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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逼疯了言情文男主》 60-70(第4/20页)
路走来,自己也付出了很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常衡是喂他喝血,也喂他吃肉了。
可自己不也同样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连第一次都献出去了!
这么算起来,他们也算是恩怨两清,不亏不欠!
孟梨一抹眼泪,大声道:“那是你自愿的!我又没求你那么做!砍你一刀,是我不对……可你之前也打了我!还有,你,你怎么可以背地里那么说我……”
“我说你什么了?”
“你别不承认!我都听见了!你和那个牛鼻子老道说我桀骜不驯,顽劣不堪!还说我任性!你说,你不喜欢我的性格……”他越说越难过,攥着拳头抹眼泪,哽咽着道,“我告诉你!我也很讨厌你!我最最最讨厌的就是你!”
常衡这下总算明白,孟梨为什么气得逃出道观了,居然是因为这个。
可是笨蛋阿梨,明明平时那么机灵,怎么总是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
对,桀骜不驯,顽劣任性,这确实是他亲口说的,可他如果不那么说的话,师伯师叔他们,又怎么容得下阿梨呢?一定会想方设法,逼阿梨自己离开的。
“我是下任掌门,我的亲传弟子,将来自然要继承我的衣钵,你的资质差,师伯本就不同意我领你入门。若是我格外偏爱你,那么他们只会对你严加管教。”顿了顿,常衡又道,“但你生性散漫爱自由,不喜被繁琐的规矩束缚。我只好出此下策。”
孟梨愣了愣,没想到常衡居然跟他说这些,但他也发现了问题的关键,那就是——
“你,你真的要当掌门?”
常衡点头:“对。”
孟梨更难受了:“你从来就没有打算还俗,是不是?”
常衡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嗯。”
他这一个“嗯”,瞬间把孟梨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委屈,尽数点燃了。
孟梨瞬间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猛然扑了过去,发疯一样冲着常衡又捶又打,一声声质问:
“那我算什么?我和你之间发生的事,又算什么?”
“你怎么能那么欺负我!”
“你怎么可以辜负我!!”
“我在家的时候,也是爹妈捧在手里的宝贝!你怎么敢那么作践我!”
……
“哇!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让我回家,让我回家!!”
少年崩溃大哭,一手揪着常衡的道袍,一手狠狠捶打他的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渐渐就脱力地往地上坠。
常衡伸手捞着他,想将人捞到怀里抱紧,只觉得孟梨整个人又小又瘦,好像快碎掉了。他不知道孟梨的家,到底在哪儿。
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放孟梨回家的。
他抱着孟梨,将人往怀里按,六天六夜提心吊胆,胆战心惊,夜不能寐,终于在此刻,心有了着落。
耳边持续传来孟梨凄惨的哭声,常衡觉得心都快疼碎了,他一遍遍地抚摸着孟梨的后背,低声安抚他,让他不要哭了。
却惊讶地发现,孟梨自从跟了他之后,个子长高了些,但也越来越瘦,背上的骨头哪怕隔着几层衣服,也能摸得清清楚楚。
少年的嚎啕大哭,逐渐转成了沙哑模糊的呜咽声,他一点力气都没有,瘫软在常衡怀里,脆弱得像刚生下来的小兽。
最终哭晕在了常衡怀里。
常衡的菩提心,都要疼碎了。
第63章 你可以作践我,我愿意
常衡脱了孟梨的衣服,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膝盖和手心,有新的擦伤外,倒是没旁的外伤。
心里稍安。
为他清洗了身体,又换了身干净衣服,就静静守在床边等。
孟梨瘦了好多,脸上已经没什么肉了,脸色也不好,看样子这几日在外过得并不好。连睡着了都在啜泣,一声声喊着,我讨厌你,我要回家,我再也不要来这个鬼地方了。
听见他这么说,常衡心痛如绞,喉咙一阵腥甜,连右肩上的刀伤也隐隐作痛。
孟梨那一刀,砍得委实不轻,直接把他的骨头砍断了,若是再用些力,只怕整条胳膊都要被砍下来。常衡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连玄相也不能告诉,独自回去之后,挣扎着为自己止血包扎。
他本可以不用让孟梨在外飘荡六天那么久,只是他太高估了自己,原以为止住了血,就没事了。
却不曾想,因为断骨,失血过多,才包扎到一半,人就昏死过去。醒来后寒气入体,发了高热,又不敢声张,独自躺在床上,浑浑噩噩了好几日。直到今天,才刚能下床,就立马出来寻孟梨了。
可能孟梨不愿同他回去。
孟梨还说讨厌他。
像孟梨那种心地善良,连鸡都不敢杀的少年,有朝一日能挥刀砍人,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常衡知道,这都是自己的错,是他没有控制住脾气,没有压制住心魔,才会伤了孟梨,还让他那么难过。
都是他的错。
孟梨砍断了他的骨头,是应当的,这是他亏欠了孟梨的。
孟梨醒来后,就不吃不喝,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严实,蜷缩在墙角。
任凭常衡把口舌都说干了,他也不肯理会。
可不吃饭怎么能行呢?
孟梨年纪小,人又瘦,跑出去六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突然就瘦了那么多。
常衡第一眼瞧见他时,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是认错了人。
这里是客栈,又不是道观,才没有那么多清规戒律,常衡不惜钱财,点了满满一桌子菜,不说是什么山珍海味,但起码也是色香味俱全。
可孟梨就是不为所动,常衡说的多了,他就闭着眼睛,两手紧紧捂住耳朵。
常衡沉默良久,放下碗筷之后,取出拂尘,抓着有毛的一端,往孟梨面前送。
孟梨掀开一丝眼皮瞥了一眼,然后身子狠狠抖了抖,边摇头边往角落里蜷缩。
“阿梨,你无非就是埋怨我那日打了你的手,现在不是在道观,我也不是你师父,我只是常衡,是你的朋友。你现在可以打回来了。”
常衡又把拂尘往他面前递了递,见孟梨只是躲闪,却依旧不为所动。忽而微微一笑,“我倒是忘了,你一向良善,不忍心伤人的。”
竟伸出左手,攥着拂尘,飞快往自己的掌心,连抽了十下,他下手又快又狠,仅仅十下,掌心就破皮出血。血珠子被拂尘带了起来,有几滴溅到了孟梨的脸上。
吓得孟梨一抖,只觉得常衡的血,好|烫。
常衡的右胳膊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抬太高,仅仅打了十下,断骨就疼得厉害,脸上瞬间就布满了冷汗。他咬了咬牙,忍住了疼,瞥见孟梨脸上被溅了血,下意识想替他擦去。
可孟梨却哆嗦着往角落里蜷缩,呜咽着让他不要碰自己。
常衡定了定神,好久之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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