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错: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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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问,“郎君可吃了?”

    玉竹把东西往她手里一放,轻飘飘道:“郎君说不吃,我也没办法。”

    凝烟放下药碗,嘴里还弥漫着苦味,就看到端着糕点,垂头丧气走进来的丹枫。

    苦涩的药味沿着喉咙一下就漫到了心里。

    “夫人,郎君说不吃。”丹枫沮丧道。

    “没关系。”凝烟轻轻一笑,“他不吃,我们自己吃就是了。”

    *

    又经过几日,凝烟的脚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却得知楚若秋的手非但没见好,反而伤口处反复溃烂,没有一点愈合的征兆。

    她心里记挂,干脆让丫鬟陪着自己,亲自去松溪院看望。

    凌琴被楚若秋赶到了屋外,屋子里猛然响起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连刚走进院子的凝烟也吓到了。

    隐约还能呜呜咽咽的哭声,凝烟紧张的问:“出什么事了?”

    凌琴目光心虚闪动,来回看了看,走上前道:“我们姑娘伤口疼,所以心情不好。”

    凝烟担心的皱起眉,“我去看看。”

    屋内,楚若秋喘着粗气,看着被她扔到地上,碎了一个角的玉石,眼里全是愤懑,她手臂无时无刻不在疼着,还要雕这破玩意。

    还有叶窈那个蠢钝的东西,竟然还在老夫人面前说漏了嘴,哭哭啼啼的来跟她说老夫人要将她送回去,她担心的几日都没有睡好。

    而老夫人又一直没有动作,她只能日日提心吊胆。

    “笃笃”的叩门声响起。

    楚若秋冷冷问:“何事。”

    “姑娘,三少夫人来看你了。”

    楚若秋眼神一时间仿佛淬了毒,她深吸了几口气,换上一副憔悴落寞的神情。

    “快请进来。”说着已经上前拉开了门,对着屋外的凝烟轻声道:“表嫂。”

    “我方才听见你在哭。”凝烟眉心蹙紧,关切的拉起她受伤的手查看,“凌琴说你手上的伤一直不好。”

    她说着将她的衣袖拉起,果然伤口一圈的皮肤又红又肿,有些地方还化了脓,她紧张的提高声音:“怎么会这么严重?”

    “虞大夫说是损伤至毒邪入侵,才导致溃烂,久久不愈,让表嫂担心了。”楚若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将一切都责怪到了凝烟身上。

    若不是她,自己哪用受这份苦,如今就算好了,也少不了要留下伤疤!

    凝烟自责也无济于事,只能宽慰她好好休养,“你心境好了,才能有利于伤口恢复。”

    楚若秋点头,“让表嫂看笑话了。”

    凝烟给她擦了擦眼泪,扶她到桌边坐下,看到那块被扔到地上的玉石,想起方才的那声重响,弯腰捡起问:“怎么手伤了还要雕玉。”

    楚若秋愁容难掩,“白先生交代的课业,必须得完成了,只是我伤了手实在没有力气,一时拿不住,掉到了地上。”

    凝烟看到玉石摔破了一个角,虽然不是多名贵的料子,但也觉得心疼,而楚若秋的伤也不能用力,该好好休养,她问道:“那能不能让白先生通融通融。”

    楚若秋摇头,“白先生要求严厉,恐怕是不成。”

    早在她第一日去的时候,白先生就放了话,说这不是用来打发时间消遣的玩意,雕刻过程中受伤更是在所难免,若一点点伤口就坚持不下去,干脆不要开始。

    凝烟又看看楚若秋的伤势,问:“白先生让你雕的纹样可十分难。”

    “好在白先生只要求剔除棉质,让水头放出来就行。”

    凝烟想了想说:“那干脆我帮你完成吧。”

    楚若秋怀疑的看着她,“表嫂也会。”

    她记得那日在水榭,六爷问她会不会雕玉,她分明摇头说不会。

    凝烟赧然笑笑,“若只是把棉质剔除,应当是可以的。”

    楚若秋看她不太确定的样子,猜她就是知道些皮毛,其实白先生的要求并不严苛,只是剔棉是最为繁琐考验功夫,若沈凝烟愿意揽这累活,那就让她去好了。

    她感激道:“若表嫂肯帮忙,那就太好了。”

    凝烟捧着如拳头大小的玉石回了巽竹堂,其实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自从被父亲训斥过后,她就再没碰过刻刀,但又跃跃欲试。

    那日小叔让楚若秋去学雕玉,她心里其实很羡慕。

    一整个午后,凝烟都在房中没有出来,好像忽然有了事情做,她终于不用陷在一个个沉闷孤寂,看不到头的日子里。

    她拿着刻刀仔仔细细的在玉石上雕凿,神色专注认真。

    雕到难处,她皱起眉,手里的力道也不由得加重,尖锐处擦过光滑的玉石,刺破她的指尖。

    “唔。”凝烟痛呜了一声,把冒血的手指放进口中,草草吮去血珠,又拿起刻刀。

    一旁的宝杏看不下去了,“夫人歇歇吧。”

    “我不累。”凝烟低低说。

    受伤的手指翘起一些,还在努力。

    宝杏二话不说上去夺了她手里的玉石,背到身后说:“夫人自己看看,一下午,都划了多少到口子了。”

    玉白的手上赫然留着三四道细小血痕,凝烟自知理亏,眨巴着眼睛望着她。

    丹枫去端来水,“夫人先洗洗手吧。”

    手一浸到水里,之前因为专注而忘记的痛楚,就刺刺拉拉的涌了上来,疼的凝烟一个劲扁嘴。

    汲雪居里。

    杨秉屹听到嗒的一声轻响,侧目看去,这已经大人第四次搁笔了。

    叶忱干脆把身体靠近椅背里,抬手捏了捏眉心。

    整整一个下午,小姑娘到底又在折腾些什么,还是,又叫谁欺负了。

    叶忱眸光沉了沉,“去把丹枫找来。”

    *

    一连几日,凝烟都浸心在雕刻玉石上,虽然白先生不要求纹样,但光是将棉质剔除就已经十分考验人,至于能否将水头透出来,就更需要眼力和功夫。

    她只能先专注把第一点做好。

    丹枫见她捧着玉石久久没有下刀,疑惑道:“夫人可是觉着疲累了?”

    凝烟摇头,蹙紧眉心翻看着手里的玉石,“有一处我怎么都找不好下刀的位置。”

    丹枫凑过去看,“奴婢也不懂怎么弄。”

    她摇头说着,试探的看了凝烟一眼,提议道:“不过奴婢听说六爷擅长这些,夫人不如去请教一二。”

    凝烟眼眸微亮,是啊,她怎么没想到。

    那日看小叔雕玉的手法精巧,这些对他来说必不在话下。

    可转眼她又犹豫起来,小叔事物繁忙,自己冒昧前去麻烦会不会不好,而且之前楚若秋想请小叔指点,他也没有答应。

    纠结几许,凝烟决定还是自己先试试。

    直到再三因为控制不好力道和下刀手法,导致玉石崩角,凝烟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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