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女尊):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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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样高的树上下来, 他还是不敢相信, 眼前之人是世家大族的裴氏。

    裴家的公子怎能做出如此有失体面之事。

    裴寂朝着他行了晚辈礼, 不卑不亢地道:“晚辈要为义母做些糕点。”

    “公子这么说, 倒是怪我们老太君多管闲事了。”孟氏身边的老公公道。

    他皮笑肉不笑地曲解裴寂的意思,孟氏连忙制止他。

    “这等事交由下人去做就是,你如何还自己上呢?”孟氏敛去面上的惊讶, 担忧地看着他,“若是磕着碰着, 你叫我如何同绝舟交代?”

    裴寂:“您不必担忧,我有分寸的。”

    孟氏瞧不清他的神色。

    少年虽然看似谦卑地垂着头, 可实则他的语气, 并没有丝毫示弱的意思。

    孟氏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是绝舟的义子, 照理来说,我只是她的小爹,不该管你什么,可你既然住在太师府, 为太师的义子, 一言一行便更要注意, 方才你爬得那么高,若是叫人瞧见,那还了得。”

    姜朝严苛地规训着男子们的行为。

    孟氏说的不错, 若是被有心人瞧见,他相当于给沈元柔惹祸了。

    “您教训的是。”裴寂垂着头道。

    孟氏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好似面前是不论他如何规劝,都不肯听话的坏孩子:“好了好了,你去吧。”

    裴寂原本以为孟氏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对这位老太君的印象实在不大好。

    当初他为沈元柔做糕时,派曲水给他送去了些,结果曲水却被老太君身边的老公公赶了出来,讥讽他送的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曲水又气又急,碍于对方的身份却不能说什么。

    老太君会好心地关心他吗,裴寂觉得不然,老太君又怎会如此呢?

    他朝着老太君施施然行了一礼,带着仆从们离去了。

    “……您怎的就这么善心,”他身旁的老公公李采祠叹了口气,“若他同家主告状如何?”

    孟氏看了他一眼:“绝舟是个孝顺的孩子,她定能明白我的苦心。”

    李采祠扶着他往回走,道:“您当初没白疼家主。”

    而今京城谁人不知晓沈元柔孝顺。

    “她是极孝顺的。”孟氏感慨道。

    姜朝重孝,高官亦是如此。

    自从小小姐病逝,孟氏便一蹶不振,一直留在兖州,守着女儿的坟,被沈氏旁支打压。

    原本的主支自从没有了沈家主之后,孟氏的日子便越来越难过。

    他的女儿元若因着早产,出生后一直是孱弱的,没能活过十三岁,而他的妻主沈氏家主死后,他的日子便愈发难过了。

    原本就是小爹,并非名正言顺,明媒正娶的嫡夫,在正君去世后扶正的,到底也不是件光彩的事,如今没了人撑腰,又没有女儿傍身,自然日子好不到哪里去。

    但孟氏是个极会忍耐的。

    他被沈氏旁支的族女们欺压,原本温和娴静的性子也泼辣、难相处起来,几乎是无人不知晓他的名声,而即便他如此自毁名声,沈元柔对他仍恭敬孝顺。

    因为孟氏知晓,沈元柔最清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沈元柔眼中的小爹,永远都是有苦衷的。

    他那样良善,每日都要礼佛,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

    沈元柔对他怀有愧疚,她几乎认定了,当年早产之事是日因她而起,殊不知,那个孩子孟氏早就想流掉了——那可不是沈氏的血脉,他压根儿不喜欢沈元柔的母亲,那个孩子更不可能是她的。

    “这孩子一直惦记着我,”孟氏笑望了他一眼,“如果若儿还在,想必,也同她姐姐一般争气。”

    提起孟氏已逝的女儿,李采祠宽慰:“小小姐在那头也很好。”

    “人年纪大了,就爱伤春悲秋。”孟氏摇了摇头,“我只盼着绝舟好,到了我这把年岁,就只盼着孩子过得圆满了。”

    ——————————

    内狱湿冷,即便而今是初夏,这里也仍是阴森森的。

    自皇帝将这里全权交予沈云柔,有刑部、后省佐助,这边的进展便顺利许多,内侍省辛都知奉皇帝之命,跟随在沈元柔的身旁。

    女人没有着官服,即便一袭靛蓝外衫,也不能掩饰住她的威严与气度。

    “是么,你认为司寇大人还会救你吗?”

    一颗废掉的棋子,原谦为何还要花那么大力气来救她?

    若是被牵扯上,那才是得不偿失的。

    “沈太师,我也不知情,你就算对我行刑,我左茂也没什么可说的。”左茂穿着破烂,见她来也没有半点畏惧,一副滚刀肉的模样。

    户部侍郎,正四品下,府上却搜刮出十万两白银。

    左茂一面向下倒卖不值钱的物产,强买强卖,逼迫下面官员自愿高价购买。

    一面收集各式各样的低廉宝石、玉器,草药卖出,大肆牟利,又默许旁支族女放印子钱,从而抽成。

    还不上印子钱的,便剁手剁脚,卖女为奴,卖儿为倌,极为恶劣,闹得人心惶惶,偏生都被压了下来,百姓无处伸冤。

    她的家仆、还有那些放印子钱族女,在左茂入狱后纷纷认罪求情。

    她们都要替左茂担下剥削百姓,行滥钱这样的重罪,可见左茂此人心思之深重。

    她早就料到了会有今日这一场,所以丝毫不慌,也不认罪,只说都是后辈和下人不懂事,自己不知情,等朝堂到时放她生路。

    部分官员纷纷为之求情,只道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稍宽一线。

    “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沈元柔掀起眼睫,“埋自己吗?”

    “……沈太师,你我好歹做了十多年的同僚,如何不清楚我的秉性呢,”左茂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若是你不信任我,为何至今都没有对我动刑。”

    她几乎是确信沈元柔不对她用刑是为此。

    与她在官场上相处的这十余年,左茂很清楚,沈元柔的脾气秉性没有人能真正摸得准,就连信任她的皇帝都不一定知晓,她本质是个怎样的人。

    十余年,她奉行官场无朋友,只有利害这句话。

    左茂不知晓,一个正常的人,要拥有怎样的心性,才能真正做到在朝为官十多年都如此,在她看来,沈元柔早已不是人了。

    不过即便沈元柔是千年的老狐狸又如何,她的年头也不比沈元柔短多少。

    “左侍郎,你并非不知郝琼的下场,我原以为,这段时间你想清楚了。”沈元柔泰然地看着昔日的同僚,左茂早已不复前日光彩。

    郝琼贪污巨款,即便后面认罪,交代了自己所知晓的,也不能赦免,处以了极刑,这是一件轰动整个王朝的贪污案。

    左茂不会不知晓,认罪的后果。

    她不在乎任何人,也不在乎她们的看法,她只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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