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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127-141(第2/23页)
世间唯一一个爱她入骨的人,是千夫所指时唯一一个会站在她身边的人,是她三百年来至死不灭的……执念。
“司马宴。”
“是我。”
“晏企之。”
“是我。”
睫羽上水珠轻颤,思念在刹那间彻入骨髓,陆轻衣喉头一哽,抱过他的脖颈,毫无形象地大哭起来。
不是说她是可堪一用的幌子吗?不是说她入魔,不会管她吗?死死生生,痴妄无终,哪怕爱得遍体鳞伤,她又怎么会后悔呢?
江雪鸿手臂绕过她的脊背,慢慢拥住她:“到头来,独我伤你最深。”
日色西沉,陆轻衣哭嚎许久才缓了过来,团在他怀里,打了个哭嗝:“你不是不会水吗……”
江雪鸿垂眸:“我几时说过不会水?”
陆轻衣转了转,反应过来:他只是畏水厌水,并非不会水。
淦,上当了。
“那阑江那会儿,你为什么非要我扛上来?”
她都快累死了,也不见他划两下。
江雪鸿气定神闲道:“那会儿不想活了,你非要救,便让你救了。”
“……”
陆轻衣实在没有力气锤他,低声骂道:“你又故意欺负我!”
江雪鸿轻笑出声,将头低伏在她颈边:“那便好好养魂,快点强大起来,让你欺负回来。”
这话其实有些凶她的意思,可教微哑的嗓音衬着,不免染上了几分“恩怨相尔汝”的旖旎意味。
陆轻衣不知想到了哪种“欺负”,腾地红了脸,再不敢动弹了。
“阿倾,”江雪鸿将她困在臂弯,讨好地用下颚蹭着她的发顶,“三日内大婚未免匆忙,宽限些许可好?”
“不好!”
“阿倾。”
“想都别想!”
“阿倾——”
一句比一句温柔,仿佛毛刷子挠在心上。
夭寿了,晏老五不会在跟她撒娇吧?
“那就七天!”陆轻衣忽觉耳垂上一热,酥麻的感觉仿佛蚂蚁爬过,原本就不大灵光的大脑直接宕机,生怕再惹一道天雷下来,忙道,“半个月,不能再多了……嘶,那一个月,一个月总行了吧!”
他是饿疯了开始饥不择食了吗?
江雪鸿又含了许久她的耳垂才松开,一槌定音:“一个月,成交。”
……又被他坑了!
离渊四季无雨,今日却落了惊雷。傍晚时分,众人看到五少爷和神女竟双双成了落汤鸡,神女眼尾泛红,脸颊烧得仿佛熟透了的柿子,唇瓣还肿着,不禁陷入沉思。
神女那小身板,吃得消五少爷吗?
*
大婚安排上日程,便再顾不上什么休养,浓情蜜意的两人迅速回了景星宫。
神女的“死而复生”吓傻了守门弟子,看到栖梧院满眼的黄符,陆轻衣也差点吓晕过去,来回念了好几遍驱鬼咒,磨着江雪鸿守在身边,才终于战战兢兢安歇下来。
满帘明月如水。
男人替熟睡的少女掖好被角,在她唇边落下浅淡的一吻,放下床帘,坐在床榻边,缓缓抽出佩剑。
所有人都以为,这把由血肉铸成的剑,定是鲜红而炽热的。
可事实上,溯冥剑刃依旧是碎玉星汉般的银白,像冬日落的细雪,像身侧之人灵魂的颜色。剑从火炉中拿出来,还是冰冷的,似还凝结着她当日落下的眼泪。
离开的时候尚是初春,归来却又是一年深秋。他的清安元年,似乎大半都是在等待和守护里度过的。
前世今生的纷杂记忆在脑海中浮沉流转,江雪鸿垂眸看着剑刃上映出自己的眉眼,从月至中天寂坐到曙色侵窗,忽觉肩头一重,刃上又映出另一双淡青色的杏眼。
陆轻衣打了个哈欠,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气:“你怎么还没回去呀?”
虽然有傅大师兄帮忙,道盟堆积下来的事务仍旧多如牛毛,魔道那头也不能放松警惕,他可比她忙得多。
江雪鸿匆忙收起剑,似乎怕那冷白的双刃会再伤着她,回身把小姑娘拢回被窝里,才道:“你还怕着,我怎么可能回去?”
陆轻衣道:“我已经缓过来了。”
“我怕,你陪我一会儿。”江雪鸿隔着被子抱住她,垂眸问,“怎的睡不安稳?”
陆轻衣弯起眸子:“听到雷声了,你又偷偷亲我啦。”
江雪鸿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越抱越紧,似乎怕她消失不见:“阿倾,你是真的吧?”
“废话。”
江雪鸿似咏似叹:“我还以为又是心魔。”
“心魔哪有我机灵。”陆轻衣撇撇嘴,扒过他的手,“你的伤怎么样了?”
“无事。”
陆轻衣探了他的额头,又去摸他的脉门,将信将疑:“喝药都要让我看着,不许硬撑。”
江雪鸿颤了颤睫羽:“……嗯。”
这便是,被她爱着的感觉吗?
陆轻衣对医术一窍不通,分不清这脉搏是虚浮还是沉稳,只能硬塞了他几颗灵丹,顺便传了些神力过去,又道:“要不我用元神之力给你补补?”
男人的脸色突然一滞:“不必。”
陆轻衣不依不饶往他怀里拱:“让我试试呗。”
少女身上带着清甜的体香,江雪鸿顿了须臾,轻咳:“你元神化形日浅,于我补益微弱。”
元神交接,有利夫妇。在濠梁城实属阴差阳错,这种事,还是待成婚之后徐徐图之为好。
陆轻衣不知背后因由,有些懊丧地点点头,转了话题:“晏企之,我的魂魄可能还是不全。”
他已经恢复了前世记忆,但她却依旧想不起来。
江雪鸿:“无妨,有事问我便是。”
陆轻衣犹豫片刻,抬起头:“前世的我是不是对你不太好?”
“你很好。”
“可你都堕魔了。”
“去魔道是情势所迫,民无二王,你我同在,道盟迟早会分立。”
陆轻衣打趣他:“哪有把天下白白送人的,你就没想过和我争上一争?”
“想过。”江雪鸿低头自哂,“但我若争,最好的结局也不过赢得一个满目疮痍的天下,和一个伤痕累累的你。”
字字吐得认真,陆轻衣有些慌乱地错开视线,半晌挤出一句:“呆子。”
江雪鸿不答,慢慢靠上她的发顶。
船到桥头自然直,陆轻衣估摸着前世也没有什么好事,干脆懒得纠结,窝在他怀里,指尖绕过一缕青丝:“绯夜云衣找不到怎么办?”
江雪鸿浑不在意:“你无事就好。”
陆轻衣气鼓鼓搪了他一下:“你个傻子!伤还没好利索,唯一的心头血要是再被人拿去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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