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拒绝火葬场: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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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要抖成碎片,再也拼凑不成一个完整的余杭白。

    “只有他是不图回报的对我好,只有他。”

    “闻时京!”

    余杭白吼得很大声,可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怒气,空荡的走廊里他的回声像是一只濒死的野兽在苟延残喘。

    我看向情绪失控的小叔,那张惨白的脸瘦到巴掌大小,镜片后那双隐忍着的泛红的眼睛滚下了泪珠,一瞬间我的脑袋突然疼了起来。

    有什么跑了出来,硬生生的钻出来,好似把我的大脑都破坏,血淋淋的跑了出来,疼到我屈成一团痛苦地捂着脑袋。

    余杭白见状,比起心疼自己到底还是更心疼闻时京,控制着轮椅又靠近了些,抓住闻时京想要把他拽起来:“走,跟我回家。”

    小叔?

    是小叔的声音。

    我终于又听到小叔的声音了,这几天我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周围漆黑一片,无论我往哪边跑都跑不出去,我一直跑,一直跑,终于就在刚刚我突然听到小叔喊我的名字。

    可是小叔的语气听起来怎么会那么难过?

    “走,跟我回家!”余杭白一手撑着轮椅,一手用力扯着闻时京,艰难又执着。

    我转过头,看到小叔的那一刹那我愣住了,小叔哭了……

    下一刻我看到自己的手用力的一甩。

    我慌张的喊道:“不要!”

    可我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小叔原本就是勉强站起了些,被我一下甩倒,差点从轮椅上掉下来,手重重打到了墙壁上,磕出一片红。

    小叔!

    该死的!到底是谁控制着我的身体,你凭什么伤害我的小叔!

    轮椅被撞得向后滑了下,余杭白打着石膏的脚在地上磕绊了好几下,他无法相信的看了眼自己的手。

    最后还是咽下所有疼痛难过和委屈,盯着闻时京:“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公司不管了?那么多员工的生计不管了?”

    “要不是给小叔过生日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我听到我这么说。

    给我闭嘴!

    闭嘴!

    我从来没这么无助恐惧过,我亲眼看着自己挥着无形的刀,一刀又一刀的将小叔凌迟却什么都做不到,逼得我几近崩溃。

    走廊再次安静了下来,死一般沉寂。

    余杭白坐在轮椅上的模样有些狼狈,刚才那一下他的眼镜被扫到,现在歪歪斜斜的,让他的视线分成了好几份,每一份都是那么的……空洞。

    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再次抓住了闻时京,抓住他,带他走,从23岁那年的相遇,他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只是这次他抓住闻时京又松了力气,如此反复着,就好像他在犹豫要不要放手。

    小叔。

    别放弃我!

    我感受到小叔的动摇,我几乎要疯了,可我完全控制不了我的身体,突然间我想到我后面那颗被反复咬坏的牙齿,我拼了命地咬下去!

    小叔,别离开我,别不要我。

    小叔的手松开,我定住,那一刻我感觉我的世界在倒退,这些年和小叔在一起的场景飞速掠过,最后回到15岁那年父亲的病房,有人敲响房门,我着急扭头看去,医生和护士走了进来,而穿着蓝色上衣的男生没有出现。

    我好像要失去小叔了。

    小叔捡起掉到地上的羽绒服放到了我身上,最后深深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再说的控制着轮椅离开了。

    小叔!别走!

    别丢下我!

    “小叔!”后面那颗牙齿被我硬生生咬碎,血腥味和疼痛一起袭来,我终于发出了声音。

    我用尽全部力气,可发出的声音却是那么的微弱嘶哑,根本传不出去也不会被小叔听见。

    我扑倒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

    小叔,对不起,你回来……

    我的意识又开始陷入黑暗,小叔,别不要我,原谅我…

    *

    余杭白并没有真得离开,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只剩下小叔的责任还在让这具身体坚持着,他回到了楼下车上,一个不会碍闻时京眼的地方。

    刚才的一幕幕不断在他脑海里回放,闻时京的每句话都几乎要了他的命。

    王梓桐担心的问了句:“余先生,你没事吧?”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感觉随时都会化作一缕烟散掉,变成一支灰湮灭。

    没人回答他。

    经过快要让人窒息的3个小时后,闻时京摇晃着从单元门里走了出来,下来时却因为台阶上的积雪打了滑,摔倒滚了下来。

    “时京!”

    余杭白打开车门,拖着打石膏的脚跑了两步就摔倒在地,额头磕出一片冒着血丝的红,爬到了闻时京身边,抱起闻时京。

    “时京?”

    闻时京闭着眼,没有任何反应。

    刚大受打击的余杭白失去了平时的理智,慌得只一直叫着闻时京的名字。

    慢一步下来的王梓桐:“余先生,我们得送闻总去医院。”

    余杭白看向他,王梓桐怔住,余先生给他的感觉就是冷冷的淡淡的,有礼貌但很疏离。

    现在看着他满脸的眼泪,他忽然明白谁不是有血有肉的人呢。

    他们急忙向医院赶去。

    *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轻微脑震荡,现在没醒是因为他最近状态不好,看他那黑眼圈估计是失眠挺多天了,就当是补觉了,睡饱了他就会醒的。”

    余杭白放下心,叫王梓桐回去休息了。

    王梓桐不放心。

    “你明早过来接我的班。”

    “好,那有什么需要的你随时联系我。”

    之后医生问余杭白:“你额头的伤要不要抹点药?”

    余杭白愣住,什么伤?但他没多问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了,谢谢。”

    病房内只有月光落进来,照得余杭白凄凄楚楚,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病床上的人,他想摸摸他瘦下去的脸,想捋顺他的头发,想碰碰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受了伤的手,可是他不敢,怕吵醒他,怕他醒来后怒瞪自己的眼,怕他赶自己走。

    过了好久后他开口,哽咽着:“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骆可。”

    “给你惹麻烦了,对不起。”

    余杭白垂下眼睫,泪水滑落,他抬手擦掉再次向闻时京看去,浅色眼珠里爱意和悲伤同等重量,比月光还沉。

    在黎明破晓前,余杭白撑着轮椅,把打着石膏的脚放下,站了起来。

    轻轻将闻时京脸颊旁的一缕头发向后捋去,他盯着闻时京的唇看了好半天,然后他靠近,却在要碰上时移开,最后在闻时京的额头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以及一滴滚烫的眼泪。

    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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