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不负: 12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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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隅,”卫听澜无措地抱着他,不受控地哽咽起来,“天亮了,我们一会儿就到家了。你答应过要和我一起回朔西的,对不对?”

    只差一点点,只要再往西走一些,就能看到朔西的关隘了。

    随行的将士们都沉默着,易鸣一直跟在他身后,眼眶已经红透了。

    在这压抑的寂静中,焦奕忽然听见了什么动静,立即翻身下马,贴着地面细听。

    “怎么了?”侯跃紧张起来,“是训哥带人跟上来了吗?”

    “声音不对。”焦奕凝神抬头,“前面也有人。”

    这片地域视野开阔,想临时找掩体几乎不可能。焦奕话音刚落,前方地平线上尘烟四起,出现了一群速度极快的轻骑兵。

    这支骑兵逆着日光,身上的玄铁甲煞气腾腾,钩镶与环首刀闪烁着锐利的寒芒。

    侯跃怔愣须臾,脸上浮起激动:“玄晖营!小郎君,是玄晖营来了!”

    卫听澜泪眼朦胧地抬头,看见那领头之人手持长槊,一骑当先,正是他兄长卫临风。

    初阳驱散了草原上的湿雾,他们身后也遥遥传来战马奔腾声,是于思训带着陷阵营主力追上来了。

    众将疾驰一夜,早已狼狈不堪,远远瞧见朔西援军,消颓的士气瞬间高涨。

    于思训奋力扬鞭,加速往前赶,喊道:“长史君,小郎君!兀真率领王帐兵马亲自来追,人数近万,就在后方!”

    两军汇合,卫临风看清了卫听澜怀中重伤的人,神情微凛,低声道:“阿澜,带着伤兵退后。”

    陷阵营让开了道路,常驷手执令旗,横向一挥,玄晖营便迅速列兵布阵,做好了交战的准备。

    瓦丹追兵赶来时,看到的就是玄晖营严阵以待、仿佛恭候已久的模样。

    瓦丹骑兵认出了卫临风的长槊,都迟疑地勒住了马。格热木惨败身亡的阴霾并未散去,“长林啸”的威名在瓦丹妇孺皆知。

    兀真也停下了。

    他阴沉地盯着卫临风手中的兵器,再看着这支曾横扫瓦丹的朔西精锐,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王帐士兵有将近一万人,人数至少是玄晖营的两倍,要打当然能打,但问题在于,时机和地点都不对。

    且不说他们从瓦丹北部一路追到西部,早已疲惫不堪,就算他们能侥幸战胜玄晖营,也势必两败俱伤。更紧要的是,此地并非寒蝎族的地盘,若是动静闹大了,被巴图尔察觉,损失会更惨重。

    兀真身边的将领紧张地问:“王上,怎么办?在此地久战,绝非明智之举啊!”

    他们尚在犹豫时,玄晖营已经动了。

    卫临风身先士卒,目光冷厉,高声道:“众将听令,诛杀瓦丹王兀真!”

    他身后数千兵马气势如虹,呐喊出了千万人的阵仗。

    “诛杀瓦丹王兀真!!”

    战马奔腾间,玄晖营变换了阵型,化作一把杀气腾腾的尖刀,眼看就要刺入王帐大军。

    再不退,就真要堵上全部身家鱼死网破了。

    兀真紧咬牙关,恨恨地调转马头:“撤!”

    本就骇然色变的王帐士兵毫不留恋,转身就跑。跑得稍慢些的,都被玄晖营的钩镶勾住了兵器和甲胄,栽下马来,被战马践踏至死。

    卫临风并未久追,把人逐出这片草野后,便做了个停军的手势。

    兀真虽然露怯溃逃,但还不至于丢盔弃甲,真把他逼急了,双方都讨不到好处。

    常驷再次挥旗,迅速收了兵。

    远处的陷阵营钦佩又惭愧地观望着战局,直到身侧传来一声重响,众人才猛然回神。

    卫听澜抱着祝予怀,从马上栽了下来。

    *

    半日后。

    朔西营帐中,军医揩了揩汗,心有余悸地感叹着:“这刀伤凶险啊。”

    他替卫听澜包扎好了伤口,拿手指比划了一下:“离心脏只差寸许,再偏一点儿就没救了。得亏了小郎君命硬,居然还能撑几个时辰……”

    卫临风站在床边没说话,只垂眼看着弟弟身上的伤。

    帐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帐帘被人一把掀开,卫昭大步走了进来。

    军医正在拾掇药箱,卫昭看帐中气氛如常,提着的心才松了些,问:“死不了吧?”

    军医笑了笑:“老将军放心,小郎君吉人天佑,命大呢。”

    卫昭这才踏实了,在床边坐了下来:“我就说么,这小子狗憎人嫌的,阎王也烦他。”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拿起帕子,仔仔细细地替卫听澜擦脸。

    刚擦了几下,卫听澜吃力地把眼睛睁开了。

    卫昭的手顿了顿,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凶巴巴地眯起了眼:“哟,装睡唬你老子呢?”

    卫听澜的目光逐渐聚焦,哑着声问:“九隅呢?”

    卫昭轻哼一声扔下帕子:“没听说过,这里只有你爹。”

    卫听澜一下子清醒了,也不顾胸口的伤,摸索着要起身。

    卫昭既不拦他,也不帮他,就这么大刀金马地坐在床边,把他反复打量。

    “爹……”卫临风有些无奈,“阿澜,你歇着别动,祝郎君在隔壁养伤,没有大碍。”

    他想要伸手搀扶,却被卫昭抬手拦住:“别管他,让他自个儿挪。”

    卫听澜没吭声,艰难地扶着床下了地,鞋也没穿,光着脚跌跌撞撞往外走。

    卫昭的眼神更加复杂,起身跟了上去。

    易鸣正在隔壁营帐照看祝予怀,卫听澜突然闯进来,把他吓了一跳:“哎,你怎么……”

    卫听澜瞥见榻上一动不动的人,煞白着脸扑了过去,抖着手去探祝予怀的脉搏和呼吸。

    易鸣看他这样,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劝道:“你别着急,军医说了,公子是用了一味强心的猛药,体力透支过度,才会昏迷……你你你等一下!”

    卫听澜探完了脉,伸手要扒祝予怀的衣领,被易鸣眼明手快地截住了。

    “你差不多得了。”易鸣额角青筋直跳,“公子没伤到要害,伤口才处理好,你别动手动脚的。”

    卫听澜不动了,只是眼中有泪水打转:“那就好。”

    易鸣顿时凶不起来了,有些懊恼地松开了手:“行了行了,哭什么!你要看伤就看吧……我出去打点水。”

    门口的卫昭立刻退远了些,看着易鸣出帐走远了,才重新上前,探头往帐里看去。

    卫听澜正跪在榻前,一边没出息地吸着鼻子,一边小心地摸了摸祝予怀缠着纱布的手。

    “哭了?”卫昭有些纳闷,“这俩孩子什么交情啊?”

    卫临风硬着头皮说:“咳……过命之交吧。”

    卫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再抬眼时,卫听澜拢住了祝予怀的手,捧到唇边,亲了亲他的手指。

    卫昭转回头来,目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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