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修罗场搞纯爱: 4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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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清凌凌的。

    “以后我们就有吃不完的苹果了。”

    那怎么可能!

    池礼是学农的,学过的书本和理智的经验都告诉他,往这里丢个核,是长不出苹果树来的。

    他也明白,言扶的意思,未必真的是要这里,长出一棵苹果树来。

    他想要的不是苹果树。如果不是池礼手中的苹果,他甚至连苹果都不怎么喜欢吃。

    只有池礼手里的苹果上,才能长出言扶,不是吗?

    所以,他披着毯子,看着言扶在角落里,挖土埋下一颗苹果核。

    抛去书本、经验和理智,还是可以保有一定期待的呀。

    等着吧,等着它长出点什么来。

    长不出苹果树,也没关系。

    他们会记得,言扶在这个夜晚,在恬静如水的月色下,在院子里埋了一颗苹果核-

    回了湖顷,外面自然就没有在江沅的时候那么发达了,也没有食堂可以吃。

    基本就是自己做饭吃,爸爸做完妈妈做,妈妈做完池礼试着做。池礼做出来难吃得家里狗都不吃,就去隔壁把言扶借来,言扶做。

    总做饭吃,都是家常菜的味道,也有想出去玩出去吃饭的时候。

    这天,他们就打算去镇子上吃快餐,吃点汉堡可乐之类不健康但美味的东西。

    池礼没有驾照,但他敢开家里的电动三轮车出门。这种车和老头乐差不多,慢得很,好上手,和电动车差不多。

    家里这边大片都是修的路和田地,左右看都没什么车,他当然敢上路。

    他在前面开车,这种车又没有什么副驾驶的位置可以给言扶坐,言扶只能坐在后面的板子上,扒着栏杆,警惕地给池礼望风。

    快到镇子,就不开了,路边把车停好,走着去。

    他们去的是商城里的一家快餐店,到了快餐店,池礼去点餐,言扶先去洗手了。

    店里没有洗手间,他去的是商场里的,要走到外面去。

    等池礼点完餐回身,就瞧见言扶架着自己的手回来了。他站在门口,不肯握着门把手拧门进来,而是小熊猫示威那样举着自己的手,用胳膊肘的位置去压门把手,想开门进来。

    池礼抱着胳膊,看了一会儿。但言扶实在是很全神贯注,一直没发现池礼在看,倔着性子和门把手较劲。

    “嗨。”池礼两步上前,给言扶开了门。

    他在言扶神情窘迫前,先笑着开口:“我明白,医学生的无菌原则,对吧?”

    被强调出来的无菌观念,池礼都能猜到言扶刚刚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肯定在想,洗完手了,手是干净的,手就不能摸门把手了。

    在池礼眼里,这才不是什么犯蠢的幼稚行为,而是带出来的习惯。

    是很可爱的习惯,言扶这胳膊肘算什么?池礼去医学院找言扶的时候,还见过用屁股熟练开门的呢。

    “这很棒啊言扶,说明你很优秀。”他小声地在耳边夸他。

    “你看,你不经意间带出来的习惯,证明你是个很仔细的医生哦!”

    言扶抿抿嘴,进了门,看他一眼,又垂下眼帘。

    “医学生还不算医生呢。”他这么说。

    等快餐上来,池礼吃薯条的时候,言扶在棒池礼插可乐的吸管。

    他不是把吸管从包装纸里挤出来,用手拿着吸管再插进可乐里。他捏着吸管包装纸,一点一点挤开吸管的包装纸,把吸管露出来再往可乐里插。

    全程,他的手没碰到过吸管。

    池礼眼睛都亮了,又说:“哇,看,一名优秀的医……”

    言扶赶紧把可乐推到他面前:“不许夸了。”

    ……不许夸他。

    池礼看他羞急的样子,就笑得更欢了。

    他们吃吃喝喝,一直聊天。基本都是池礼在说,言扶很仔细地在听。本来气氛好好的,直到身边一个声音响起。

    “池礼?”是一道不可置信的声音。

    “这也太巧了吧,居然在这儿遇见你。你回湖顷了?我记得你考江沅去了,是吗?”是他们高中的同班同学,一个长得很秀气的男孩子,笑起来有梨涡。

    他说完一长串,才注意到言扶,随意点点头:“哦还有言扶,你好。”

    而后,他对着池礼,笑得梨涡甜甜的:“真好,都说什么前程似锦,你以后可不就是前程似锦了吗?”

    池礼也想起他来了,和他寒暄:“我还好啦,倒是你,你不是去北京了吗?北京才好呢。”

    同学挥挥手,不甚在意:“学校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你那是江沅大学,我读的双非而已。”

    他目光闪烁了一下,眼含期待。

    “不过我倒是想考江大的研究生,可能以后有麻烦到你的时候,我就不客气啦。”

    池礼自然没关系:“客气什么,我们是一起从湖顷考出来的,互相帮衬还来不及呢。”

    他们说话的时候,言扶一直没吭声。

    谁都没在意,因为言扶之前也一直是那样子的。他是内向沉闷的性子,不怎么和人说话,池礼和人沟通的时候,他就喜欢在池礼的身边,做沉默的影子。

    可如今,同学挥手道别离开后,池礼继续吃汉堡,去看言扶的时候,池礼惊奇地发现他有点烦躁。

    但他努力不表现出来。

    于是他强压着自己的烦闷,面上是一切如常的样子。只是喘气有点沉有点重,像是海胆,像是鼓起的气球。

    池礼注意到了这点。

    于是之前的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似的。

    他陡然发现,自从言扶和他之间的关系步入不明不白的暧昧期之后,言扶就格外容易烦躁。

    和池礼分开一会儿,或者像现在这样,池礼和别人说几句话,他就把自己鼓囊起来,像被抛弃后努力不记仇的黑背狗狗。

    “好吧,好吧。”池礼的手抬起一点,悬在空中,像是投降那样示意。

    他想安慰他,就起身过来,本来他坐的是言扶的对面,现在他过来,坐到了言扶身边。

    “怎么了?”池礼耐心地问。

    言扶偷偷看看,四下无人,他就决定不在乎一点。

    于是只顾着无意识地往池礼怀里拱了两下,池礼也借着机会抱紧他,胸口被言扶的脑壳拱得麻麻的。

    言扶的声音闷在他怀里:“不要那样和他们说话。”

    池礼:“哪样?”

    他仔细想想,也觉得之前和同学说话的模样,是很正常的啊。

    遇见同学了,连寒暄都不能寒暄啦?那未免也太没有礼貌了,成年人见面,不管有的没的,总是要social一下哈拉两句的嘛。

    言扶怎么因为这个不高兴呢?

    都是正常的沟通,怎么就不能说些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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