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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头号绯闻李见荷》 10-20(第12/15页)
“他说亲眼看到了!”
“难怪她平时还涂bb霜和唇彩,正经学生谁会在这个节骨眼天天打扮化妆啊?”
“就是!”
“看她穿的鞋用的手机都很贵,啧啧,也不知道钱是怎么来的。”
“听说她上个月还请同学去上海玩了,来钱快就是好啊。”
“你羡慕啊?哈哈。”
“哼!我可羡慕不来!”
田恬比她先冲出去:“你们在乱说什么!那都不是真的!”
议论者们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散开,边走边嘀咕着:“她跟她玩这么好,谁知道她是不是也”
“哈哈哈哈,嘘!”
噔。噔。噔。如同审判长的法槌落下。
堕落失足的女高中生。夜总会公主。为了物质虚荣出卖身体。
这才是生活枯燥而想象力丰富的高中生所喜闻乐见的。
李见荷在隔间里久久没有出来,仿佛动弹不得。她们走了,但那些声音还不停地、刺耳地响着。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心慌、发冷发抖,她用手扶着厕所隔间的墙,看到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XXX是贱货」「去死」「XX老师好三八」
「有病吧」「我爱XX」「好想变得漂亮一点」
不同颜色,不同字体,修正液覆盖涂写了一层又一层,爱慕、怨恨、嫉妒、自卑面目全非。也许上面很快就会出现自己的名字。
真相?没人会在乎的,何况是一个本就不完美的真相。
亦真亦假,便可真可假了。事实无人关心,回应就是辩解,辩解就是坐实。很快,学校贴吧里也涌现出很多议论的帖子,她的一举一动,都成了校园里的头号绯闻。
她对男生笑,是很骚;跟男生讲话,是勾引。
生气,做作的绿茶女;哭了?矫情的白莲花。
语言的暴力和无力都在于此,大家可以轻易地指控一个人疯了,她却很难向大家自证她没疯。在你剥皮扒筋之前,就已经被悠悠众口判决了一千零一次,而当你剖腹取粉之后,人群却只会闹哄哄地散开,留下一地狼藉。
李见荷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些谩骂与恶意,只能默默忍受着,生命状态快速地萎缩下来,宛若惊弓之鸟,草木皆兵,她忽然希望自己生病,最好昏迷,也好过每天活在这些明里暗里的漩涡中心。
王若威来教室找过她两次,每次都会引起一阵骚动和议论,渐渐的他不再来了;也许是为了避嫌,杨成申请换了座位,田恬也因为李见荷不愿沟通和吐露实情,空有一颗干着急的心,却帮不上什么忙。
终于,她如愿地病了,可以顺理成章地告假在家,她很少醒着,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也不怎么吃饭。但那些声音却不放过她,在清醒时和梦境里都循环播放着。
李涛察觉到了女儿的异样,询问她,她也只是摇摇头,不知该怎么启齿,也不知道妈妈会不会觉得是自己的过错而感到内疚
没关系的,那些人和那些事都不重要,而且会越来越不重要,她告诉自己,反正她们迟早要离开这里的。
离开
“妈妈。”李见荷忽然叫住李涛,“你上次说的卖掉会所去别的城市生活,能不能提前一点?”
“能不能现在?”那些肮脏的话语环绕在她的脑海里,像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不能呼吸。
“我想快点离开这里。”抬头,已是泪眼婆娑。
她看着妈妈,终于把所有委屈和盘托出。记得以前也听过其他女生的这类传言,她们后来都怎么样了?好像没有消息了。现在想来,大概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吧。
无人在意地、狼狈地逃离了。
两周后,李见荷还发着低烧,李涛陪她去学校办转学手续,原本不该声张,但她还是想去跟田恬告个别。
“真的要走吗?”看着李见荷憔悴的面容,苍白的嘴唇,田恬很不舍,却充分理解她的决定。
“嗯对不起田恬,有些事情我现在还没有勇气告诉你,但是我真的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坏,也许以后我会有能够坦然面对的那一天,到时候我再去找你,行吗?”
“傻瓜,我问你什么了吗?”她从高一就选定的朋友,怎么可能是坏女孩。“你可不能把我忘了啊。”田恬握着她的手说道。
“嗯,一定不会忘的。”
“对了!”田恬忽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翻阅寻找着。
“你看看这个照片,有印象吗?这个人一直在发帖攻击你。”李见荷迟疑地看向屏幕,确实是她的照片,而且是她并不陌生的一张——照片中的自己隔着门上的玻璃,正在包厢里专注地看书,仿佛与周围格格不入。
是那天,王若威拍的。
李见荷感到一阵眩晕,这并不比第一次在狭窄的厕所隔间里亲耳听到那些谣言时的冲击更小。那个账号在帖子中发了很多诋毁的话,和很多穿着暴露的模糊照片,而这张她的露脸照则像铁证一般坐实了她的“罪行”,把那些照片和她确切地捆绑起来,引发一场又一场狂欢:
「哟,等待接客中?」
「呵呵,平时装得那么清高,原来这么骚」
「你们猜她多少钱一次」
「还挺有文化的呢」
「看的春宫图吧哈哈哈哈哈哈」
「让哥哥一起来看看」
「就怕小姐有文化」
「哈哈哈」
她按耐住发作的心慌手抖,将手机还给田恬,想道谢告别,却早已哑然。
真的是他吗?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想起他抓住自己的手说一定不会变成那样的人;想起他们在演唱会上真切的感动;想起那片夜樱,树下的那个脸颊轻吻,和他俯身带下来的花瓣与香气。
踉跄着来到他的班级门口,他正在人群中央,激动地说着什么,走近一点方才听清似乎与她有关:“我当然清楚了!我在那里打工的时候她过来”
一瞬间天旋地转。
她忽然支撑不住了,也许是大脑的某种自我保护机制,为了不听到更难听的话,为了不至于心碎。
晕倒前一刻,好像有人惊呼,有人冲了过来。她忽然希望刚刚自己没有听得那么清楚,她真的累了,不想再面对,也不想再质问了,好像没什么什意义。
不过是自讨轻贱罢了。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抱有什么期待。
醒来吧。该醒了。
医务室里,李涛在旁边轻声呼唤着,她睁开了双眼。休学手续李涛已经办妥了,等女儿稍微恢复过来后,她便开车带着李见荷离开。
正是上课期间,校园一片安静,偶尔有朗朗读书声,其他嘈杂的声音好似都不存在了一般。樱花已经落光了,它们是先开花后长叶的植物,如今一树枝繁叶茂的样子,竟叫人快忘了那枝头曾开出过盛大的粉白色春天。
QQ消息里不断跳出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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