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夫的皇叔: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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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害的模样,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寻常行伍之人,然昂藏的仪表,挺拔的身姿,以及不经意一个顾视之间,隐约露出的随意、却又似将周遭一切皆已掌控在手的从容之态,足以表明他的经历与身份与旁人是截然不同的。

    直到刃上最后一滴污血被麂皮手帕稀释干净,他才翻转手腕,挽了个随意的剑花,将长剑收回剑鞘,两手交叉枕于脑后,懒散地仰靠在胡床上,睨着沈盈缺,漫不经心地抬了抬下巴。

    “还有吗?继续说。”

    沈盈缺一噎,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颇有一种被轻视怠慢的不爽之感,越发愤怒地瞪着他,“没了!”

    又觉这样被他一句话堵回去,很没面子,便又哼声补充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广陵王殿下已经天下无敌了,我再继续说下去,除了让自己更加口干之外,还有什么意义?”

    谁知萧妄扬了下眉,竟是道:“哦,原来是渴了,行。嘲风,给晏清郡主倒一杯水,要烧得温温的,让她润一下喉,继续骂。”

    沈盈缺:“……”

    哦,好吧,真不愧是他。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梦里还是梦外,他那张嘴都是一个德性,气死人不偿命。

    “不必了。广陵王殿下的东西,我可不敢碰,喝死了算谁的?”

    沈盈缺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嗤笑。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告诉你陛下如今的下落。少做梦了!你自己要做小人,罔顾陛下对你多年的栽培,陷他于不义,我却没你这般厚重的脸皮,敢忘记他这些年毫不保留的抚养之情。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等到哪天陛下东山再起,救我出来,我必第一个亲手结果你的性命,以全我沈氏一族历代精忠报国之名!”

    萧妄挑了下眉尖,从胡床靠背上坐起身,继续打量她,“所以晏清郡主是当真做好‘为先帝捐躯’的准备了?”

    边说边踢了下脚边高高堆叠着的尸首。

    也没怎么使劲,但最上面那位死不瞑目的内侍还是滚了下来,翻了两下身,在积雪上拖出一条又长又宽、染着斑斑血迹的深痕。

    死鱼般的两只眼刚好和沈盈缺对上。

    沈盈缺浑身一抖,险些尖叫出声。

    旁边的曹惟安整张脸吓得苍白,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挣开了鸣雨踩在他身上的脚,蛆虫一般“啊啊”往远处墙根底下钻。

    却被萧妄从剑鞘中拔/出、猛力投掷而来的长剑,霍然扎透右肩,稳稳钉在红墙之上。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宛如一柄无形的匕首,将本就不甚太平的宫倾之夜划刺得更加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沈盈缺这下连颤抖都已忘记,直着两只眼睛,呆呆望着被鲜血浸透半个身子的曹惟安,片刻后猛地呛咳出声,才想起自己一直都憋着气,忘了呼吸。

    “晏清郡主现在是不是仍旧觉得,死并不算什么?”

    萧妄闲适地从胡床上下来,停在曹惟安面前,拔/出他肩膀上的长剑,转身走向沈盈缺,剑尖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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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留的鲜血顺着剑锋“汩汩”流入她衣襟,明明还带着刚从人体离开时候的温热,却冻得她浑身激灵,像是冰天雪地里头,兜头浇了一大桶冰水。

    沈盈缺咽了咽口水,眼泪都快冲出眼眶,却还是咬着牙,目不转睛地瞪视着他道:“没错,不算什么。”说着还挑衅地扬起自己的脖颈。

    萧妄微微一笑,道:“好。”

    手臂往前伸递,剑锋越发贴紧她白皙纤嫩的脖颈。

    沈盈缺的心狠狠沉入谷底。

    嗯。

    很好。

    死定了。

    这家伙一向自傲,最讨厌被人威胁。眼下两人的关系显然还很一般,他不会像她认识的那般,对她所有的任性都百般包容迁就,即便有父亲当年的救命之恩在前,可免她一死,伤筋动骨的惩罚也是难免。

    沈盈缺绝望地闭上眼,不敢再看接下来会发生的惨事。

    鸣雨摇摇脑袋,惋惜地叹了口气。

    嘲风也朝她睇去同情的目光。

    然剑锋即将划破她脖颈肌肤的一瞬,执剑的那只手却向后一侧,剑锋偏转,落在她手腕上,将那条又粗又紧的浸水麻绳径直割断。

    “才几岁的小女娘,活都还没活明白,死个什么劲儿?”

    “真这么想不开,不如去秦淮河里凫个水,让水面上的浮冰好好敲一敲你的脑袋。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从脑袋里头倒干净了,人应该也就清醒了。”

    萧妄笑,声音懒散,像一汪浅浅的冰泉,悠悠滑过她耳边,带起他身上一抹淡淡的药草香,盖过所有血腥与肮脏。

    沈盈缺心跳不由漏了半拍,再回神,他人已消失在漫漫夜色之中,再寻不见。

    第89章 第一世(二)

    沈盈缺就这样被送回了辰芳殿——她十岁进宫之后,荀皇后在正阳宫指给她的住所。

    一夜宫倾。

    这座象征大乾一国之母无上尊贵的奢华殿宇,被烈焰付之一炬,宫殿的主人被拖到大司马门前枭首示众,就连她最爱的那片广玉兰林也只剩下一抔焦土。这座不甚起眼的配殿,倒是完好无损,树是树,花是花,连门上一片漆都不曾脱落。

    ——像是有人刻意吩咐过,不准冒犯一样。

    负责来此处照顾她的内侍宫人,对她也是关怀备至,笑容温旭,不曾找过她的茬儿,无论吃食、衣裳,还是沐浴用的澡豆,睡觉用的被褥,都照着过去天禧帝赐给她的公主规制,仿佛她还是那个备受宠爱的郡主,大乾未来的太子妃,没有任何变化。

    最初的几天,沈盈缺独自住在这里,还会担心自己不是梦里真正的“沈盈缺”,会被人看出端倪,让她还没看完这一世的所有因果,就被驱逐出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副身体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大,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杞人忧天。

    她不曾露出任何马脚,还越发契合这副身体,契合到逐渐忘了现世里落凤城的危机,忘了萧妄还生死未卜,忘了她还肩负着深入虎穴救人的重任。

    到最后,甚至都忘了天禧帝和萧意卿的种种虚伪做作,以及他们曾经给她带来的伤害,转而开始担心他们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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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宫倾发生得突然,她没有一点准备,天禧帝和萧意卿也是两眼抓瞎。为保证他们能平安出逃,她毅然放弃自己唯一的出宫机会,以身为饵,替天禧帝和萧意卿引开追兵,盼着他们能留存实力,在外头好好养精蓄锐,将来有一天能东山再起,拨乱反正,清理乱党。

    而对萧妄,她就只有无尽的厌恶与憎恨。

    恨他打扰了自己平静的生活;恨他拆散了她即将终成眷属的姻缘;更恨他让她最惦念的两个人从云端跌入深渊,从此只能如虫鼠一般东躲西藏,再难见到天日。

    她开始厌食,懒觉,自暴自弃,每天扣着宫门上镂雕的菱花,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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