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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深恩不负》 70-80(第14/18页)
好一会儿了,可惜伤了一只手不好剥枇杷,只得装作不感兴趣。卫听澜显然是看出了他想吃,专门给他剥的。
祝予怀不好意思地道了声谢,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他拿起勺子,摒弃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把注意力聚焦在吃上。
卫听澜撑着脑袋偷偷看他,见他埋着头一个劲地舀枇杷,只觉得这吃相虔诚得近乎可爱,一时看得出了神。
祝予怀吃了小半盘,察觉到他过分专注的凝视,不解地停了勺:“怎么了?”
卫听澜偷看被逮个正着,不自然地挪开眼:“没、没什么啊。”
祝予怀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他看看盘里的枇杷,再看看眼神乱飘的卫听澜,脑中灵光一现,把盘子向他挪近了些:“一起吃?”
卫听澜呆住:“啊?”
祝予怀另拿了一把勺子塞给他,重复道:“一起吃。”
他将心比心,自觉逻辑无懈可击——卫听澜方才说过这枇杷味道不错,显然是爱吃的;盯着自己看了那么久,想来是馋了。
卫听澜看着祝予怀诚挚无比的眼神,瞬间感觉这盘枇杷都熠熠生辉了。
他把爱吃的让给自己!
被堵在门口的谢幼旻终于干完了酒,众人说笑着回屋,看到的就是这两个人你一勺我一勺、同享一盘枇杷的和谐画面。
柳雍心头一突,手中扇子差点掉在地上。
他虽然书读得少,但分桃之好的典故还是听说过的!
纨绔们惊慌地相互对视,隐隐感觉他们撞破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唯独谢幼旻一无所觉,两眼放光道:“哎,有枇杷!”
他当即就要往前扑,却被柳雍死死拦住:“旻哥,旻哥!枇杷那边也有。”
谢幼旻左右看看,皱了眉:“可那边的枇杷都没剥啊?阿怀那儿有现成的。”
柳雍见他执迷不悟,头疼道:“旻哥你这……我给你剥还不成吗!”
人家两个如胶似漆的,你凑上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卫郎君那剑还摆在桌案上呢!
“你给我剥?”谢幼旻纳闷极了,“怎么,你往枇杷里下毒了?”
柳雍痛心疾首:“哥,我可拿你当我亲大哥!你这话对得起咱们坚不可摧的兄弟情义吗?”
谢幼旻虽然疑神疑鬼,到底还是被他仗义的伙伴们给拉走了。
不多时,楼下传来渺渺的丝竹声,春花宴拉开了序幕。
少年人的筵席没太多讲究,众人都闹哄哄地坐在一处。美酒佳肴渐次送了上来,卫听澜注意着来送菜的伙计,这回却没见着岳潭的身影。
酒过三巡,纨绔们有了点醉意,开始猜谜行拳。这等拼酒量的游戏,祝予怀自是无法参与,卫听澜虽然能玩,但也没人有胆子来灌他的酒。
两人不知不觉就游离于人群之外,倒也乐得清闲。
卫听澜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个匣子,里头装着的正是柳雍赠给他的几丸“太平春饶”。
祝予怀尝了几口小菜,看他不动筷子,只神游似的拨弄着匣子的铜扣,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卫听澜对上他的视线,回过了神:“也没什么,就是想不通瓦丹人想用百花僵做什么。九隅兄,你说这东西用在香丸里,倘若在大烨流行开来,不会有什么隐患吧?”
祝予怀安慰道:“百花僵需得长期过量内服才能致人成瘾,拿来制香却是无毒无害的。这太平春饶也未必就和瓦丹有关,兴许只是巧合呢?”
卫听澜放下匣子,凑近些小声道:“可你不是说,百花僵只在北方极寒之地才有吗?瓦丹能够长年不断地在小羿身上试药,必定有一条从北方往澧京运送百花僵的捷径。可如果只为试药,他们完全可以将小羿扣在瓦丹,专门开辟一条运输的线路,我总觉得是另有所图。”
祝予怀细思片刻:“好像是有点说不通……将百花僵制成香丸这等奢侈之物,难道他们是想贩卖牟利?”
卫听澜若有所思:“说不准。物以稀为贵,倘若这‘太平春饶’真能打响名气,百花僵作为其中一味香料,定然有市无价。”
出于谨慎,他们交谈的声音极轻,借着衣袖和茶盏的遮掩,几乎是凑着脑袋咬耳朵了。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却像是两人在耳鬓厮磨地说悄悄话。
柳雍的视线总忍不住往他们所在的角落飘,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这大庭广众的……不合适吧!
没等他为两人过分亲昵的举止捏把汗,雅间外的丝竹声忽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润的弦音。
正行着酒令的纨绔们都停了下来,互相问道:“这是秦琴的声音?知韫姑娘上场了?”
外头的弦音渐密,一个熟悉的女声唱起了开场词。
“寻芳多歧路,莫使流光误。与君嗅花饮,饮罢为花赋……”
谢幼旻搁下酒盏站了起来:“是《寻芳姑》,知韫姑娘新谱的曲。走走走,咱们出去捧场!”
祝予怀也放下了筷子,卫听澜看着他一丝不苟地净手漱口,不知怎的就有点泛酸:“九隅兄,你也要去凑热闹?”
祝予怀整理好衣冠,坦然地点头:“我听幼旻说,此曲是春花宴的重头戏,来都来了,错过岂不可惜?”
卫听澜再不情愿,也只能说:“那我陪你去。”
遮月楼正中的高台上,知韫轻撩琴弦,唱罢了开场词,她身后戴着花神面具的乐娘们亦跟着合奏,浅声唱和起来。
高台下宾客云集,楼上的雅间也纷纷打开了门。
五层都是身份贵重的客人,也就他们所在的雅间里都是沉不住气的少年人,全挤在栏杆边叽叽喳喳地看热闹。
祝予怀在边缘清静些的角落站定,卫听澜顺着往楼下扫了一眼,发觉许多宾客戴上了各色花神面具,里头还混着不少鹰面具,花里胡哨的像在过节。
澧京风气如此,卫听澜也没放心上,倒是祝予怀不知怎的,视线落在台上后就没移开过。
卫听澜朝他看了又看,实在没忍住道:“九隅兄,你不是说来听曲吗?怎么老盯着人家姑娘看。”
祝予怀反常地没有抬头,仍盯着楼下高台,神情里带了些茫然:“十二花神……少了一个。”
卫听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高台上的演出。
“少了吗?”卫听澜低头数了几遍,不解道,“是十二个人没错啊。”
“不对,你仔细看。”祝予怀犹疑地皱起眉,“知韫姑娘没戴面具,不属于花神之列。十二花神里的水仙,不在台上。”
卫听澜不甚明白:“那兴许是还没出场……”
两人话未说完,他们正对面的雅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女子惊恐的尖叫。
“救命啊!”
第079章 双榜
这一声惊叫虽戛然而止, 但还是引起了廊上众人的注意,楼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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