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国公: 10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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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书信,我每每问起你的近况你都是一语带过,也是我无用,护不住你,让你有委屈也不愿意和我说。”

    幼儿请赵祯落座,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抚过裙面的绣纹,轻声道:“殿下多虑了,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不曾受过委屈。殿下一路舟车劳顿,想来也累了,让丫头们进来伺候殿下沐浴更衣吧。”

    看着话里话外都跟自己客气生疏的幼儿,赵祯难掩悲痛,眼红垂泪道:“如今连你也要同我生分了,幼时你我同在儒馆读书习字,此般情谊竟要弃了不成?我知你心中有怨,是我父皇听信谗言,忌惮权臣才使随相蒙冤受难,又使你流落北地,受尽苦楚,当日我无能替随相辩驳清白,你也该怨我的。”

    或是北地的严寒已将幼儿的心冻得像石头那般硬,以至于赵祯的这番情真意切都不能让她有任何触动。

    她是怨恨,却不是对赵祯,而是雍帝,也不仅仅是因为家仇,还因为雍帝身为一国之君却信奸佞不信忠臣,使忠臣受冤而死。

    她怨,她恨,就如父亲当日从容赴死那样,怨的是奸臣当道,恨的是国君不能明辨是非,不能任贤用能,有这样的君主亦是国之衰,民之苦。

    她知当日赵祯已然尽力,帝王威压又岂是她一个公主能够抗衡的,能够保下自己和母亲的命已经不容易了,这份恩情她记得,又怎么会去怨恨。

    “殿下,我对你从来没有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当日之事,殿下也无能为力,我知,所以不恨。”

    全家遭难,大厦倾,众人倒,如今再提起也是沉重异常,幼儿说完便低下头去,心头沉闷的难受,很想靠到岁岁怀里,哪怕什么都不说,就只安静听一听岁岁的心跳声也是好的,也能让她好受些,只是那人早早出了门,要晚间才能回来。

    她轻叹一声,将难受压下去,打起精神。

    虞归晚不走寻常路,回家时没有走大门,而是从后院翻墙进来的,她环手在胸前听完了赵祯那番话,顿时就起了醋味儿,满屋子飘酸,当即就从屏风后转出来。

    她走路向来悄无声息,平日里是因为不想吓着幼儿才会刻意加重脚步,现在冷不丁出现,可把赵祯吓得够呛。

    幼儿瞧她脸色有异,以为是在后院打盹的虞六花又跑出来了,回头正要说它,不曾想是虞归晚,顿时惊喜,噌一下站起身。

    “怎的这会就回来了?早起出门还说要忙一阵,因你不在家,我都让程伯他们先回家去了,明早再过来回话。”

    刚才心里还想着,猛然见到,幼儿真是欣喜若狂,倒像是分别许久似的,眼里的暖笑都要溢出来了。

    库存的火/药筒所剩不多,虞归晚让阎罗娘从黑市多弄些了硝石,今日刚到货。

    因走的水路,船只又大,南柏舍的河道太窄太浅,大船进不来就只能停靠在青林镇的码头。

    虞归晚亲自带人坐船过去验的货,又分批装小船运回南柏舍,这会埠头那边的脚夫正喊着号子往下搬货。

    就算打仗了,老百姓也是要吃饭,要养家糊口的,商人也是要贩货赚钱的,所以南柏舍的埠头并没有停运,村市街也照常开。

    虽然没有先前热闹,但也没有萧条,尤其这两日,进货的商旅又多了起来。

    打了胜仗,虞归晚在河渠的声望越发高,早前和她做生意的钱老爷等人现在都奉她为座上宾,但她对自己身份以及地位上的改变并没有太多感觉。

    在末世她有过比现在更高的位置和更大的权力,小小一个卫所统领,管这点子人而已,算不得什么。

    “眼下也没十分要紧的事,他们离家许久,如今好容易回来,是该先见见家人,别的事缓两天说也耽搁不了什么。”她眼里只有幼儿,都不看赵祯。

    幼儿知道她的脾气,平日里最烦的就是那些个冗长的礼节,见着曹县令都只行简礼,略点点头或者抱拳致意就算行过了。

    若哪个敢让她跪下,要三叩九拜的行大礼,怕是对方人头都要落地,所以此等拔老虎须的事还是不要做为好。

    “正好你回来了,”幼儿拉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手心,悄悄使眼色让她收些脾气,赵祯毕竟是皇室公主,还是尽量别给人难堪,对她们也没好处,便主动引荐道:“快来见过殿下,我先前常跟你提起的,我幼时做过殿下的伴读,当日也多亏了殿下帮忙,我和母亲才幸免于难来到庶州。”

    她都这样煞费苦心的了,虞归晚岂能不给面子,便也缓了下脸色,冲赵祯不咸不淡行了个礼。

    不太规矩,还极敷衍,这样的轻慢若是放在麒麟城,定是要被治个不敬皇室之罪。

    赵祯却只笑了笑,和煦道:“想必这位就是虞姑娘了?幼儿在信中常提起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品貌英秀,人中龙凤。”

    即使受了伤,脸色憔悴,身穿粗布衫,赵祯也依旧保持着长公主的仪态端坐,她仔细打量离自己几步外的女子,心思百转,已闪过无数猜测和念头。

    虞归晚今日穿的水色长衣,里头搭了身胭脂的衣裤,原本刺猬似的发茬儿长了些,出门前幼儿帮她扎了头巾。

    这头巾也是幼儿专门为她做的,上头绣了花样,料子和颜色也各式各样,入秋之后能让她换着绑,既能将头发拢进去,又好看,她还挺喜欢。

    头巾下半段从颈侧垂落到胸口,她又爱歪着坐,一条手臂懒洋洋搁在扶手,支起来手指抵住额角,斜眼瞟了下赵祯,对她的打量不以为意,又将视线转到幼儿身上。

    别人或许看不出,幼儿却是知道她这是又在打主意。

    救人不免费,要钱,要地盘。

    这是岁岁答应赵祯来南柏舍之前跟她说的,不管赵祯此行有何目的,碰上岁岁怕也是讨不到好。

    幼儿都觉得头疼,权当看不见,不知晓,只要别太过了,她觉得向赵祯要些许好处也合情合理。

    现如今东辽可是虎视眈眈,岁岁手头上就这点人,能守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又因为赵祯而跟麒麟城那边的叛军对上,一个不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虞归晚是要跟赵祯谈条件,但不是现在,一个是她不想让幼儿夹在中间为难,二是还没弄清赵祯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求援也该去府城找赵崇,两人都姓赵,同一个祖宗,赵崇手上又有大批人马,凭借着宗亲的身份只要登高一呼,其他州府的镇守怎么也会卖他几分面子,不会跟赵祯为敌。

    又何必来南柏舍找幼儿。

    从头到尾虞归晚就没想过赵祯此行实则是冲她来的,根本没理由,说不通,她跟赵祯不认识,连面都没见过,会派人去麒麟城也是因为幼儿,若非这样,她都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早收拾东西跑去关外草原了。

    听赵祯夸自己是人中龙凤,她就来了几分兴趣,视线在赵祯脸上停留了稍许,才一本正经胡诌道:“我以前在家乡跟一个老者学过看相,看得极准,你要我帮你看吗?不收钱。”

    赵祯还未反应过来,幼儿先喷了口中的茶。

    岁岁何时会看相了?她怎不知。

    她这也算是看出来了,岁岁不喜赵祯,这种不喜还不是厌烦那种不喜,而是像不喜村里的大黄狗,但心情好时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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