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夫的皇叔: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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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发生的事指定瞒不过他,保不齐人家现在就在王府里头召集幕僚,琢磨明日早朝要如何向您发难,您若不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定然要吃大亏!还望殿下三思,千万以大局为重!”

    他苦口婆心地劝,说完又再次跪下,“咚咚”磕了好几个响头。

    萧意卿听得心烦意乱。

    他不是意气用事的人,自然知道其中利害,也清楚当务之急是要马上去找他那位养母商议对策,而不是一个人关在屋里生闷气。

    可他就是静不下心来!

    一想到那丫头离开前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马上出宫质问,她到底什么意思。

    自己都已经退让一步,她为何就是不依不饶?

    这么好的亲事,她作何说不要就不要?这么多年的感情,她又是如何做到说割舍就轻易割舍?

    她不是说,自己是她此生最大的梦想,哪怕死也要和他埋在一处,永远不分开,那现在这些又是什么?!

    萧意卿愤然捶了下胡床。

    脑海中无端浮现出早间萧妄特来赠她尚方斩马剑的事,他拳头不由攥得更紧,手臂上才刚裹好的纱布很快渗出一层殷红。

    守拙惊呼一声“天爷”,手忙脚乱地膝行上前检查,嘴里叽里呱啦又是一阵新的唠叨。

    萧意卿充耳不闻,看着他仔细掀开衣袖的模样,不禁想起从前,自己行猎时不慎从马上跌落,摔断了手,那丫头也是这般跪坐在胡床前,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

    小小的年纪,小小的人,身量都还没完全长好,嘴巴却已经比那些黄土埋脖的老媪还絮叨,有用的话语说不来,只会翻过来倒过去地问他:“疼不疼啊?”

    两只眼肿得跟兔子似的,永远有掉不完的眼泪,叫他心里发堵。

    以至于他明明痛得恨不能将手臂截了一了百了,却还是苍白着脸,咬牙道:“一点小伤,也值得你哭成这样?”

    后来自己骨头长好,能照常上马拉弓,没有一点妨害,她却因为照顾他累病了,躺在床上烧了好几天,灌多少汤药都无济于事,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当时自己在做什么?

    萧意卿抿唇想了想,竟是一点也没有亲自上门探过她病的印象,只记得辰芳殿的确好几回打发人过来延请,都被他以“政务繁忙”为由给推了。

    反倒是沈令宜身边的婢女递信过来,说她近来身子不好,已经连着好几日没睡过安稳觉,他头一回没有顾及两人不好公然相见的忌讳,亲自登门看望了她。

    还将原本预备给那丫头养身子的老参,也送了出去。

    就只是为了让沈令宜睡一个好觉……

    像是猝然被一记焦雷劈中,萧意卿脸色发白,十指紧紧攥成拳,控制不住狠狠发颤的手。明明当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眼下他只觉整个胸膛,都被一种难以置信和羞愤自惭的情绪凌迟着,每一刀都直捅心房。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全无心肠的人,才能对她如此绝情?

    为了他病成那样,还等不来他一点怜惜,她当时该有多绝望?

    萧意卿不敢再往下想,拼命摇晃脑袋,想回忆些两人相处时候的甜蜜,好将这份令人肝肠寸断的痛苦稀释干净。

    却发现自己竟一点也回想不出来……

    *

    诚如守拙所言,次日早朝,宫宴之事果然闹将开来。

    起初的一切倒也和平常无甚两样。

    照例是天禧帝升座,百官叩拜,荀、秋两边的官员互相吹胡子瞪眼。司徒公秋道成捋着满脸络腮胡,时不时阴阳怪气地插上两嘴,火上浇油。等场面快要收拾不住的时候,荀相公再站出来打圆场。天禧帝借坡下驴,将矛盾轻轻揭过。一场平平无奇的小朝会便就此结束,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就在天禧帝抬起龙爪,预备喊“退朝”的时候,一个瘦如竹竿、须发花白的老御史手执笏板,颤颤巍巍从官员队伍中出来行礼道:“臣有本要奏。”

    天禧帝问他何事。

    程御史答:“臣欲弹劾太子行为不检,德行有失,昨日竟公然在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上,与其未婚妻之妹暗通款曲,秽乱宫闱,实在难担储君大任,还望陛下废黜太子,以振朝纲!”

    说罢,他便跪下来,“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的时候,他干瘪如橘皮的前额高高肿起,瘀痕隐现,枯瘦的身子摇摇欲坠,旁人伸手去扶,他还坚决推开,犹自整理好项上乌纱,昂首挺胸跪在御前,像一棵经霜不倒的松柏。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于是荀秋两派才刚平复下去的战火,又再次点燃。

    秋派众人紧随程御史的步伐,“呼啦啦”跪倒一片,一面唾骂太子色胆包天,竟罔顾皇后娘娘多年养育之恩,行如此悖逆之事,实在无君无上,合该重处,一面又感念老御史一把年纪还为社稷操心至斯,委实不易,望陛下虚心纳谏;

    还有人搬出已故征北将军的名头,怒斥太子怠慢功臣遗女,天理难容,恳请陛下千万要为晏清郡主做主,断了她与太子的婚事,以儆效尤。

    荀派则说程御史颠倒黑白,居心叵测,明明是有歹人假借晏清郡主之口,向太子传书相见,这才引出一系列乌龙祸事,太子从头到尾都未曾逾矩分毫,还平白担了个“见异思迁”的污名,委实可怜,不仅不该罚,还要大大奖赏宽慰才是。

    且程御史身子骨一向硬朗,昨日和自家孙儿一道出城围猎,都能亲自上马拉弓,箭无虚发,狩猎完还一口气啃了三只蹄髈,全不费劲儿,眼下这番矫揉做派,分明是故意示弱博怜,大有威胁圣上之嫌,其心可诛,万不能容!

    秋派表示这不是装的,程御史年事已高,身子早已不济,昨日只是回光返照,请荀派的人不要吹毛求疵,转移话题。

    荀派则说如果不是装的,那就是猪蹄髈吃多了,欠猪蹄子蹬,索性再赏他个一二十斤,让他一次被蹬个明白,等什么时候脑袋瓜也被蹬成猪蹄髈,人应该也就清醒了。

    ……

    双方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吵到最后都有些不入流,有几回还差点撸袖子直接上手,把“名士风流”打成“名士下流”。

    天禧帝扶着额角,在玄冕垂落的十二旒玉珠后头直摇脑袋。

    荀勉之作为荀派首领,当朝尚书令,荀家如今的话事人,则始终阖眸抱着笏板,缄默不言。

    萧意卿身为当事人,亦和平常一样负手傲然立在百官前头。无论两边吵成什么样,他都不屑一顾。

    然眼尖的还是瞧出来,他今日的冷淡里头,明显多了几分心不在焉。有几回身后的官员吵得太激动,笏板打到他胳膊,惶恐地同他告罪,他都没反应过来。

    秋道成一张国字脸憋得通红,很想张口帮自己人说话,尽快把话题从“猪蹄髈的九十九种做法”,拉回到“太子的九百九十九种废法”。

    怎奈两个老对手都这般安静,他身为秋派首领,也不好贸贸然站出来,显得跌份儿,于是只能强装镇定,继续捻自己的络腮胡,一张毛脸都快被拔成生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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