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笨: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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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间的那些伎俩,她也是经历过的,她自然看得出这孟氏之女绝非等闲之辈。

    皇帝皱眉,喝口了茶,只道:“朕分辨得出,涟儿与她们是不同的。”

    皇帝近来难得勤政,太后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孟涟泛厉害便厉害在此,她一方劝勉皇帝勤政,一方又在后宫中搅得众妃惴惴不安。

    燥热的夏季在田间泥腿子挖莲子时一日一日就这样消磨过去。

    到了秋日,就是树下最青涩的果子也沾染上了秋日微醺的薄红,曾仓带着曾涣,天还没亮便已然在山间背着满满一背篓的果子准备走下山了。

    “你你的那一半,要分给给乡里人。”曾仓认真道,“我哦,特别是李李大娘,多给她分些。”

    曾涣心情愉悦,笑道:“哥,那你的呢?是不是又要给宫里那神仙带些去?”

    曾仓的手在下树时被粗糙的树干磨破了皮,手心的软肉有些疼痒,他没忍住,在衣服上蹭了蹭。

    “他他吃的不多的。”曾仓莫名其妙红了脸,支支吾吾道。

    “我看呐,”曾涣将那背篓往背上拱了拱,道:“你怕是又被人骗啦!”

    曾仓皱了眉,无力反驳道:“我我没有!”

    曾仓抿唇,赌气般加快了步伐,和他错开,向山下走去。

    曾涣笑着摇了摇头,捡起了因曾仓步伐加快而被颠簸得滚出了背篓的果子,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液爆在无味口腔中,曾涣挑了挑眉,他其实并不是十分在意,若是哥哥喜欢,乐得如此,他也不会过多干预。

    新秋的果子香甜可口,巫山云一连吃了数个。

    曾仓就那样看着他吃,自己直咽口水。

    “想吃自己拿。”巫山云道。

    “我”曾仓咽了口口水,道:“不不想吃。”

    巫山云嗤笑了一声,将一个硕大的苹果塞到了曾仓手里。

    曾仓道:“这,这是带给你的。”

    “我吃不下。”巫山云随意道。

    “哦。”曾仓木讷道。

    曾仓咬开了那果子,甜滋滋的,很好吃。

    眼见夕阳即将照耀天幕,曾仓估摸算着时间,他要回家里,去山上,趁着天上还有点儿亮光,再去摘些果子,拿去还能卖十几文钱。

    “我我回去了。”曾仓说。

    巫山云点了点头,也不抬头看他一眼,似乎不甚在意,“嗯。”

    在曾仓推开冷宫大门,迈出冷宫,然后又关上冷宫大门后,巫山云才抬起头,怔愣地看了那闭合的大门许久。

    他没有问曾仓为什么不能多待一会儿,这么一问会显得他很掉价,好似他求着曾仓留下一般。

    可巫山云的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爽的。

    这人以往日日都要陪他直至黑夜降临,为何这几日一日比一日离开得早呢?

    这傻子是厌烦他了吗?

    巫山云压下心中的不适,重新将目光放到了书卷上。

    中秋佳节。

    曾仓从杨公公那里得了三块月饼,曾涣吃了一块,他吃了半块,剩下的一块半曾仓小心地拿油布包了起来。

    路上有卖小花灯的,一文钱一个。

    曾仓犹豫了瞬息,便买了一个。

    巫山云再怎么样也是个孩子。曾仓想,巫山云,是来凡间历劫的神仙,却也是个孩子。

    曾仓未曾想到的是,那鼓鼓囊囊的花灯不过才在他怀里压了一刻不到,便变得干瘪了,而且难以恢复。

    巫山云沉默地看着那一团废纸,问道:“这是什么?”

    “花花灯。”曾仓委屈道。

    “花灯?”巫山云又看了看那团东西,笑道:“这是花灯?”

    “它本来很好看!”曾仓急忙辩解道,“我我没有没有骗人,它真的很很好看!”

    巫山云盘腿坐在地上,打开油布,拿出了那半块月饼,将其一掰成了两份,将其中一份递给了曾仓,些许碎渣落在他洗到发白的那件粗布衣服上,他将那些一一仔细抹下,放在手心里,倒入了口中。

    他节俭惯了,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曾仓拿着那小半块儿月饼,并不去吃。

    “我我吃过了,”曾仓说,“这是给给你带的。”

    “吃。”巫山云边笑看着他,道:“你陪我一起吃。”

    “就当,陪我过节了。”

    那酥黄的月饼便是一轮满月,干净破烂瓦罐里的井水便是上好的酥油茶,曾仓小心地一点一点抿着那月饼,脸上笑开了花。

    “那那你便是是和我一家的了。”曾仓兴奋道。

    巫山云一愣,低头失笑了。

    “怎么,你还想让我叫你哥哥?”巫山云笑道。

    曾仓见不得他笑,不知怎的,现在他一笑曾仓便要脸红了。

    “不不不,”曾仓被那月饼呛到了一般面红耳赤道:“我不敢”

    他怎么敢让神仙叫自己哥哥?!

    就是借他九个胆子他也不敢的!

    巫山云问道:“这几日为何总是匆匆离去?”

    “我要回去和阿阿涣摘果子,拿拿去卖钱。”曾仓道。

    原来如此。

    巫山云佯装不在意,低头吃着手上的碎渣,唇角却怎么也压不下扬起的弧度。

    万宁殿。

    “徐浅碧,你好大的胆子!”皇帝龙颜大怒,在这所谓中秋家宴上,一众皇亲贵族皆匍匐在地上,不敢吭声,唯有涟婕妤虚弱的轻泣和徐婕妤发了疯般的怒吼。

    “臣妾没有!臣妾没有!都是这个贱人!是这个贱人自己……”

    徐婕妤的话尚未说完,皇帝的佛珠便摔到了她脸上。

    “混账东西!”皇帝面色铁青,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的意思是,涟儿自己给自己下了毒?!”

    “圣上”徐婕妤哭到哑声,她那双剪水杏眸通红,发髻散乱,妆容早已阑干,“圣上臣妾冤枉啊,圣上”

    皇帝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话,眼看涟婕妤愈发虚弱,甚至直接昏死过去,太医们惊恐万状,有着池鱼之虑,连忙劝导皇帝,道:“圣上,还是请先将娘娘送回寝宫吧,娘娘,怕是不好了!”

    皇帝抱起了涟婕妤,边往寝宫走,边轻声细语地呼唤着

    徐婕妤被压到了冷宫旁的一处闲宅关押。

    她疯癫地吼叫着,那叫声惊扰了巫山云。

    他隔着围墙见到了这个妃子,这妃子发疯般嘶吼着涟婕妤的名字——孟涟泛。

    巫山云自她的吼声中得出了这样的信息——宫中如今盛宠当头的,是一个名唤孟涟泛的婕妤。

    巫山云若有所思。

    孟涟泛。

    巫山云还得知了,眼前的这女人便是几个月前盛宠的徐昭仪,皇帝为了讨得这位昭仪的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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