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重臣后他当真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您现在阅读的是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撩拨重臣后他当真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第1/2页)

    ? 第一百一十一章

    ◇

    这可真是,年富力强啊。

    “我军踞险要之地, 尚有一战之力,若陛下下旨, 则臣等必不惮生死, 以身许……”

    “别念了!”

    读信的臣属缩瑟了下,立刻闭上了嘴。

    师焉脸涨得通红,吼道:“叫冯元明立刻回朝!眼下国中空乏,晋分身乏术, 倘若梁与周沆瀣一气, 欲威胁我朝当如何?他冯元明领军在外迟迟不归, 是要造反吗!”

    书房中, 有臣子低声道:“陛下,冯将军忠心耿耿, 天地可证。”

    一双浑浊的眼睛望过去,这双眼睛早无年轻时的锐利,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疯狂与痛恨, 他狞笑道:“你拿什么给冯元明作保?拿你的身家性命吗?”

    那人顿时白了一张脸,频频叩首道:“臣不敢。”

    书房一片死寂。

    仿佛有人正在悄悄地看着他, 待他抬头, 那如影随形的黏腻视线又消失了。

    明明书房温暖如春, 师焉却无端打了个寒颤。

    他已经老了,酒色丹药交攻加快了他的衰弱, 当年能策马扬鞭征战沙场的一方雄主,竟慢慢成了这个癫狂样子。

    书房中不少人都是老臣,如今见到师焉花白头发下那双理智全无的眼睛, 心中唯有叹息二字。

    却什么都不敢说。

    毕竟上一次, 劝谏师焉的人的脑袋, 还悬在正阳门。

    幸而已经入冬, 不然夏日一人头高悬,气味难闻,蛆虫遍布,他们实在无法想象那个场景。

    “去,把鸡鸣寺的法师请来。”师焉沉声道。

    “陛下是说,请鸡鸣寺的法师?”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战战兢兢地问了一遍。

    一方砚台携带着风声飞了过去,咣地砸在了问话宫人的额角,砸的人一个踉跄,鲜血登时渗出。

    师焉面色青白交织,“去!”

    那宫人捂着额角,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至晚上,师焉终于将众臣放回。

    书房重归一片安静。

    师焉喘着气,然后察觉到什么似的,猛地回头。

    什么都没有。

    他心却没有就此放下,他慢慢转过头,在听到声响之前,又一次豁然扭头。

    风声而已。

    没有他想象中来找他索命的怨鬼冤魂。

    师焉扶住了桌案,豆大的汗珠顺着遍布沟壑的脸淌了下来。

    师焉在未登基前就在外领兵,他总能梦见尸山尸海,从前满不在意,甚至能呵斥梦中的恶鬼,嘲笑着他们,活着的时候不能反抗,死了,又能耐他何?

    然而,他慢慢地老了。

    他昔年受过的旧伤开始疼痛,他的四肢愈发乏力,他看不清百步之外的箭靶红心,后来,连硬弓都拉不开了。

    在他无论如何都拉不开硬弓的那个夜晚,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康宁公主。

    他梦见了在大殿上,他侮辱康宁的那一夜。

    康宁不动了。

    他无端地生出了恐惧,他伸出手,去扒开康宁黏在脸上的头发。

    他看见了一张溃烂了大半的脸。

    即便溃烂,骨相仍然很好看。

    周国娇生惯养的公主,魏国的储君正妃,勾起了一个很艳丽的微笑。

    唇瓣翘起,慢慢拉长,扭曲,最后变成了大笑的样子。

    因为溃烂,师焉看见了公主森白的牙齿。

    那是他第一次因为梦中的鬼感到恐惧,他醒来时满身冷汗,汗水弄湿了寝衣。

    后来他总梦见康宁。

    梦中的康宁一点都不怕他,哪怕他拿出国君之威呵斥康宁滚出他的梦境,他记忆中无甚心机,又胆子极小的公主总会勾起一个嘲讽的冷笑,然后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变成厉鬼。

    他一次又一次在噩梦中醒来。

    然而最近,噩梦有成真的趋势。

    他时而能听到叹息,时而能听到女子移步时头上珠翠发出的声响,可当他回头时,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感觉,几乎能把人逼疯。

    “叫太子来,叫太子来!”师焉安静了一瞬,突然咆哮道。

    有宫人快步出去寻师行之。

    宫人跑到东宫,却见几位大臣刚刚从东宫走出,他来不及思考其中缘由,只快步走了进去,见到师行之哭着下拜道:“殿下,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师行之放下书。

    男人俊逸的眉眼中似乎笼罩着难以言说的厌恶,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宫人磕得渗出血的头,慢慢道:“去。”

    ……

    五日后。

    大军缓缓撤出。

    慎涞欢欣雀跃地给冯元明准备送行酒。

    冯元明公务在身不能喝酒,他知道。

    所以他特意准备了烈酒。

    不同于来时的春风得意,将要一展抱负,回去时连冯元明神情都有些萎靡低落,慎涞端起酒,递给冯元明,“寡人敬将军。”

    这次冯元明没有推辞。

    他一口饮尽了慎涞送来的烈酒,喝下眼眶都被熏得发红,这个铁一般冷硬的将军低声道:“越主与周主联合,无异于与虎谋皮。”

    他知道了?

    慎涞一笑。

    男人其实生得好皮囊,可惜纵情声色,眼下总有一道青黑,显得极疲倦恹恹。

    这一笑,却比从前都真情实感,显得有生气不少。

    “与虎谋皮未必自取灭亡,与尔主才是。”他悠悠道:“尔主可说过,若攻下周,回程路上即灭吾国?”

    冯元明骤惊,锋利的目光刀子似的刮过慎涞的脸。

    眼下周军就在边境蓄势待发,慎涞知道,冯元明不敢。

    于是他愈发肆无忌惮,嗤笑一声,“师焉年轻时算个雄主,可惜老了昏聩不堪,冯元明,寡人有惜才爱物之心,给你指一条明路,与其对师焉愚忠,不如转而投奔师行之,兴许,”

    酒杯倏地落地。

    破碎声让冯元明心绪更加不定。

    慎涞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兴许,还能留你一全尸。”

    说完,笑脸又扬起,“寡人送将军,祝将军,一路顺风。”

    目送着冯元明的背影,慎涞冷笑。

    师焉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先娶了李氏女,又磋磨得李氏女自尽,之后将尸骨作为登基贺礼送还给李昭,他是笃定了周国永远是一个弱国,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吗?

    有前尘如此,不怪新君昭告天下,说两国乃是血仇。

    但这都和慎涞没关系。

    慎涞心情很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旧钢笔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