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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 【全文完】(第10/16页)
说。
嬴鸦鸦闭上眼睛,抓住马缰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松开。她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张脸,轻笑了一声。
“道长低头。”她说。
眼前的仙人茫然地看着她,慢慢俯身屈膝,矮下身来,脸上有些像是想要解释想要讨好的表情:“我……”
然后嬴鸦鸦抬手,干脆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第 345 章 准陛下说:
她渡劫的雷劫过了,年末的雷劫还没过,这么大喇喇飞在半空,无异于举着横幅朝天喊“丫来劈我啊”。
一道电光出现在云端,第五浱听到那个女人用很轻,像是像玩笑一样的声音问:“哎?王爷,您说您积的德能不能挡住一次雷劈啊。”
雷光轰然而下,在他们头顶飞散,那条紫色的龙气发出尖锐的啸声,顶住落下的天雷。
第二道雷击碎了蛇形的龙气,炸响的雷把让人推飞出去。
在双眼被白光短暂致盲的前几秒,嬴寒山看到的只有坍塌的襄溪王府,以及站在废墟中,毫发无伤仰望着天空的裴纪堂。
……他的肩膀上,怎么……也罩着一层紫色?
十二月二十三日,雷击襄溪王府,王府正殿夷为平地,襄溪王薨。
嬴寒山睁开眼睛时,他们都快回淡河县城了。那双眼睛盛着嬴寒山的脸,他忽然笑起来,满树碎光跌落进眼底,被揉成更细碎的光斑。“那怎么办呢,寒山,”他笑着说,“我早就不知道自己的善恶了。谎话说太多自己都当真,捋也捋不出头绪来。”
他轻轻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喉咙上:“不然你杀了我吧,好不好?”
“就像最初你说的那样,这个淳于顾是混迹在游侠里的细作,你杀掉我,这么告诉大家。这不算错的。”
被扣在他咽喉上的手略微紧了紧,他顺遂地阖上眼睛,仰起头靠在椅背上,嬴寒山僵了一下,还是把手抽出来。
“你到底是谁?”她问。
“襄溪王长子座下死士,淳于顾。”他说。
“是谁要杀你?”
淳于顾眉眼弯弯地看着她:“是煜殿下,殿下没有死。”
“淳于顾是一群人,我们不常一起行动,每个人独自外出时,都叫这个名字……”
“我叫什么?不知道,我从小就被养在院子里,那时候我就没有名字。公羊古这个名字倒是我给自己取的,公羊记春秋,也让我这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沾点光吧。”
“我确实不是个书生,这双手现在看起来皮肉不错是用药泡过,剥过一层。我们都得这么干,不然刺杀时一露面就被人认出来是死士了。”
淳于顾把手翻过来,给嬴寒山看自己没有掌纹的手指。
“我不想干了,没别的原因,死士活着就是为了被消耗。我不想被消耗,我喜欢市井,喜欢华服,喜欢黄金,喜欢像个人的日子……所以我逃走了。在那场刺杀殿下的混乱里,我没有像是那些人一样保护他,为他而死,我逃了出去。”
这三年里嬴鸦鸦没有长高,脸也还是带着些孩子气的娃娃脸,好像时间在她身上被冻住了一样。
她是她救回来的,失忆的人不可能记得自己几岁,捡回她的人也对她年龄没数。
嬴鸦鸦在她脑袋里永远是那个染血马车里冷冰冰的小人偶,在她的斗篷中逐渐暖和起来。
“鸦鸦应该已经十五了,”嬴寒山退了一步,“我几乎快要忘了她已经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孩子这几年个子也没长,模样也没改,我总觉得她还是个小孩子。”
她听到系统轻柔的沙沙声。您真的不知道那个女孩为什么一直不长吗?系统问。
“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死人是不会长大的,宿主。她早就死了,现在她活的是您分给她的命。”
裴纪堂也不知道为什么嬴寒山想明白嬴鸦鸦今年已经十五之后突然消沉下来,头也低了话也不答了,收拾收拾手里的茶叶就要走。
不过好在临走之前她松了口:“我去问问鸦鸦,看她的意见。”
系统惯会抽冷子捅人心窝子,嬴寒山已经很习惯它干这种事,但现在突然提起嬴鸦鸦其实不能完全算活人这件事,她还是会有点胃疼。
嬴寒山尽量强迫自己不去回忆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度过的时间,因为每次回忆,她曾经看到的所有事情都会翻涌上来。
马车边的死人,叠在一起的尸塔,死在巷子里的三玉娘子,船上的白门乡民,燃烧的踞崖关……每当想起这一切时,她都会有一种被整个宇宙俯瞰的无力感。
为什么要救嬴鸦鸦?为什么要救那些人?其实说白了只是因为她和他们没什么不同。
她嬴寒山成为杀生道女修只是因为她落地就是杀生道女修,她完全有可能落地在那个沾血的马车里,成为伸着手请求谁来救救自己的垂死者。
他们是无助的,他们把她视作救世主。但她很清楚,她也是无助的。
无助者伸出手,拯救的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秦蕊娘并不是农家的妇人,她甚至不是挑担小贩家的女子。
在她被带到青岩山上之前,她和她的丈夫一起经营着一家商铺。
倒也不是多么大的铺子,门脸朝街,俩人站里面能转过身来,她坐在里面卖绣活,也替人补衣服,丈夫卖草编,鞋子,凉席,斗笠,招徕顾客。
夫妻俩的手艺都还不错,有老主顾时不时地上门,家里渐渐地存了一点钱,她也生了一对儿女。
有时候夜里秦蕊娘收起针线来,会悄悄打开盛着钱的匣子,在脑海里把这些钱分成几份,一份是女儿的嫁妆,一份用来给儿子娶亲,一份如果再攒攒,也够她和丈夫百年之后葬在一处。
这样一小盒家私,已经胜过这世上奔走的千万流民。
但说没了就是没了,也并不讲什么道理。青岩山上的匪下来了,这次走得远了一些,恰好撞上丈夫送她和两个孩子回娘家探亲。丈夫被杀了,两个孩子被绑在树上,她被掠上了山。
被救之后那位金眼睛的贵人叫人去找了她孩子被绑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只有泥里土里有一点碎碎的布,上面还带着她缝过的针脚。
兴许是让林子里哪家猎户救去了,做了儿女吧。秦蕊娘只能这么絮絮地念着,坐在板车上一路下了山。
嬴鸦鸦看这个女人低头红了眼眶,就收声不再问。秦蕊娘用衣袖擦擦眼睛:“以前的事……都是以前了,还得活,”
她挣扎着爬出来替人要那碗水的时候,想的也只有还得活。
“小女郎,”她问,“若是用贝壳粉也能替,那么自己用手磨的话,岂不是也能做出百钱的胭脂?”
嬴鸦鸦微微点点头:“是这样,但磨贝壳粉也有讲究,你想学的话,我也一并教你。你就会看账册么?”
秦蕊娘有些苦恼地摇头:“以前都是家里汉子算账,我数钱是会数的……”
“那关小哥会看,”嬴鸦鸦说,“我能教你,但我在府衙中还有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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