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与恶狼: 飞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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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恣意,满是小人得志的威胁。

    “我好心帮你,你不得喊声夫君来听听?”

    喊、喊夫君?!

    李含章面颊愈烫,险些咬着舌头。

    趁火打劫的坏家伙。

    净叫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先前骗着她喊男人,这回又要骗着她唤夫君了。

    “不行!”她恼道。

    真要叫,也不能这样叫!

    她、她还……连袄裙都没穿上呢!

    听出李含章的羞臊与娇愠,梁铮连连啧声,故作叹息道:“好吧。”

    逗逗而已,他本也没打算逼她。

    她是矜傲的孔雀、富贵骄人的长公主——他能娶她,已是此生的福分,如今被她记挂在心上,更是不可多得的美事,还能有什么所求?

    梁铮来到帘布前,将正红诃子轻轻搭上顶端。

    他回身欲离,才迈出半步,又向李含章回过头去。

    “我的好卿卿。”

    梁铮字句亲昵,笑意明烈。

    “千万别再弄丢了。”

    -

    李含章坐在榻上。

    黛眉紧蹙,如临大敌。

    穿好衣物后,她将方才的经过从头至尾回忆了一遭——为了找到遗失的诃子,还特地对梁铮的一言一行严加判读、认真分析。

    小孔雀现在无比确定。

    那件诃子,绝对、铁定、必然是被梁铮拿走了!

    这个坏家伙。

    她就不该对他心软!

    李含章越想越羞,眸光流转,发现梁铮的软枕就在身旁不远处。

    她横臂一夺,将其又爱又恨地揣入怀中。

    纤臂高扬、刚要挥下——

    “哗啦!”

    北堂的门被推开。

    元青钻入屋内、合上门扉,正见李含章攥拳作势,神色当即一怔。

    小孔雀红了脸,快速收回手臂。

    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侧:“到这里来坐。”

    距她落掌处不超三寸,那摞外敷药静静立着。

    元青很快回神,快步走进寝室,来到李含章身边。

    “长公主,您放心。我看见将军出门,才过来找您。”小姑娘搓了搓发红的掌,便搭手而上、助李含章解衣,“我用热水温过手了,不会凉着您。”

    李含章轻轻颔首,被元青的举动暖得心热。

    在她居住于将军府的这段日子,元氏祖孙待她如亲族、对她百般照料。

    反观从前侍她左右的那些人,除却周奶娘,唯独画屏真心待她——只是李珩降旨,命画屏入宫内训,不知何时才能出来。

    李含章心有感慨,一时收了声。

    她徐徐解下织金妆花袄,露出半席雪背。

    锐石所致的疤痕就此显现。

    细长,蜿蜒,两端锋利。

    在光洁无暇的肌肤间格外扎眼。

    元青坐于李含章身后,瞧见这疤,没有作声。

    她打开药摞,将象牙色的膏体挖入手中,捂得热乎了,才往李含章背上抹去。

    “先前您叫我传太医,可把我吓坏了。”她边抹,边絮絮道,“后来听您说,是要祛这道疤痕。既是这等小事,我心里就好受多了。”

    李含章听元青言语,不自觉地紧了紧搂枕的臂。

    “小事?”她问,“这哪里是小事。”

    将自身的瑕疵露在爱侣面前,能算是小事吗?

    元青摇头,向她背上推掌,又道:“真要紧张,也不该是您紧张。”

    “咱们驸马是将军,是打仗的、保家卫国的人,他身上的伤痕可比您多不少呢!难道,您还会嫌弃他身上的伤吗?”

    “自然不会!”李含章颦眉道。

    梁铮身上的伤痕是他的功勋,她怎可能会嫌弃。

    “那不就结啦!”元青轻松道,“驸马一定也不会嫌弃您身上的伤。”

    二人攀谈之间,药膏被抹净。

    元青收手起身,又想起什么,向李含章笑嘻嘻地补充道:

    “驸马见着您的时候,那眼里的光就跟狼见着肉似的。不论您有疤还是没疤、光着还是穿着,他肯定都对您顶顶喜欢。”

    西北小姑娘的措辞太过直白,辣得李含章耳廓一红。

    她埋下发烫的脸,小声道:“当真?”

    “比珍珠还真!”元青歪头,“驸马的为人,您还不了解吗?”

    梁铮的……为人?

    李含章眨眼,顺着元青的话,向前回忆。

    梁铮待她,总是无微不至——哪怕见过她出糗、知道她受欺,仍一如既往、分毫不改。

    可是,她在梁铮面前,从来都俏丽光鲜。

    她李含章是冠绝大燕的第一美人,既如此称,就该半点瑕疵都没有。

    更何况,她……

    她好不容易才与梁铮相逢相知。

    哪怕二人之间有一丝裂隙,她也是不愿意的。

    看李含章犹豫如此,元青鼓腮,不知该怎样劝慰,只好道:“长公主,我先走了。”

    李含章不应声,点了点头。

    待到元青将出门去,她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唤道:“等等!”

    元青回头,见那榻间美人丹唇嗫嚅,眸光闪烁——

    “趁着驸马不在,本宫还有个事要办。”

    -

    直至入夜,梁铮才向将军府策马而去。

    这趟飞泉山庄之行,计上往返与逗留,少说半月,多则整月。虽然边关太平,可他到底是北府军的将帅,总该在临行前将军务交代下去。

    他归时已晚,府内不燃灯火、星辉一片。

    唯独北堂透出明亮的烛光。

    梁铮挑眉,神色微讶。

    明日要早起,这小孔雀最贪睡,竟然还未歇下。

    也不知是心有期盼,还是在等他回来。

    这样想来,足有半日没见她——太久了,他确实念她念得紧。

    梁铮将青骓归回马厩,便烧上热水,仔细沐浴。

    洗干净了,他起身迈出浴斛,扯来绵布拭身,准备更衣。

    他在西北戍扎时,时常沐浴过半、就要提抢上阵,因此养成了备衣的习惯。哪怕回了上京,他依然习惯未改,总会在浴斛边备好干净的寝衣,以供更替。

    梁铮自衣架间捉来中衣,懒散披上。

    大手不停、接连摸索一阵,眉峰却逐渐拧蹙。

    奇怪。

    他的中裤去哪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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