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舟渡: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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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采荷,看烟火。

    原来,她不过是陆谌落难时的糟糠,而那位贵女才是与他门当户对的皎皎明月。

    她自以为的年少情深,到头来不过是场笑话。

    折柔心如死灰,一碗红花,流掉她曾费尽心思想保全的孩子,离开了京城。

    她不要再做什么陆夫人,她只要做她自己。

    **

    陆谌从未想过折柔会离开。

    便是闹一闹,她也必定是心软先回头的那一个。

    可她竟真的跑了。

    终于得知她下落的那日,陆谌不顾伤重,冒雨疾驰百里追到她的医馆,可屋门打开,出来的人却不是她。

    而是与他有刎颈之交的亲表弟、小郡王谢云州。

    陆谌只觉浑身血液一瞬倒流,红了眼沉声质问:“你怎会在此?妱妱呢?!”

    谢云州只着一件中衣,衣襟松散,眼角眉梢还带着春意,冲他扬唇笑了笑。

    “她不想见你。”

    **

    从那一日起,陆谌彻底发了疯。

    她是他的妻,就算生不能同衾,那便是死,亦要同穴。

    番外中引用:

    浮生只合尊前老,雪满长安道。——【宋】舒亶《虞美人·寄公度》

    第77章 IF线(一)初见

    靖和三十四年上巳节,皇帝下旨,在西苑设办鹿鸣宴,齐邀文武百官与新科士子,在曲水北岸同聚宴饮,宗亲和百官内眷也受邀入宴,席面另设在南岸的仪鸾殿中。

    正值暮春三月,天气微寒,太液池畔柳烟朦胧,莺啼婉转,杏花纷飞,夹岸处处笑语喧闹,人声鼎沸。

    宴至半途,沈妙舟悄悄溜了出来,到侧殿换上一身小内侍的打扮,穿过玉河桥,做贼似的避开人群,抄近路往北岸走去。

    昨日芝圆不经意间听到她阿娘在和爹爹商谈,当即兴冲冲地跑回来给她报信。

    说是她阿娘看中了卫家二郎,八成是要择他做姑爷呢。

    沈妙舟听得呆了。

    那卫家二郎卫清晏的名号早就传遍京师,她自是有所耳闻的。

    三年多前,他年仅十六,竟能一举高中状元,一时间在京中风头无两,求亲的人险些踏破卫府门槛,可他一家都不曾应下,反倒是向皇帝递上奏表,请旨外任。

    若按惯例,一甲进士都会入选庶吉士,留作天子近臣,此后如无意外,便应当是平步青云,入阁拜相。

    没人想到他竟会请旨离京。

    皇外祖见他年纪尚轻,难得能有此心志,加之少年脾性确需磨炼,便准了奏请,授任他为宁州知县。

    如今三年任期已满,卫二郎奉命受调回京,待他加冠后,大约就要入翰林,做庶吉士了。

    可一说起翰林学士,沈妙舟脑中立刻就蹦出来太傅和侍读们胡子长长,一脸板正的迂腐模样。

    ……简直可怕得很,她才不要!

    虽然人人都说卫清晏生得极俊,可她还不曾仔细瞧过呢,新科进士策马游街那日,御街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她去得稍晚了些,没能挤上好位置,只看见了他打马过长街的一道挺拔背影。

    更何况,谁知道他在外任职三年,风沙雨雪磨砺着,会不会长糙了,又会不会变得和那些文官一样严肃古板?

    赶巧今日有机会,她好奇得很,自然是要亲自去瞧一瞧的。

    下了玉河桥,有一条经过校场的夹道小路,斜穿过去便是鹿鸣宴的所在。

    还未走近,已有马蹄疾驰的声音伴着男子的呼喝遥遥传来,隔着苑墙上错落的花窗,能看见校场上人影交错驰骋,一片喧腾。

    竟然有人打起了马球,想来北岸的正宴已经散了,文官们对诗投壶,武将们便到马球场上一较技艺。

    沈妙舟穿过小路,走到琼华岛附近,就见文官和士子们三三两两地闲坐在曲水池畔,流觞赋诗,正是酒酣耳热的时候。

    左右张望一圈,有侍宴的小太监收拾了酒坛正要退下,她快步追上去,笑着行了一礼道:“贵人遣我来寻卫清晏卫大人,敢问师父,可知他现在何处?”

    在宫中,只有受人敬重有资历的太监才会被唤作“师父”,小太监见她嘴甜,一时颇为受用,眉开眼笑地回过身,朝西北的方向指了指,“嘿,巧了不是,我先前刚好瞧见,小卫大人就在方胜亭里,和几位同僚闲谈呢。”

    沈妙舟杏眸一亮,行礼谢过小太监,沿着蜿蜒参差的池畔,朝西北角亭的方向走去。

    暮色将至,太液池中水波荡漾,粼粼跃金。

    走到方胜亭附近,果然看到亭中有人,沈妙舟转到一旁的垂柳树后,借着低垂的柳枝遮掩住身形。

    亭中传来隐约的交谈声,模糊着像是能听见“小卫大人”几个字。

    沈妙舟拨开眼前层叠的细嫩柳枝,露出一双乌润莹澈的杏眸,顺着声音,悄悄望向亭子里最年轻的那一个。

    那人穿了一身墨竹白衫,一看就是个文官,身形么,倒也算得上高大挺拔,似乎和她记忆中的那个背影很像。

    若无意外,他应当就是卫清晏。

    沈妙舟不由得打起了几分精神。

    然而下一瞬,等那人完全转过头来,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张再寻常不过的脸,五官顶多算是周正,哪里称得上俊俏?肤色更是黑得像话本里的包公。

    沈妙舟顿感大失所望,只觉得自己上当受骗,忿忿地揪下一片柳叶,扭头便往回走。

    果然是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幸亏亲自来瞧了一眼,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她沿着与校场相通的那条近路折返,一边走一边腹诽,没有留意前路,突然,几步开外的月洞门里冷不防地冒出一个人来,步履匆匆,险些和她撞到一处。

    沈妙舟低呼了一声,脚下堪堪站定,抬头看向来人。

    只一眼,她就愣住了。

    是个生得极俊的年轻男子。

    灿烂的夕光被繁茂的杏树枝桠层层筛过,斜照下来,在他周身晕出一圈朦胧的淡金色光影,轻笼着眉眼,让人看不清神色。

    他像是刚刚打过马球,身上还带着腾腾热意,将外衫对折勾在手里,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两边衣袖向上挽起,露出来一截修长结实的小臂,衣带也系得松散,显出线条利落明晰的锁骨和小半边清薄劲瘦的胸膛,肤色冷白如玉,直晃人眼。

    一阵热意倏忽上涌,沈妙舟脸颊“噌”地红了,慌忙地背过身去,一时间羞恼交集,脱口道:“你,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不穿衣裳呀!”

    那人似乎被她问得愣了一下,低声道:“抱歉,失礼。”

    嗓音清冷干净,听得人莫名耳热。

    随即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像是在整理衣衫。

    然而下一瞬沈妙舟回过神来,立刻心知不妙。今日能来这西苑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自己现在是个“小内侍”,怎么能对贵人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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