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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牧烟不渡[先婚后爱]》 40-50(第5/20页)
没什么真心,又有什么好舍不得。”
季严凛这话说的不算好听,就差明晃晃的提醒齐戌,这世上的好不可能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做人不能既要又要,要么你来联姻,要么我们两家再无瓜葛,你自己选。
海风吹起季严凛的西装外套,清晨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在此刻略有松散,却不失得体,尤其是那双眸子,落在不远处的一艘游轮上,神色淡定,不骄不躁。
难道这就是婚后男人身上的沉稳感?
齐戌咬了咬后槽牙,面色紧绷,口气无端冲起来:“季严凛,别以为我喊你一声二哥,你就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季如絮眼下是病了,这才不得已把公司交给你打理,你信不信,等他病好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难不成你还真拿自己当皇太弟了?”
他当季严凛在借着由头说教自己,浑身的毛都竖起来。
季严凛不愿与他计较,也哼笑了声,“齐戌,你也就这点本事。”
眼看着季严凛真要走,齐戌又连忙抓住他,开始说软话:
“二哥,你和我什么出身,咱们自己心里都有数。名不正言不顺的东西,如果不抱团取暖,就只有被人家吃了的份儿。你家大哥是这样,我家那几个哥哥也是这样。季严凛,那戏子不过一只金丝雀,我没什么舍不下的,更不在意我自己的自由,只是你们诺大的季家,我能信的,只有你罢了。你那婚能结就能离,一个女人而已,你就当帮帮弟弟,行吗?”
齐戌的话越说越疯,季严凛终于不耐烦,推开他的手,道:“你去看看医生吧,精神病又犯了。”
齐戌一时不差,被推了个趔趄,恼羞成怒:“二哥!”
…
晚宴八点准时开始。
安贝缇由一位男士引着上台讲话,季严凛站在台下,端着一杯酒,随意站在一侧。
陈庭宴也看到台下的人,点了下头,遥遥举杯。季严凛抬眉,也象征性的举起酒杯,回敬。
当年在剑桥,他和陈庭宴算师出同门,都是一位华人教授的学生,陈庭宴比他小两届,两人虽然没有过深的交集,但却听过彼此的名字,亦有过几面之缘。
游轮晚宴盛大华丽,过了正经的开场舞,庄重的气氛变得轻松,迎着微凉的海风,甘醇的葡萄酒气顺着音乐的鼓点跃动。
陈庭宴端着酒过来,黑色燕尾服一丝不苟,“师兄,好久不见了,在港区总能听到师兄的名字。”
“不敢当,陈四公子美名更甚。”季严凛与他碰杯。
齐戌最看不上这种觥筹交错之间的虚伪,冷笑一声,干脆搂着嫩模去酒池喝酒。
陈庭宴瞥了眼齐戌,多有不屑,移回视线:“云缆上市的时候我有关注过,师兄的团队很厉害。”
季严凛笑了下,淡定摆手:“小公司罢了,和陈家季家都不能比。”
“师兄太谦虚了,云缆聚集了一大批顶尖人才。其中有位胡博士,我想挖很久了,但他似乎对师兄死心塌地,怎么挖都挖不来,您有这样的团队,未来又怎会止步一个小公司。”
季严凛扬了下唇,避重就轻:“陈家家财万贯,底蕴深厚,想要什么人没有,又何必执着一个胡博士。”
陈庭宴笑:“有时候人的价值不在于他本身,而在于他所处的位置。能被师兄看重的人,我自然垂涎。
我到现在还记得师兄的传奇故事,当年你是专业里第一个尝试做虚拟空间游戏的人,尽管盈利不乐观,但却极具象征意义。只是我一直没想通,你为什么会把它卖掉。如果当初能坚持下去,我相信它的成绩不会比云缆差。”
“陈先生好像对我的事情很了解。”
季严凛举起酒杯,看里面不断漂移的小气泡,神色淡了下来。
“好奇而已。”陈庭宴也扬眉,不加掩饰,“离一步成神的人太近,便总有窥神的欲望。”
陈庭宴说话有种恰到好处的夸张和吹捧,季严凛笑着咂摸了一会儿,连连摇头:“有人说你修的是逍遥道,我倒不觉得,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无欲无求。”
“有人?谁。”陈庭宴诧异。
提到这句有人,一整晚都心情不佳的人脸上终于勾出丝笑意。
这一瞬间,陈庭宴感觉,对面的人一身的盔甲都卸了下来,只听他语气轻柔:
“我太太。”
—
从游轮上下来已经接近十二点,方桓来接。
齐戌喝的烂醉,怀里抱了两个嫩模往车上走。路过季严凛的时候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什么。
方桓为难:“季总,小齐总”
季严凛冷脸:“别管他。”
话是这么说,终究放心不下,上车后季严凛烦躁的按揉眉心,“找两个人,把他送回酒店。至于他身边那两个,想法子打发走。”
“诶。”方桓应下,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吩咐。
安顿好齐戌,方桓才开车,送季严凛回酒店。
路上说起云屹来,方桓连连摇头,说云总这个不着调的和人家胡博士喝了一晚上,差点给人家干趴下,好在两人的关系肉眼可见的缓和了不少,不然这项目更难推进。
季严凛拆了袖锢,甩在一旁的椅子上,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就那性子,处处就好了。”
“没错。”
方桓连连点头,他从后视镜中看着季严凛略带疲惫的脸色,不由得感叹,老爷子真是慧眼如炬。
季二先生的确比季大先生更适合当领导者。
技术出身、沉得下稳得住、情绪还及其稳定,除了上次机场奇家少爷吓着夫人那次,他还真没见过季严凛发火。若是人前装一装就算了,但他人前人后都一个样,那就了不得了。
“你瞧什么?”季严凛视线从手机上抬起来,光影在他脸上滑过,莫名给人以压迫感。
方桓心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想着您今儿好像没给夫人打电话。”
“嗯。”季严凛声音缓和了些,“没打。”
“怎么了?”方桓诧异,不是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地?
季严凛笑了下,“方桓,你和你太太相互怎么称呼?”
“啊?”方桓没想到季严凛会突然问这么个问题,“就叫名字,或者叫夫人。”
“嗯,那她叫你什么?”
“那说法可多了。”方桓呵呵一笑,笑里多有些心酸,“高兴的时候喊老方,不高兴的时候直呼全名,每次她叫我全名的时候,我就知道,坏了。”
“坏什么了?”季严凛不解,因为牧念河几乎总叫他全名。
方桓:“说明她很生气,有时候我也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真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摸不透啊。”
方桓说了不少,季严凛却没能提取出一句适合他与牧念河的有效信息,只能作罢。
方桓也不知道这位爷怎么忽然又不问了,笑了下,自顾自的开车,没一会儿,只听车后座传来声响。
“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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