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为朕会亡国: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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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边还先倒了两位呢。

    北海太守也有些醉了,强撑着喝完这辈酒后, 摇摇晃晃地坐下,死死盯着郦黎, 目光因为醉意显得不太遮掩。

    郦黎知道,他是起疑了。

    霍琮这两天时常头疼发作,只在入城当晚接见了他一面,连这位太守准备好的接风宴都没吃上,就不得不匆匆闭门送客;

    而自己身为军医,这几日又与霍琮寸步不离……

    就算郦黎提前一步未雨绸缪,将府上北海太守准备好的下人全部遣散,从里到外都换成了他们的兵士,但身为地头蛇,霍琮要是入城后一直不露面,未免也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郦黎明白,这太守心中肯定也是有所猜测,不然这几日不会每晚向他们发出请帖,一门心思想要灌醉他套话。

    要不是他提前配置了解酒药,这个时代的酿酒技术又远没有后世成熟,这几天晚上的车轮战下来,估计早就撑不住了。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绝不能让这帮人知道霍琮的真实情况。

    郦黎一面心中转念,一面再次端起酒杯,毫不畏惧地迎上了又一位不死心想要前来灌醉他的文士。

    “好!不愧是将军的弟弟!”

    虽然胃中翻滚隐痛,但这几日下来,也不是没有好处。

    至少霍琮手底下的这帮将士们,对郦黎现在都是心服口服。

    不仅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仙手段,还读过书,长得也俊,虽然看起来文文弱弱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但在喝酒的时候却半点不马虎;

    还愿意在霍将军身体不适时毅然顶上,力战群雄,手段果决地犒劳三军整顿城中秩序——就问谁不喜欢这样明事理的老板亲戚!?

    等到郦黎又一次让太守府全军覆没后,一群人在北海太守铁青的脸色中哈哈笑着告辞,尽兴而归。

    然而郦黎刚坐上马车离开太守府门前,就哇的一声对着安竹捧着的木桶吐了个昏天黑地。

    黑暗中,他的脸色惨白一片,脸颊却又浮现着不正常的浮红,浑身都被虚汗浸湿——这是郦黎配置的解酒药的效果,把大部分喝下去的酒通过汗腺排出来,就不会那么容易醉了。

    但这办法虽然有效,却伤身。

    “陛下,快喝点醒酒汤吧!”

    安竹拍着他的背,心疼得眼泪都快飚出来了,“您何必亲自跟他们喝呢?那帮大老粗那么爱喝酒,您让他们跟太守府的人喝就是了。”

    郦黎摇了摇头,拒绝了醒酒汤,只是用热帕子胡乱擦了把脸。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径直把帕子盖在脸上,呼吸急促地喘着气。

    好一会儿,浑浑噩噩的大脑才缓过劲来。

    “解望和霍琮的副官都不在军中,”郦黎扯下冷却的帕子,瞳孔涣散地注视着前方,哑声道,“所以有资格和他们喝的,只有我。”

    北海太守的立场,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着青州的归属。

    虽然他名义上已经归顺了霍琮,可显然,这位也是两头下注。

    在霍琮最初起兵时,郦黎就收到过不止一次他上表给朝廷、请求出兵清剿霍军的奏折。

    若不是他与霍琮是这样的关系,他也不会清楚,这大景境内的官宦世家,究竟是怎么做到一面对皇权虚与委蛇,一面又对着霍琮所属的势力各种讨好逢迎的。

    月色凄清,郦黎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又想起了前几次跟这老狐狸打交道的记忆。

    “太守大人还是请回吧,”他站在府门口说道,“我兄长这段时日有些水土不服,需要卧床静养几日,暂不见客。”

    “既然霍都督有恙,那我便更要前去探望了!”北海太守拧起眉毛,热情又不失关切地说道,“我虽然为官多年,但也略通医术,不如让我去替霍都督看看,回去后对症请来青州名医,免得耽误了诊治。”

    “……多谢太守大人,但兄长只是没休息好而已,静卧调养一段时日就行,无需请什么医师。”

    当时北海太守说了一句什么话来着?

    哦对,他说的是“那就好,霍都督可不能有事啊。若是他有事,那这青州士族,下官可就没法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霍琮完好无损的时候,他就是士族豪强投奔的对象,可以帮郦黎清理隐田隐户、办朝廷办不到的事、下达朝廷没法下达的命令。

    可若是他有事……

    就像那北海太守说的一样,那这些士族为了利益,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倒向樊王。

    朝廷从来不在他们的选择范围内,他们宁可给地头蛇交五成的保护费,也不会把收成的十分之一上交给朝廷的。

    “他怎么样了?”

    郦黎支着脑袋,揉了揉胀痛的额角问道。

    安竹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郦黎问的是霍琮,他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应该没什么大事吧?霍大人今儿个下午不是还在制定行军路线嘛,虽然被陛下您勒令躺床上休息了。”

    “他现在需要的就是静养,”郦黎冷声道,“不活动状态下心跳速度都那么快了,再费脑子,还想着要陪我一起来挡酒,是想早死吗!”

    安竹不敢搭这个茬,只是小声提醒道:“可您若是天天这样带着一身酒气回去,霍大人肯定也会心疼的。”

    “反正也在北海待不了多久了,他心疼就心疼吧,总比心肝脾肺肾一起疼好。”郦黎冷哼一声。

    但他回到府上后,还是先去洗漱了一番,还熏了香,尽可能地淡化身上的酒气,这才去主卧见了霍琮。

    刚走到门外,就看到屋内光亮瞬间熄灭。

    郦黎紧绷着下颌线,举到半空中准备敲门的手猛地松开变掌,一把推开了房门。

    霍琮正穿着一身亵衣,听话地躺在床上休息。

    ——看似听话。

    “掩耳盗铃有意思吗?”郦黎翻了个白眼,将一室挡在了门扉外,走到床边,打了个哈欠,“让让,我困死了。”

    霍琮立马给他让开了位置。

    滚烫的被我让吹了半天冷风的郦黎幸福地眯起眼睛,一双粗糙带茧的大手从旁边伸过来,一下一下地帮他按摩着脑袋上的穴位。

    霍琮没问他出去做什么了,郦黎也不希望他问。

    就这样,挺好的。

    “晚上有头疼吗?”

    按了一会儿后,郦黎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倦意。

    如今霍琮只需要负责和幕僚制定行军路线和攻城计划,剩下的军需、内政、与京城方面的联络,全部都交给了郦黎——当然,这些都是在郦黎本人的强硬要求之下才实现的。

    “大概三小时一次,一次五分钟左右。”

    霍琮也不隐瞒,很坦然地回答道。

    郦黎微微点头:“我记住了,看来那药是有用的,明天坚持继续吃。”

    霍琮:“有点苦。”

    “良药苦口,谁叫你不小心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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