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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被送给敌国主将之后》 40-50(第6/14页)
是?仰头瞧了一眼胡姬,十分平静。
心?中怒火复燃,越烧越烈。澹台桢跃上马背,沉着脸走了。
“郡王?”聂思远示意妻子?陪着云意,快速上马追出去。
经此一日?,云意看顾淑慎的目光变了样,安静不多言。顾淑慎却似什么都?未发生一般,依旧笑语盈盈。
四人回到内城,已是?月上柳梢头,便分开归家。才走到观沧海楼下,珍娘正要扶云意上去休息,却听得澹台桢沉声道:“去庭院中央跪着。”
珍娘不知澹台桢怒气从何处来,忙忙要下跪,澹台桢冷冷地睨着云意:“不是?珍娘,是?你。”
云意猛然抬头,眸中闪过不解,委屈,询问,最后化为死水一般的柔顺:“是?,郡王。”
澹台桢拂袖上楼。
珍娘急道:“郡王息怒,天色已经晚了,郡王妃一点饭菜都?没吃。何况海边夜里风大,郡王妃身子?弱——”
一记眼风扫来,珍娘未说出的话噎在喉咙里,哑了声。
“珍娘,不必为我说话。”云意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默默地跪下,樱红色的裙摆蜿蜒如花。
澹台桢脚步一顿,而也仅仅只?是?一顿,便走了。
珍娘无法,唤人去寻丛绿,自己则站在旁边陪着。一是?怕云意难过,二是?担心?云意的身子?。
云意神色平静,纤弱的身子?跪得笔直。影子?投在尚有余温的地面上,恍若一支傲骨的兰草。
“郡王妃,郡王爷正在气头上,待会儿?就好了。”
浅淡的唇角扯开一丝笑,澹台桢这是?在告诫她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随意安排他的身边人。在集市上他虽然稍微消了点火,却还是?决意要惩治她。
毕竟,他可是?军中铁血的将领,虞国闻风丧胆的瀚海郡王。只?是?让她跪下,也许对澹台桢来说,已是?优待。
风送来海边咸湿的气息,膝盖开始隐隐作痛。
云意盯着自己的影子?,忽地想起很多年的某一天,还是?半大孩子?的云镝看她老是?闷在家里,就偷偷带着她和云滟去附近的山上玩。他们设陷阱抓野鸡、下河捞河蚌,玩得不亦乐乎,等?到回府,天都?黑了。
迎接他们的,是?云阔的雷霆之?怒。除了她,云镝和云滟都?挨了打,最后三?个人齐刷刷被带到祠堂,跪足一个时?辰。
云意看着云镝和云滟受伤,呜呜地哭,云滟也跟着哭。云镝明?明?被打得最重,龇牙咧嘴喊疼的当口,还得抽出一分心?安慰两个痛哭的妹妹,外?头看守的丫头们都?忍不住笑了。
此刻,清月高悬,她孤零零地跪在别国的土地上,是?有些想家了。
第045章 第四十五章 顾惜性命
郡君府的马车稳稳地停下, 聂思远与顾淑慎如往常一般相携回寝居。当寝居的大门合上,房中只剩下夫妻二人时,顾淑慎面上的笑意如同破旧石像上斑驳的油彩, 片片剥落。
聂思远站着看了妻子很久,方道:“娴儿,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你本可以不帮我的。”
顾淑慎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愿意?我们顾家百年?望族,没得被?你拖累,我可不想让年?迈的祖父母, 陪着你蹲大狱。”
聂思远默了?默:“娴儿,要不我们还是和离罢。若是出事, 我一人担下所有?。圣上虽有?顾虑, 念在顾家百年?望族, 多年?来安分守己, 顾家依旧可以全身而退。”
顾淑慎眼睛红了?:“你求娶我的时候说过什么,现在忘得一干二净了??你所谓的一生?一世, 不离不弃, 只是哄人的把戏?也对, 这?十几年?来,你的戏唱得比名角还要好, 把我们顾家骗得团团转。聂思远我告诉你!你最好走一步看一步, 谨小慎微,若是捅破了?窗户纸, 我咬死你!”
说完, 摔门而出。
聂思远颓然跌坐在太师椅上, 俊朗的面容印满深深的疲惫。
多年?前的夏日,当他洗干净一身的灰泥, 局促地站在水房外头?,不知该往何?处去的时候,一个身着桃红襦裙的小姑娘笑着过来瞧他,声音比出谷的黄莺还好听:“你就是新来的哥哥么?长得好俊呢!”
自?此?,他在顾家居住,身边经常会出现顾淑慎的身影。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待顾淑慎客气而疏离。可是顾淑慎全然不理会这?些,只要她想,她就会出现在聂思远面前。
聂思远拿她没法子,心里默默对自?己说,只是一个小妹妹而已。
然而,兄妹融洽的假象并没有?维持多久。及冠后?得某一个夜里,他做了?难以启齿的梦,梦中的女子,赫然是“妹妹”顾淑慎。
聂思远看着狼藉不堪的被?褥,再也不能骗自?己。
很快,他收拾行囊进北盛赶考,高中之后?顺势留在京城做官。只要离得远,很多不该有?的情分,都会慢慢淡去。
顾淑慎一直寄信给?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同他说。他在孤灯下细细读着信件,有?时候回,有?时候不回。
渐渐地,顾淑慎的信越来越少,直到一封也无。他数着日子,忽地发觉自?己清楚地记得每一封信寄来的时间,信上的内容,写?信者的语气。
再后?来,他得到了?云泽郡罗家上门提亲的消息。呵,怪不得不写?信了?,原来是打算要收心嫁人。
聂思远本以为?自?己会释然,但狂卷的嫉妒与冲天的愤怒烧灭了?他的理智,他无法忍受别人对她行夫妻之实,想一想都是肝肠寸断。
大醉五日后?,他瘫倒在地上,望着头?顶婆娑的树影,心想:算了?罢,偷得一日便是一日,便让他自?私一回。
第二日,他上书陈情,请求外放。
又一月,他回到云泽郡,当初那个穿着桃红襦裙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明艳活泼的少女,狡黠地对他挤眼睛:“嘿嘿,罗家提亲都是假的,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聂思远哭笑不得,还能如何?呢,他心尖上的姑娘,只能由他来宠了?。
往事一幕一幕如潮水涨落,聂思远坐起身来,衣襟上水珠滚落。他一手擦脸,才发现满脸是泪。
月影西?斜。
云意已经跪了?半个时辰。
这?期间司南和黎川都来过,惊异地看着跪在中央的云意,以为?自?己昏了?头?。崔崐拎着酒坛子从他们身旁经过,懒得理会这?两只呆头?鹅。
珍娘频频望向?楼上,期待着郡王爷能快点消气。郡王妃这?边,她好话歹话都说尽了?,郡王妃却似没听见似的。偏偏最得郡王妃信赖的丛绿病了?,昏昏沉沉睡着,帮不上忙。
相?比珍娘的焦虑,云意却出奇地淡定,仿佛受罚的不是她自?己。
“珍娘,关于郡君和郡君夫人,你知道多少?”
珍娘的确跟崔崐打听过郡君一家,既然云意想知道,她就和盘托出。
郡君聂思远今年?二十有?六,幼时家中遭遇巨变,母亲不堪父亲暴行,杀夫入狱。聂思远小小年?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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