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修罗场搞纯爱: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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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他有点喜欢他。

    021

    于是, 池礼忍不住去想。

    他就是去想,言扶存岁凛的照片,是要做什么?

    池礼捏着言扶的手机, 突然怎么也不对劲了。手腕有些酸,手心也有些烫, 明明他看言扶的手机, 一向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看的。

    他们之间没有秘密,“翻对方手机”这么个大雷,在他们这里完全不用有所芥蒂。他向来从容地看言扶手机。

    可此刻,他心底却泛过一丝心虚。浅淡的,却真实存在的。

    他默默按下了言扶手机的熄屏键,在原地停滞了一会儿,也没有想明白。

    他既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些心虚的慌乱, 也不明白言扶和岁凛有什么交集。

    医学院和农学院离得都很远呢,连一栋共享常用教学楼都没有,也没见谁修双学位一边学医一边学农的。

    岁凛脾气又不好, 会叫人小土包子的娇气包是什么温文尔雅的好朋友吗?完全不是。

    言扶对岁凛那么感兴趣吗?感兴趣到存了岁凛的照片?可因为什么呢?就因为岁凛长得还挺好看的?言扶才不会有那么肤浅的想法呢。

    池礼带着费解找到他们的时候, 那两人正凝视着彼此,一言不发。

    他俩知道彼此都是在僵持着, 池礼却没有看出。

    池礼蹙起了眉毛。

    好一副……眼睛里只有对方的专注眼神啊。

    池礼更觉得怪异了。

    “手机。”他挤到岁凛和言扶的中间,插话道,“言扶的手机。”

    他看着言扶, 把后脑勺留给了岁凛。

    言扶本来有点闷闷的不高兴。他一直就不是很喜欢岁凛, 现在好了, 他现在开始讨厌岁凛了。

    他想, 他又是炫耀什么了?说一两句事实,就是炫耀吗?

    怎么和池礼相关的事情, 在岁凛的眼里都是他的炫耀了?岁凛和池礼才认识一个月,就这么霸道。

    那实在不是什么可以做朋友的脾性。别说池礼了,连言扶这一关都是过不去的。

    岁凛看见池礼过来了,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平复好一点心情,低头去瞧摊位上的东西。

    他不会叫自己难堪的一面暴露在池礼面前。

    言扶更是没有主动提起他们之间的争端。言扶把两个小玻璃瓶塞到池礼的手里,池礼低头去看,装了彩色沙子的小玻璃瓶亮闪闪的,精致又可爱。

    他拿在手上左看看右看看,真的是喜欢极了。

    看见他喜欢,言扶就很高兴。他偷偷望了一眼岁凛,把生起来的那点气,也就散掉了。

    他像是吃饱零食的小孩,知道自己是被偏爱的那个,于是善良地不在同伴面前吧唧嘴。

    因为他知道没有零食吃的同伴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也知道那不成行的心思,会和过往的那些破碎掉的心思一样可怜。

    可言扶,是言扶。他不会幸灾乐祸,他悄悄地,一半可怜岁凛,一半可怜自己-

    过了九月份,十月就是秋天了。

    秋天没有夏天那么炎热,也不似夏天那样闷着气,指尖在额头上摸一下都是薄汗,年轻人凑在一起到处都是荷尔蒙。

    秋天总是叫人平静下来。叫人吹一点凉爽的风,在心虚和怀疑里,眼底落上光晕。

    池礼没有闲着。

    他看起来对这个不开窍,对那个也不在乎,可他自己觉得自己还挺敏感细心的。

    于是他到底是发现了一些什么,他越观察,越觉得不对劲。

    池礼觉得,言扶有点过于关注岁凛了。

    拜托,岁凛只是他的室友,用得着言扶那么关注他的室友吗?池礼到现在都没分清言扶的室友到底谁是谁,他连言扶室友的名字和长相都对不上呢,怎么轮到他这边的时候,言扶对岁凛那么关注啊?

    言扶最近每天和池礼见面,或者是聊微信的时候,总是要问岁凛。

    “岁凛去吗?”

    “是带给岁凛吃吗?”

    “岁凛和你出去玩吗?”

    “岁凛也和你去蹭实验课吗?”

    “岁凛考四级吗?”

    “岁凛有说我坏话吗?”

    ……

    岁凛岁凛岁凛岁凛,池礼之前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言扶念久了,他比言扶先烦。

    一天是要问个五六次的!久而久之下来,怎么会不引起池礼的注意力呢。

    直到这天,他们在食堂吃麻辣香锅,池礼看着他,闷里闷气憋半天,憋出来一句:“岁凛不吃饭不饿吗?”

    池礼抬头,漂亮的脸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光芒:“把他饿死怎么样?”

    言扶:“嗯?”

    池礼说完,自己先愧疚了:“我不是说真的要饿死他,我的意思是……他是我的室友,我管他饿不饿就行了,你管他做什么?”

    言扶垂下目光,嗯了一声。

    池礼捏着筷子,说话有些心不在焉。

    “你之前说,你室友和同学都很无趣,你不愿意和他们玩,就总是等我,也总是和我一起。”

    池礼没有话里有话,也从未做什么试探模样。

    他只是带着纯然的困惑,像是问出了看月亮的那个晚上,他就应该问出的问题。

    他问言扶:“所以现在,你不那么想了吗?”

    “现在,岁凛是有趣的那一个了吗?”池礼不解极了-

    “然后呢?”谢温汀扬起眉梢,“然后你的好朋友怎么说?”

    池礼坐在谢温汀的庭院里,搓着面前比格犬的狗头。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少年愁绪的低落:“言扶什么也没说。”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继续吃饭了。”池礼有点儿无奈,“他……不是能言善辩的性格,有时候他能表达出的。不到他心里所想的十分之一,很多情况下,他自己都意识不到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于是,就这样默默地闷闷地,像潮湿压抑的梅雨季,就那么……淡淡地过去了。”

    池礼叹口气,他好像懂了。

    他停下了摸小狗头的手:“可是,无法回答,不就意味着承认吗?”

    就承认,岁凛在他眼里是有趣的那一个,就承认,他真的对岁凛和旁的许多许多人不是同样的态度。

    言扶,也要“特别”待他吗?

    谢温汀长长地哦了一声:“所以闹矛盾了?”

    池礼却不承认这么一点事情,可以被称作他们十四年友谊里唯一的矛盾。

    这么一点小事情,配不上“唯一的矛盾”这么大的帽子。

    他摇摇头:“算不上吧。”

    只是一点点而已,像可乐里的气泡,消散前刺激了一下舌根,也不耽误它消散,可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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