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婢与人私逃后,他火葬场了: 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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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除了近随与服侍的人,无人敢上来。

    平日他不需要她服侍时,她可自由地在甲板上撒欢。

    偶尔许凤洲得空时,也会带她去金陵城。

    短短数月,他几乎带她尝遍金陵的美食。

    许凤洲弥补了她对“阿耶”的缺憾。

    他总是很忙。

    她不懂他的那些政务,只知道每回看到他皱眉,心就跟着疼,总想着让他舒服些。

    她就像是一只初入尘世的狐狸,为了心爱的男人,愿意融入人间烟火,学着好好的做他喜欢的人。

    他的妹妹没有回来,她想要给他当妹妹,当任何他觉得舒心的人。

    尽管他脾气仍是很坏,为人也极为挑剔,但云晴从未这么快活过,甚至都忘记自己欺骗了许凤洲。

    不只云晴忘了,就连许凤洲都忘记最开始带她回来的目的。

    许凤洲着实没想到,自己的举手之劳,却换取云晴真心实意的乖顺。

    他与她度过了一段极为荒唐舒心的日子。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自妹妹走失以来,过得最轻松舒心的半年。

    他活了将近二十二年,从未见过如此安静之人。

    实在太安静了。

    连笑都极为安静。

    他觉得自己好似养了一只会说话,会暖床的猫,简直不能再舒心了。

    只是这只小猫有些懒,有些呆,且还娇气爱美,不过磕破一点儿皮都能红了眼圈,担心会留下疤痕,忧心忡忡,“怎么办呢,许二叔?我会不会,不好看了呀?”

    每一回瞧见她娇声娇气的模样,许凤洲都在怀疑,她当初怎会有那样大的勇气跳秦淮河。

    可她又时常赤脚去甲板上追逐飞鸟,快乐得像个孩童。

    她亦十分地爱钱,每个月眼巴巴地等着他给她发月钱,然后藏在一只匣子里。

    每晚睡觉前都要拿出来数一数,抱着匣子傻乐。

    她真是笨,只要她哄得他高兴,他给她的何止那些。

    不过她也极度好哄,一根糖葫芦,都能让她高兴一整日,“阿耶”,“许二叔”地乱叫。

    一度,许凤洲真觉得自己养了一个女儿。

    褪去那层带着惶恐不安的柔顺外壳,她就像天底下都会背着大人做坏事的孩童,也会偷偷地背着他做一些事情。

    有一回,一只受了伤的麻雀落在甲板上,她心疼坏了,又怕他不高兴,偷偷地藏在甲板一隅,每日趁他不注意,跑去甲板看它。

    许凤洲是什么人,八岁入东宫做伴读,十四岁成为太子宾客,常年跟官场上一群玩弄政权的老狐狸打交道,怎样的心机手段没见过。

    更何况她这种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人。

    不过他并未拆穿她。

    因为那副模样实在太讨人喜欢。

    只不过,她每日与那只雀鸟待得时间太长,这引起他的不满。

    她所有的一切都该属于他,就连一只鸟,也不能分去她过多的心思与时间。

    好在更多时,她都会乖乖地留在他身边。

    端茶送水,揉肩捶腿,伺候笔墨。

    他身在官场,有时免不了应酬,再加上有时忙起来顾不得用膳食,时常胃部不适,又不喜食药,她便学着炖一些养胃的药膳。

    头一次入厨房,她那双精心呵护多年,柔软细白的手指被烫了好几个泡。

    上药时,她红着眼圈坐在他怀里,将唇都咬破了。

    他勒令她不许再去厨房,她嘴上答应得好好的。

    可转头没几日,炖好的药膳便端到他跟前,服侍他吃下。

    就连在床上,她虽笨拙青涩,可想要讨好他的那份心,让他受用得不得了。

    许凤洲舒心极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那么笨,那么天真,又那么地可爱,那么会讨他欢心呢?

    还是由他一手调教。

    许凤洲对于能够取悦自己的人或物,一向大方。

    金钱,珠宝,首饰,她想要的这些东西,于他而言,实在微不足道。

    他甚至动了想要带她回长安的心思。

    毕竟,他只是暂时在江南处理政务,在这儿待不了多久。

    只可惜,这世上的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日。

    这日下午,云晴正在许凤洲的指导下煎茶。

    许凤洲是个极其挑剔之人,尤其在茶道上,增一分嫌浓,减一分嫌淡。

    所有关于他的一切,云晴都希望做到他满意。

    舱房内很快茶香四溢。

    许凤洲托腮望着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少女,微眯着眼睫,神情闲适而慵懒。

    她回过头看他,弯着眼睫抿唇一笑,害羞而又腼腆。

    这时,一个长相端正肃穆的年轻男子入内。

    是许凤州的亲随严亭。

    他向许凤洲见了一礼,道:“公子,那个人贩子找到了。”

    话音刚落,云晴手里的茶杯“啪”砸在地板上。

    滚烫的茶汤溅了一地,有几滴甚至溅在她手背上,瞬间红了。

    她甚至都感觉不到疼,下意识地看向许凤洲。

    许凤洲微眯着眼睛,“你怕什么?”

    云晴此刻完全看不见自己的一张脸白透了,眼神里恐惧不已。

    她嘴唇颤抖,“没,没怕。”

    这段日子对她百般宠溺的男人一把捏住她的下颌,锐利的眼神快要盯到她肉里。

    “你还记得我当初说的话吧?”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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