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姑娘当外室以后: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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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他要关上窗,秦霁拉住月白的衣袂,小声道:“别关上。”

    陆迢手上一顿,一同瞥向窗外茫茫的雪景,大掌转落到她身前,拢紧了狐裘。

    一靠近,他便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浅淡的幽香同药味掺在一起,变成了另一种说不出名字的草木清香。

    面前的小人儿披着狐裘,白绒绒的狐狸毛在领口围了一圈,面靥也是娇白。

    她扭头望了过来,眸中水意盈盈,似含着一团雾,朦胧湿润。

    陆迢心念意动,搂过她的腰,顺手将人捞到自己身上。

    “不知道冷?”

    秦霁摇头,嘴硬道:“不冷。”

    她心里悄悄打起了鼓,偷偷抬眼看他。

    陆迢上次分明气得不轻,她原以为他不会再过来,可他不止来了,且两次都当作无事发生。

    秦霁越来越不懂这人在想些什么。

    丝丝清香缠上陆迢的脖子,他将她抱得更紧,略为眷恋地在她颈间蹭了蹭。

    陆迢今夜歇在榴园。

    晚上,到了秦霁喝药的时辰,赵望同绿绣一起站在外边。

    陆迢亲手将药端了进来,一人一碗。

    秦霁坐在书案边,朝他手上看了一眼。陆迢的药汤与自己的不同,她闻过一遍,嗅出了鹿茸的味道。

    秦霁小时候体弱,也用过鹿茸入药,知道这是治阴虚,益精血的药材。

    堆积了一个下晌的害怕少去些许,但还是心虚。她不着痕迹地转过视线,只做不知道。

    喝完药后,继续伏在案边,拿出这几日仿好的调令做比对。

    这种事不能出现一点错漏,失之毫厘,得出来的结果则会截然不同。

    秦霁牢牢记着这一点,比对起来很是仔细。

    她全神贯注,陆迢也不好无所事事,手持著书坐在另一边的梨花木梳背椅上。

    黢沉的丹凤眼只在书页稍稍一落,倏尔便越过去,看向书案边笔挺着肩背的秦霁。

    陆迢特意在前些日子将手头的急事都处理完,好腾出这几日的空闲。

    上一回他的确气得不轻,可是气头过去,难免要再想想她说的话。

    秦霁说自己只拿她当外室,她看不出一星半点,亦是因他未曾言明。

    此事陆迢这次已经跟家里商定,他的妻子,无需别人伸手挑挑拣拣。

    他说了算。

    时辰已经不早,陆迢见秦霁似比对出了结果,搁下书去到她旁边。

    男人的胸膛宽阔又硬实,像一堵厚墙,猝然贴上后背让人有片刻的心慌。

    陆迢恍若不觉,长臂环过她的肩,取出秦霁手中那纸仿出来的假调令。

    他就这么将她圈在身前,对比着一旁的真文书看过两遍,眉梢微扬。

    “画得很像,哪里学的这些?”

    这话实在不像夸人,秦霁嗔他一眼,“以前家里来的一位客人。”

    一边说,一边伸手要拿回他手中的两份调令。

    陆迢松开她,将那张真的调令还给秦霁,拿着那张假的起了身。

    秦霁拉住他一角玄青色的衣袂,两道弯弯的柳眉轻颦,“还给我。”

    “秦霁。”陆迢没给垂眸看着她,“这张纸,京城可有人愿意替你交上去翻案?还是自己去敲登闻鼓?”

    秦甫之为官的做派向来是毫不徇私,平日结的梁子不少,加之此案背后牵涉的人太多,太重。

    就算有人想要帮帮忙,也未必敢伸这个手。

    她拿了又有什么用?

    说起正事,陆迢一向简明直接,语气中甚而不自觉带了几分厉色。

    他的话正中秦霁的下怀,听得她心里一酸,“那也不用你管。”

    这是压在她心里最大的事情,虽没说出口,但总是在挂念,未有一刻真正放下。

    陆迢说的她早就想过,没人会帮她,但那又怎样呢?

    爹爹不能一辈子呆在岭东,她总要试一试的。

    秦霁攥紧了拳头,认真重复,“这是我的事情,不必你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

    陆迢咂摸了几遍这四个字,缓缓吐出一口气。好在被她气过多次,如今有怒气涌上胸口,他已能熟练地忍下去。

    “若是我要管呢?”陆迢俯下身,拇指抚过她没有掉泪的眼角,慢声细语道:“声声,你应当知道,今上是我母亲的亲舅舅。”

    当今圣上只有一个嫡亲姐姐,便是相隔十余岁的长公主。永安郡主是长公主的独女,圣上对这个侄女的喜爱人尽皆知。

    不仅宫里专门为郡主辟了一处宫殿,甚而后来还禁不住她的相求,在陆迢父亲同人议亲之前,强行下旨给两人赐婚。

    秦霁听过这些,也知道长公主如今只有陆迢一个嫡亲的血脉。

    如果是陆迢在今上面前提起此事,顾着永安郡主和长公主,定然要比旁人好说话。

    可是他……真的愿意帮自己么?

    秦霁怔了好一会儿,目光渐渐上抬,停落在陆迢脸上。

    刀削斧凿的眉棱此刻微微弯着,一身的凌厉被他敛起,眉眼间只有脉脉春风一般的柔和。

    陆迢惯会拿捏人心,在她腮边啄了两口,声音放轻,“不早了,先去睡。”

    陆迢去了趟书房,回来后,竹阁暗上许多,只有里间的灯架上亮着一盏孤灯。

    拨步床边,梨花白的帘帐已经落下,地上珠串的影子还在微微摇动。

    脚步声走近时,秦霁心头紧了紧。

    脑中不受控制地冒出许多念头,陆迢或许不行的,前几夜不过是勉力为之,今夜这人还在喝补汤,想来是不行了。

    陆迢却没如她的意,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侧,一夜如何能够止住?

    缠缠绵绵的吻落下,秦霁闭着眼,在她快要忍不住偏过头去时,陆迢忽而停了下来。

    秦霁手心一松,一抹庆幸从心底溜出。

    这些自然逃不过陆迢的眼睛,他几乎要忍不住心头不屑的冷哼。

    她倒是舍得给他下狠手,当夜一过,他便叫赵望去杏和堂叫那姓狄的女医将那药原样配了出来。

    是一方猛药。

    若懂些医理,哪个男人见了不心惊?

    幸而这药放得太久,冷天降了药性,且秦霁放药时用的量不够,这才没酿成恶事。

    这十五日里,有良医随行在侧,每日都要给他针灸两回将那毒流逼出,汤药日日续着,一日三餐也换成了定时定量的药膳。

    好在眼下已经恢复如初。

    思至此,仍是气愤居少,庆幸居多。

    陆迢也不知,自己何时竟有了这样的好脾气。

    他吁出一口气,掰开她紧捏着被褥的小手,五指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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