怕来不及接近,便被直接烧成灰烬。

    可今日,状况变得略有不同。

    烈日被如墨般翻涌的乌云遮蔽,云中闪电如银蛇一般穿梭来去。

    不断闪烁的雷光之下,众多修士神色各异。

    能抵达此处的,自然都是心智果决之辈。可哪怕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当真面临此番末日景象时,仍然有人心头浮起几分紧张与不安。

    袁仲林也不能免俗。只是不安的心情是真的,坚决的心态同样不假。压住繁乱的思绪,他深吸一口气,微微侧头,去看远处的师兄。

    此刻所有人都站在大阵上的一点,好让阵法能够最大限度为己身分担伤害。人与人之间少说也有数丈距离,只是对修行之人而言,这并不会影响他们的视野。

    袁仲林的目光中,邬戎机正在做召问最后的准备。他口中念诀,同时抽出匕首,在自己掌心重重划下!

    鲜血即刻涌出,却并非普通红色。浓郁灵气的浸泡下,淌落液体的边缘仿佛镀上一层浅浅地金。

    血液愈多,金色便也愈是浓厚。再到电光狂作的时候,乍眼看去,竟似一条璀璨夺目的金链。

    “金链”坠落在地,被砂土上的阵法捕捉,开始顺其流淌。

    邬戎机同时开口,声音同样饱含灵气,传遍四方。

    “在下玄州天一宗太清峰邬戎机,于此拜问上苍!”

    近乎是紧接着他的动作、话音,袁仲林同样割破手掌,任由血液落入阵中,同时道:“在下玄州天一宗掌门袁仲林,于此……”

    旁人跟在后头,一一开口:

    “云州云梦门凝光峰孔秦。”

    “龙州素心派景文峰秦问。”

    “玄州清风阁……”

    “云州……”

    百名修士的嗓音交叠一处,仿若浪潮。

    而就在这股浪潮愈发高扬之时,众人听得一声巨响。

    “轰隆隆——!!!”

    天雷闪动,划破长空!

    第089章 无事

    黑云隔断了天空与大漠, 仿若一座高耸的墨色山峰,自上而下俯视着正在结阵的修士们。

    待到众人的鲜血将召问大阵染红,便有一条壮硕的银色巨龙从这“山峰”上扑出, 张牙舞爪袭向这百名修士!

    以这尊“巨龙”为起始, 又有无数身形略细的“银蛟”“银蛇”一并涌出山壑。

    一片震耳欲聋的“隆隆”声响当中, 守在落凤原外准备接应师长们的年轻一辈皆是沉默。

    若说一刻之前,他们口中还能吐出几句“凶险”“可怖”, 到了现在,任剑秋等人心头只剩下一个念头。

    “如此场面……当真便如妖蛟口中的万物终焉一般啊!”

    再度沉默。

    “也不知道师长们在其中如何。”

    ……

    ……

    “不知你父亲如何了。”

    闻春兰捧着茶盏,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和儿子的猜想一样, 她的确是因为道侣正身处险境而醒。两人结契的日子太长, 长到那些孤身一人的时日都只仿若梦境, 是真正要把对方融入骨血里。

    是以邬戎机遭逢危险, 闻春兰便也在第一时间心悸不止。再想想儿子的话,一时之间,竟是觉得有条条电流从身上窜过。

    这自然是不好受的,好在她的……徒孙?——闻春兰有些看不明白旁边青年与儿子之间的关系了——是个足够乖觉的孩子,端上的灵茶效果极佳,恰好能缓解闻春兰此刻的状态。一口两口下去, 她原先略有冰凉的手指都回温了。

    闻春兰眼皮抖了一下, 目光又在儿子与青年身上过了一遍。

    她忽地给儿子传音:“九思,这孩子的道体有所不同?”

    邬九思一怔。倒不是多意外于母亲的问题, 旁人看不出阿青的状况就罢了, 堂堂闻长老又怎会一无所觉?他只是惊讶,为何这话不直接说出来。

    “对。”他说, “阿青是天阴之体。我与他之间的事也有些复杂,待到父亲那边安稳了, 再细细说予母亲。”

    闻春兰眉尖却微微压下,放下手中茶盏。

    她还是很温和的,再传音问儿子,“给这里面放血,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

    邬九思完全愣住了。过了数息,才忽地转头去看郁青。

    “阿青。”他双唇张开,闭拢,又再次展开。这么反复了数次,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你为何要这样?”

    一顿,觉得自己的话不够准确,又补充:“你何必自伤呢?”没问为什么要放血,邬九思近乎是无可奈何地在心头勾勒出了徒弟的想法。母亲状态不好,泡茶的阿青就在库存里挑挑拣拣起来。许多灵植一并丢进水里了,却还是觉得不够。想了想,又低头看自己做事的手。

    这也的确近乎是复刻了青年先前的举止。郁青的念头很简单,是:“从前我对付妖兽,实在不敌时,也会借着道体的‘优势’更改战局。现在面对九思的娘亲,想要她快点恢复过来,总得把所有可用的材料都加进去。”

    唯一的苦恼就是直接加入的话,茶水味道恐怕会古怪。所以郁青用上自己从前私下学的那些炼丹技巧,先将那一小碗自己的血处理了一下,争取半点味道都尝嗅不出,这才真正将其混入壶里。

    是完全为长辈考虑的态度,动手时郁青并未觉得哪里不对。可到现在,听着邬九思的话,他“啊”了一声,几分尴尬、局促登时涌了上来。

    原先还能好好坐着听眼前的母子讲话,到了此刻,却是明显不安稳。视线也压低了,不与眼前的任何一人对视,“这个有用。”

    邬九思看着青年垂下的眉眼,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捏了一把。

    阿青。

    阿青!

    他喉咙发干,嗓音也微微发涩,道:“阿青,你看我。”

    青年在他面前抬头,紧接着,却见自己的心上人手腕一翻,掌心也出现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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