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不负: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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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走,八成去雪隐了。”祝予怀见他又要往下趴, 好笑地晃了晃他, “濯青快醒醒, 几位殿下要来了。”

    迷迷糊糊间, 卫听澜听见外头有人通报,说是太子殿下与二殿下到了。

    晨课之后,就到了皇子们来芝兰台听讲学的时间。

    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下意识抓起书,心虚道:“我没睡, 我就是看累了……眯了一会儿。”

    祝予怀看着他腮旁睡出的印子, 忍笑道:“是是, 那你等会儿再眯。”

    门外脚步声渐近, 赵元舜率先迈入了文渊堂, 一抬眼瞧见离门最近的两人,顿了下步。

    学子们都已起身,卫听澜也被祝予怀拉了起来,规规矩矩地垂首问安。

    赵元舜停顿的这须臾, 二皇子赵松玄与一名提书箱的内侍也先后步入了堂中。

    赵松玄见他不动,轻声提醒:“殿下?”

    赵元舜回过神来,这才朝众人抬手示意平身, 走到最前方的空位前,拂袖落座。

    内侍紧随其后, 打开书箱替他取出了要用的书籍,又在案上依次摆好笔墨纸砚。

    旁侧的赵松玄则悠闲得多,他压根没带侍从,直接一挥袖坐了下来,案上连本像样的书都没有,不像来听课,倒像是来喝茶看戏的。

    祝予怀只遥遥看了一眼,就感觉到了这两名皇子身上截然不同的气质。

    不知为何,这位看起来不学无术的二皇子,身上却有种自内而外的从容气魄。就连他那无所事事的姿态,也透着些坐揽全局的漫不经心,令人难以捉摸。

    祝予怀隐隐觉得,这二皇子与传闻中“烂泥扶不上墙”的形象有些差异。

    两位皇子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多波澜,夫子不在,学子们都散漫了不少,开始交头接耳地低语说笑。

    满堂的嗡嗡声里,太子向身旁的内侍吩咐了几句什么。内侍点了点头,很快小步向后走来。

    祝予怀还在出神,就被一声轻唤打断了。

    “祝郎君,卫郎君。”内侍停在了两人案前,躬身笑道,“殿下请您二位过去坐呢。”

    内侍的嗓音尖,文渊堂内为之一静,众人都神色惊奇地看了过来。

    祝予怀不确定道:“过去坐?”

    卫听澜指着自己:“我也去?”

    两人对望一眼。

    内侍笑容满面:“正是正是,太子殿下邀两位郎君一道过去。”

    颜庭誉也从自己的一堆草图中支起脑袋,诧异地看热闹。

    ——这不就是让他二人近身伴读的意思?

    东宫此前可从没有过伴读。

    太子自幼由翰林院首席辅佐开蒙,又有芝兰台诸学子伴他同窗读书,自去年搬入东宫后,明安帝还择选了一批东宫属官为他讲学,他身边并不缺伴学之人。

    而且太子的性子一向疏离,不大热衷于与人交往,这么多年,也不曾见他青睐过芝兰台中的哪位学子。

    怎么今日来了这么一出?

    比起祝予怀,卫听澜还要更意外些。

    毕竟前世太子只选了祝予怀一人做伴读,压根没他什么事儿。

    四面八方或羡或妒的目光如有实质,祝予怀虽不解其意,但还是顺从地起了身。内侍很快替他们收拾了东西,往太子身后的空席搬。

    不论如何,不必与祝予怀分开总归是件好事。卫听澜庆幸地想着,亦步亦趋地跟上祝予怀,走向自己的新位置。

    直至站定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太妙。

    这龙蟠虎踞的位置……前有太子,旁有诸皇子,一抬头就能与夫子的目光狭路相逢,一开小差就能与夫子的戒尺短兵相接。

    实乃一块四面楚歌的风水宝地。

    两人向太子见过礼,赵松玄在旁气定神闲地笑道:“殿下着实有眼光,这两位神仪俊朗,肖似庭中玉树。”

    卫听澜与他的目光短暂相碰,又很快错开。祝予怀正想礼节性地谦逊两句,门外忽有人突兀地笑了一声:“太子哥哥当然有眼光。”

    众人回首望去,只见一个薄唇鹰目的少年在内侍的簇拥下走入堂中,抬眼一扫,目光钉在了两人身上:“这不,一文一武两位状元,一个不落地都收入麾下了。”

    这含沙射影的话让祝予怀微微蹙眉。

    从富丽的衣着和大致年岁来看,此人应当就是四皇子赵文觉了。

    太子神情平静,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无意接他的嘲讽。

    倒是赵松玄恍然笑道:“原来这两位就是新入台的状元郎?我方才都没认出来。还是四弟慧眼如炬,隔了这么远也能一眼辨出。”

    赵文觉顿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不妥。

    如果不是刻意留心过,他怎会对卫祝二人的相貌如此熟悉?

    本想讽刺太子着急拉拢人才,可被赵松玄这么四两拨千斤地一挡,反变成他自己给自己挖坑了。

    赵文觉暗暗掐紧了掌心,面上却不显:“那日演武场上卫郎君的英姿,在场之人谁不是印象深刻?二哥怕是只顾着吃酒了。”

    卫听澜无甚表情道:“四殿下谬赞。芝兰台人才济济,二殿下没记住我也是正常。”

    赵文觉盯着他,牙都快咬碎了。

    这卫家竖子竟敢用这种口气同他说话,当众驳他的脸面!

    四皇子身边的内侍察觉气氛不对,愈发迅疾地整理好书案,战战兢兢地请他落座:“四殿下……”

    赵文觉负气转身,瞥见案上已经摆好的书籍和笔墨,似乎寻到了发泄口,照着最近的内侍就一脚踹了过去。

    “谁许你们动书案的?”他怒骂道,“自作主张的东西,都滚下去!”

    那被踢的内侍吃痛踉跄了一下,却一声也不敢吭,几个人连声告罪,惶恐地退了出去。

    祝予怀看着这一幕,眉头蹙得就差能拧出水来。

    暴戾跋扈,不足与谋。

    初识不过片刻,他对四皇子的印象已然跌到了谷底。

    早课钟声响起时,蒋诩才踩着点慢吞吞地回到文渊堂。

    他并未注意到学堂里古怪的气氛,只是在看见太子身后多出来的两个人之后,眯眼陷入了沉思。

    蒋诩终于记起自己还漏了一个武状元没有敲打。

    卫听澜到底没逃过被戳脑袋的命运,被老头叫起来灌输了一通“骄者玩兵黩武”的大道理,才一脸萎靡地坐下去。

    赵文觉看他挨夫子教训,心中快意不少。可见他刚一坐下,就莫名地和祝予怀偷偷相视一笑,一股无名火又窜了起来。

    这两个人……好生碍眼!

    祝予怀对他的恶意一无所觉,只按着夫子的指示打开了书,准备听课。直到提笔蘸墨时,他的余光落在旁侧一个空位上,才忽然记起,还有一位大皇子迟迟不曾露面。

    但他的思绪没在此事上停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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