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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女国公》 100-120(第13/31页)
责打头阵的陈妇一身黑色劲装,骑着高头大马驻在山坡之上, 看着远处蜿蜒山路上压过来的七万铁骑,眼中无半点畏惧,反而缓缓勾起烈焰般的饱满红唇,瞳孔燃起两簇嗜血好斗的火苗,只等这些东辽蛮狗再靠近些就放箭示令,炸他们个措手不及,粉身碎骨。
她抽出一支竹箭搭上弓弦,对空射出, 绑着信号烟的竹箭在半空炸响, 绚出璀璨的烟雾。
早埋伏在四周的护卫队和死士用投石器向路中的东辽铁骑投放火蒺藜。
这是新制出来的杀器,与火/药筒齐名,不同的是此物内里除了填充火/药,还有尖刺,爆炸时尖刺飞出能杀伤人, 威力不比火/药筒小,还比火/药筒更好投掷出去。
这次虞归晚没让人在路上埋火/药筒, 她猜着刘缕会因上次的惨败为教训而提高警惕, 使行军速度减缓, 所以这次并不在官道上设伏, 而是直接就将刘缕放了进来, 选择在距南柏舍十里开外的山道打游击战、埋伏战。
她可不在乎用什么手段,投毒、暗箭、火/药、陷阱等等, 无所不用其极,以至于刘缕的铁骑已经万分小心了, 还是免不了受到重创。
身披铠甲的刘缕挥起大斧,喝道:“不要乱!往路边躲,将奴隶拉上来做人墙!快!”
这些蛮狗!畜生!难怪这次会将大营的羊奴全带出来,原来是为了这个!
阎罗娘和佟汉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杀意。
阎罗娘直接扯掉身上那件破烂的粗布衫,奶奶个腿,这破衣服全是羊粪,熏死她了。
唰!
她抢过最近一个东辽兵的弯刀,刀刃向着那人的脖子一划,鲜血喷涌,高大的身躯应声倒下。
以此为中心引起骚乱,反应过来的东辽兵凶神恶煞张牙舞爪冲阎罗娘围过来。
阎罗娘将手背的血往脸上一抹,叉腰哈哈大笑,真宛如地狱的阎罗。
“老娘在你们那破营子里头也干了好些天的活,是时候跟你们讨点工钱了!”
她抬手抓住东辽兵的胳膊将人摔到地上,又借力踹倒一个,抢了他们的马,一把火烧了运粮车,让那些神情麻木呆滞的羊奴赶快跑。
“还傻愣着作甚!想被抓回去继续当奴隶睡羊圈啊!还不快跑!”
成群的奴隶这才从连日来的噩梦中惊醒,对东辽人的恨意已让他们失去理智,发疯的扑上去死死抱住试图挣扎的东辽兵,完全不顾自己死活。
从他们被抓进大营当羊奴那天起,他们就不想活了,却不甘那样死去,今日他们纵死也要报仇!也要拉几个东辽兵垫背!
尤其被折磨得最惨的女奴隶,她们在东辽大营的日子才是真的生不如死,那些惨痛的记忆就像刀子在她们的脑子里来回割,将她们从里硬生生劈成两瓣,痛不欲生。
她们恨,恨得双眼充血似的红,几个人合力拖住一个东辽兵,硬是用嘴将对方的咽喉咬烂。
原本待宰的羔羊变成凶狠的狼,才整修不久的山路沦为地狱,鲜血将路边枯黄的杂草染成赤色,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血。
阎罗娘往回看了眼,那些被抓来的奴隶根本没有跑,她咬了咬牙,最终也没管,捞刀拍马迎上前头的东辽兵,动作利落的解决掉对方。
混在队伍中的妙娘趁机掏出藏在身上的短笛,诡异的笛声似无数银针插/入战马的脑袋,致使它们发狂不听指挥,马上的东辽兵也感觉头痛欲裂,抱着头滚落到地,被扬起的马蹄踏成烂肉。
佟汉赶上来,他也杀红了眼,身上的衣服都被鲜血浸透了。
“别恋战!赶紧抢了马跑出去!”
四个人哪里能杀得过七万铁骑,此时不趁乱跑,等刘缕回过味来了就谁都跑不了。
盘旋在高空的黑鹰和猎鹰瞅准机会往下丢火/药筒,东辽兵放出的羽箭没伤着它们分毫,反倒让它们更愤怒,嘶鸣着往下俯冲,展开的翅膀直接往东辽兵的头上拍,利爪专抓人的眼睛,顷刻间就血肉模糊。
程伯四人趁乱逃离,被刘缕发现,后者大怒,命弓箭手即刻将四人射杀。
数箭齐发冲四人的后背飞来,破风之声像催命符,四人举刀格挡将羽箭击落,又夹紧马腹催促快跑。
咻!咻!咻!
陈妇带领的护卫队从丛林中现身,涂着剧毒的竹箭与东辽的羽箭对抗。
他们的骑射是虞归晚亲自教的,隐匿的身法也诡谲,敌方就只看得见飞出的竹箭,却无法确定弓箭手在什么地方,只能无头苍蝇般往丛林乱射,浪费了许多羽箭都没射伤一人。
妙娘滚进一个土坑,借此掩住自己,急喘着问对面的陈妇,“村民都转移走了?幼儿呢?”
陈妇先放了一箭才道:“大部分都不肯走,在守村呢,幼儿姑娘在县城商铺,虞姑娘亲自送过去的,有廖姑和一队死士护着,只要城门不破,里头就安全。”
“虞姑娘安排了多少人守城?”
“卫所营都在那边,怎?”
“我担忧东辽会兵分两路,刘缕老贼攻南柏舍,另有人马围困县城,他们知道咱们没有援军。”
陈妇眉头紧皱,“传信给虞姑娘没有?”
“路上没找到机会,但我想虞姑娘应是猜到了。”
她们跟那日蒙灰等人一样的心情,认为此战必败,如今不过是争口气,就是死也要多拉几个东辽人当替死鬼。
七万铁骑,还有后续赶来的大军,她们如何抵挡?
陈妇将头枕在土堆上,仰望树缝中的晴空,突然笑道:“我以为自己此生就是夹缝里求生存,辛苦拉扯大三个孩子,盼着他们各自成家立业,安稳过日子,我要是还有那命,还能有孙儿绕膝的晚年,也就满足了,死了到地下也无愧爹娘和丈夫。没想到机缘巧合能跟了虞姑娘,挣下这份家业,也见了这许多世面,如今为守国土家园而死,到了九泉之下我也能在祖宗面前挺直腰杆,我的孩子若能活着熬过这遭劫难,也必定以我为荣,我……值了!”
早在东辽铁骑杀来之前,虞姑娘就召集她们问过可有要往南跑的,还说大难在即,自保是人之常情,她不会怪罪,但若现在不跑,上了战场又怕死临阵脱逃的,定会严惩不贷。
当时护卫队无一人往后退,她们只是将家中年幼的孩子交付给村民照看,若她们能活着回来自然好,若不幸战死,她们也无悔。
妙娘听了这番话,心中着实不是滋味,如能活,谁又想死。
“虞姑娘不会让我们死的。”她这般笃定道。
陈妇笑容更盛,看着她说道:“我们出来前虞姑娘也这般同我们说过,不会死。”
“姨姨不信?”
陈妇已到徐娘的年纪,妙娘还正值妙龄,称对方一声姨姨也合情合理,只是以往不曾这般叫过,倒让陈妇受宠若惊了。
陈妇再次仰头看天,“我信。”
这份信任从她决定誓死追随虞归晚那天开始就深种在心底了.
县城。
城门关闭,蒙灰披着铠甲领卫所营众将士坚守,严格执行虞归晚的命令,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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