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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失忆也能闭眼带飞(无限流)》 300-320(第16/33页)
看不见,荆白已经很习惯当他的眼睛,把眼前的景象一一转述,最后总结道:“要么是火有问题,要么是房子的问题。灵棚是纸做的,烧得什么也不剩还不算奇怪。但这个砖房也能烧成这样,实在反常。”
如果不是白恒一说火折子的火给他的感觉和平日做饭烧火的火不一样,荆白其实更怀疑是房子的问题。因为正常的砖房就算起火了,也不可能和纸棚子似的直接烧没了。
白恒一忽然又用指尖敲了敲他的手背,这是有悄悄话要说的意思。
荆白附耳过去之前,先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端肃,嘴唇都抿直了,心里隐约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心里升起几分抗拒。
白恒一见荆白没有靠过来,就知道他或许猜着了,但这话他一定要讲。
不等他靠过来,他用力握了一下荆白的手,就说:“今天去趟清净台吧。我陪你去。”
荆白心头猛地跳了一下。
清净台不让纸人跟进去,白恒一不是不知道。他这么说,显然是担心如果自己不去,荆白就不去。
果然,荆白听他说完,整个人都僵住了。白恒一握着他的手,虽然感觉不到他的体温,但光是默数他明显变得急促的呼吸频率,也知道荆白此时的纠结。
理智上,荆白当然知道火折子真的有用。那是可以制衡所有纸人的东西,甚至其他人都有了,唯独他没有。但情感上,他就是难以自制地抗拒。
白恒一提了建议,没得到他的任何反馈,却并不着急。光是握着荆白的手,他也能感觉到,此时荆白整个身体绷得像石头一样僵硬。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没有人比白恒一更知道如何安抚荆白。
他把手抽出来,像给小动物顺毛似的,顺着脊椎往下,轻轻捋了几下荆白的脊背,明显感到手下的肌肉放松下来,才将手放回他肩上,用格外平和的语气说:“拿到了不意味着要用。你哪怕拿着防身,也是好的。”
有卢庆和江月明为证,火折子的杀伤力可见一斑。这样的东西,自己掌握着才最好。
荆白想得不比他少,心里当然知道他说得有理,只是人之所以为人,难免受到情感的辖制,连荆白这样的人也不例外。
他的舌尖抵着嘴唇,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赞成的话。
白恒一方才用来给他松解肌肉的手臂,这时悄悄将他揽住。就算被他搂在怀里,他的手臂也不带来任何束缚感,像一层温柔的力量轻轻包裹。
荆白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气,白恒一悄悄凑过来,小声说:“走吧,他们也准备出发了。”
他耳力何其灵敏,虽然站在几步之外,但周杰森他们正常对话的动静他也听得一清二楚。周杰森他们早就商量得差不多了,甚至刚才以为他听不见,还悄悄聊了一会儿他和荆白的八卦……不过这就不用告诉荆白了。
荆白回头看了一眼火焰几乎已经熄灭的废墟。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总感觉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
周杰森见他们似乎结束了悄悄话模式,这才走过来道:“路哥,过去一趟月老庙还是挺远的,我们打算补充点体力,吃个饭再出发,现在准备先去趟我家。你们家里也没做饭吧,要不要一起来?”
今天只有周杰森没带着方菲一起出来,其他人都带着纸人伴侣一起出的门。现在都快中午了,要想蹭个现成饭,还真只能去周杰森家。
荆白犹豫片刻,应了下来。
一行人朝着周杰森家走去,荆白依然没有靠近前面的人群,和白恒一缀在几人背后几步远。
荆白一路上都不说话。虽然他向来寡言少语,但白恒一听着他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总觉他还有什么未出口的心事。
他失忆了,副本里能想的,来回也就那些事。白恒一也不去追问,只轻轻晃了一下荆白握着他的那只手。
荆白回过神来,握了一下他的手作为回应:“怎么了?”
白恒一把声音放得低低的,肩膀也跟着垮下来:“无聊啊——理理我嘛。”
荆白看他微微垂着头,抿着嘴唇,哪怕黑布遮着眼睛,也能看出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虽然明知他是装的,也只能无奈地道:“现在不是正在理?你想说什么?”
白恒一的变脸速度是没得说的,听得他回应,唇角一勾,长眉舒展,即刻换了一副笑脸。
荆白不作声地瞄着他笑得弯弯的嘴角,微微侧了侧首。
白恒一如果能看见,就能发现,这是荆白思考的时候惯有的小动作。
荆白看着他此时的样子,心底缓缓打了个问号。
今天被他从棺材里挖出来之后,白恒一……好像微妙地变了一点。
几天相处下来,他自觉对白恒一有些了解。其人惯来言笑晏晏,连生气的时候都和风细雨的,很少暴露自己真实的想法。
荆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是因为两人之间一直存在的那种莫名的熟悉感。
但今天早上之后,他总觉得白恒一好像又变了一点点。换了人那是不可能的,行为习惯一点也没变,但就是感觉不太一样。说不上是更爱笑了,变脸更快了,还是别的什么……
不对,是鲜活。
就像一个栩栩如生的画像,突然苏醒,从画纸中走了出来。哪怕容颜一丝未改,也会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他凝视着白恒一的脸,白恒一却毫无察觉,凑过来说:“早上那会儿,我不是猜今晚轮到1号了吗?”
是啊,不仅猜对了,还卖关子不肯说呢。
荆白无语地斜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白恒一就又笑了:“后来你不是还说我确实猜对了么,怎么又不往下问了?”
荆白气笑了,这人当时自己不说,现在怪他不问?
荆白看着他凑近的、在自己面前放大了的英挺俊朗的脸,一时又想气,又想笑,懒得同他较真,索性抬起手来,用力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嗤道:“爱说不说!”
荆白手劲儿不小,他用了力,白恒一就算触感不明显,毫无防备之下,也不禁吃痛地“嗷”了一声。
他捂着额头,咬牙说:“你真是学坏了……上哪儿学的弹人脑门儿!”
荆白本来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看他捂着脑门气哼哼的样子,倒真是忍不住笑了。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自己平时那种平静冷淡的语气,可惜,究竟带出了一点忍俊不禁的笑意:“我是看有人欠揍——你到底说不说?”
“说说说,说还不行吗?”白恒一放下捂在额头上那只手,语气幽怨地道。
今日天气阴阴的,正午时分也不见太阳,云层密密实实的,看着头顶只有灰蒙蒙的一片。不过这时究竟到了正午,光线还算清亮。
荆白对着日光,仔细瞧了瞧,还行,连个红印子都没出来,可见也就疼了那一下,不至于真伤着。
也是,白恒一这脾气,吱哇乱叫,肯定是没有大碍,如果一声不吭,那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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