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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阿箬有神明》 第133章 番外:何时雨(第2/5页)
何时雨最好,可这分吃醋又带着些许莫名的满足,像是一股略酸的温水从心间淌过,他又回忆起许久以前的记忆。
那一世的何时雨不同于眼前恣意。
他的心性没变,依旧待人友善温和,至少这段时间春来镇里的人对他都赞许有加。
那一世的何时雨没有这般松懈过,他的人生从某种角度去看,很像那一世的阿箬,他们都在一件事上钻了牛角尖。阿箬面对寒熄时选不出第二条路,何时雨也被困在宣蕴之的生生世世之中,难以自拔。
再看眼前青年露出的温和笑意,寒熄也就不醋那一丝半分。
阿箬说过,何时雨的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即便他在凡人中算是长寿,可终究有寿终正寝的那一日。阿箬曾远离亲人几百年,何时雨与何桑都不曾真的放下过她,她也未曾真的放下过他们,这一次重来,阿箬可以陪着何桑直至他入土为安,她也想陪着何时雨,亲手料理他的身后事。
寒熄答应过阿箬,他也愿意陪着阿箬守着这一方小药堂,守着何时雨,待何时雨百年之后,他与阿箬还有无数个未来的日日夜夜,况且只要陪着阿箬,怎样都行。
阿箬给何时雨晒药翻药,何时雨闲下来无事可做,便去街市上转了一圈。
日落西山,阿箬在厨房里做晚饭,炊烟袅袅升起,寒熄守着厨火,偶尔从烟囱后探出半张脸与她相视一笑。
院子里有些声响,阿箬探头去看,何时雨正好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扛着木架的大汉,二人在何时雨的指使下进出他的房间,过不了没多久二人走了,阿箬的饭菜也做好了。
水煮青菜,菌菇汤,葱烙面饼与炒鸡蛋,这算是时下较为丰盛的一餐。
三人入座只有两人动筷,何时雨习惯了寒熄不吃不喝的状态,只是饭吃到一半,他朝寒熄含糊地说了句:“一会你去我房里看一看可还有什么缺的。”
阿箬将脸从碗后抬起,睁圆了一双眼睛满是好奇地看过去。
原来是何时雨白日听到寒熄说他已无家可归,他便动了些心思,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何时雨表面对寒熄不太满意,实际做得却很妥帖。他去集市买了个竹面屏风与木床,让人扛回来拼好了。
何时雨的屋子不大,原先放桌子的地方改为放了个竹面屏风,从此一屋分为二,左边是他的住处,右边新架起的木床与长桌还有一个空箱子,就专门留给寒熄用。
阿箬心里有些暖,就连寒熄也看着何时雨愣了一会儿。
屋外太阳刚落山,天还未全黑,西方紫红色的天空余晖落在前院方亭的琉璃瓦上,有一缕光正好顺着窗户落在了饭桌上,随着时间,投上了何时雨紧张而握紧筷子的手背。
寒熄忽而便明白了白日阿箬说得那句“阿哥最好了”,何时雨对他有莫名的偏见这一点寒熄一直都知道,故而在一些口角上面,他也未曾让过对方,但何时雨都没放在心上,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对他身边的所有人好。
寒熄嘴唇微动,尚未出声,何时雨便不太习惯这过于安静温情的气愤,快速扒饭。
他将自己的房间分出一半,便是准备好迎接寒熄接下来几十年的人生了。
“多谢。”寒熄还是说出了口。
何时雨觉得肉麻,喝汤差点儿呛到,想了半晌,也只能说一句:“日后对我阿妹好些。”
“我自会对阿箬好。”寒熄彬彬有礼:“我也会对何公子好的。”
何时雨:“……”
寒熄想了想,叫何公子有些生分,于是他改口:“日后我便随阿箬一并叫你兄长吧。”
毕竟这世上能让神明唤一声兄长的人,何时雨是第一个,是半间小屋与一张木床换来的亲近。
何时雨本想说一句,谁要他叫兄长了,却抬头看见阿箬直愣愣望过来的眼神,咽下热汤,嚼着菌菇道:“随你。”
用完晚饭后,寒熄便去看了何时雨重新布置的房间,屋子里照样简陋,因为一分为二更显得拥挤了许多。右侧单独分出来的一张床上铺着刚买的被褥,不是多好的丝绸,胜在柔软,一扇竹面屏风隔开了二人空间,寒熄觉得,他的那句多谢在此刻显得微不足道了一些。
当天晚上寒熄躺在新床上休息,即便神明无需睡眠,可他还是闭上眼睛感受了一夜凡人的睡梦。
屋子里很安静,何时雨没有鼾声,屋外的月亮也很明亮,这间小屋朝寒熄这半边开的窗户,正好对着隔着一方小院另一边阿箬的门。
次日,寒熄带着阿箬离开了春来镇,临走前阿箬还特地嘱咐让何时雨好好照顾自己,世间时局好转,但生病的大有人在,只要他别为了帮助别人而害了自己就好。
何时雨嘴上嘀咕了一句啰嗦,口气却多了几分不舍,他从未与阿箬分开过,便多问了几句他们去哪儿。
寒熄要带她去哪儿,阿箬也不知道,只是他们早有约定,要走遍曾走过的每一处。沧州大地地大物博,一处一行,几百年也未必能重复走到相同的地方。
阿箬说:“我会给阿哥带当地特产回来的。”
何时雨摆了摆手,让他们快走。
人真走了,何时雨又有些孤独,他当初选此小院除了它偏僻,还有一点它的确不大,因为要价不贵,可当这所看上去很拥挤很小的院落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又显得太过空荡了。
前院与后院里晒着的药大部分都已为成品,可以收入干燥的药柜之中,何时雨忙完这些便觉得无事可做,盯着前院里的花儿看了半天。
寒熄带着阿箬游山玩水去了,院子里的花儿也暂停生长,昨日开了一半的花苞今日还是那么点儿大,何时雨不禁腹诽了寒熄两句。依着人间习俗,他虽与阿箬不是同父同母血亲相连,可怎么也算寒熄的半个大舅哥,哪儿有留他一人对着半生长的死物的道理,那扇屏风与那张床,还是白买了!
原以为无所事事的日子,没过两天便忙了起来。
早些时候何时雨与阿箬路过的山林间有山匪,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
灾荒年间的蛮人占山为王,专门抢掠过往百姓,但若与官府有些关系的,他们都会避让,却不知是否近来太过安生,反而让那些乱世中获利的人没了甜头,前一日居然抢起了挂有官府印记旗帜的商队,致使三死十六伤。因春来镇离得不远,而城池中无大夫,这些日子何时雨的名声又传了出去,那一行商队便暂且落住春来镇,官府叫人来药堂通传,请何时雨去治伤。
何时雨收拾了药箱便跟着来人去了镇子中心唯一一家客栈里,一路上的人都对他颇为尊敬,见人之前何时雨还有些惶惶不安,瞧见都是皮外伤后,他也心定了半分。
几间屋子看下来,该配的药都配妥当了,何时雨也准备离开,官府的人又拦住了他,有些为难道:“还有一人需何大夫看诊。”
何时雨等他接下来的话。
那人道:“看诊之人是往北两百多里之外湘水镇中的名门,往上推几百年都在名在册的,是咱们江南一带世族宣姓。只是前几十年饥荒灾祸,到了她这一辈只剩下个女子掌家,偌大植林家业也靠她一人支撑,万不能出一分差错,故而此番看诊,需得何大夫谨慎再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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