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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第十四首歌》 30-40(第5/26页)
然。
纸箱里面?大部分是书,摞得比头还高,很重,黎初漾抱得有些吃力,下楼时,没托稳,几本书掉出?来,她?轻叹一声,小心翼翼蹲下,将纸箱放到台阶。
楼道吹进习习凉风,翻开了其中一本笔记的纸张,灯年?久失修,光线昏黄,第一行字迹模糊。记忆太久了,她?不记得是什么?,捡起来,拿到镂空的石窗旁,借薄晕斑驳的日光查看。
少女一笔一画的娟秀小楷。
——我没有理由地喜欢上了一个人,我的同桌,萧阈。
——这应该叫做暗恋吧,像汽水一样的感觉,静置自动冒泡,每晃动一次就?有无数气泡涌上来,只要看见他,便喷涌而出?,磅礴的、炽热的、无法说出?口?的感情。
黎初漾像突然被扼住喉咙,呼吸困难。
这是她?的第二本日记,在平淡冗杂青春中唯一的独白戏,无声默剧里唯一的乐章。
“漾漾。”
第33章
黎初漾蹲着?将日记本合起来藏在最下面, 勉强镇定心绪,回头追寻声音来源。
楼道灯有点晃人,萧阈的身影格外高大, 站在下层楼梯, 一手抄兜,一手领着满满一大袋零食。没戴墨镜,不知从哪儿弄了?黑镜框夹在挺立鼻梁,眼睛不偏不倚映着她略微失神的表情。
他揶揄,“看呆了?”
戴眼镜倒把张扬浪荡气息敛去几分,有点乖像男高,但斯文里那点痞,半张不张的劲儿, 勾得人心痒痒。黎初漾低头, 躲避对视,“你?怎么来这了??”
他长?腿跨三节阶梯,弯腰低头, 凑过来, 她瞳孔微缩,还没适应两?人关系的转变。
萧阈很轻地勾住她发丝, 往耳后?抿, 懒洋洋地笑,语气狂得不行?,“怎么着?,我不能来啊。”
孟博家饭菜做好, 初漾回信说在家, 他担心她受欺负,中午吃不到饭, 哪里坐得住,撇下二人急忙驱车赶来。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家——”
“额头谁弄的?”他声音温度急遽下沉,眉峰拧成疙瘩。
她摸摸额头,“不小心撞了?下。”
白净皮肤上的红印子,渗出几道血丝,明显是擦伤,像被什?么坚硬棱角刮到。萧阈视线在书籍逗留一瞬,心疼地端详她的伤,语气生硬,“别人砸你?,不知道躲?”
怎么能如此敏锐,黎初漾暗叹,“躲了?的。”
离左眼两?节指节的长?度,幸好躲了?。萧阈面色稍霁,奖励般拍拍她的发顶,轻哼一声,“算你?反应快,保护了?我的女朋友。”
她下意识缩脖,他将零食袋放在地上,捧起她的脸向上抬,伸手,一秒,皮肤没有触碰,她抬眼,看到他干净的下巴骸。
萧阈怕她疼,干脆学?哄小孩那样,对她额角轻轻呼气,声线温柔,“没事?,不委屈,哥帮你?百倍讨回来。”
好痒,她睫毛扑簌一下,莫名其妙、竟然真的有点委屈。这不是属于自己的情绪,黎初漾表情怔忪,挥开他的腕,想挥走让人脆弱的部分。
他低眼看她,“怎么了??”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抱着?书站起来,拉回理智的话题,“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地址?”
萧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所有书,放进纸箱托起来,他挺直腰,看着?她,不遮掩,大大方方地说:“我有什?么不知道。”
任何关于她的,深刻在脑海,包括生理期变化的规律,28天一个循环,持续5天左右,每月往后?延迟一天。
萧阈的坦荡反而让黎初漾局促。
说到底,这段关系和过去不一样,应该站在什?么样的位置或态度,当他的女朋友,她不擅长?应对。按理,现在应该感到厌倦及时抽身,但萧阈像一个璀璨的生命体,鲜活、热烈、疯狂,他的骨头那么硬,心脏却那么柔软。
黎初漾总不禁想,全国像萧阈这样的男人有多少,错过之后?应该再无法遇到相?似的了?,被他这样的人吸引再正常不过。短暂的现在如同褒奖,她被诱惑,清楚明白他的熊熊烈火烧不进自己心里的冰天雪地,以至于既畏畏缩缩又横冲直撞。
这种情绪反应了?一个事?实?,她自身的问?题无法解决,且对日益发酵膨胀的感情无法控制,黎初漾已经有所预感,继续下去,未来的她会有多么喜欢萧阈。太冒险了?。一旦打破平衡,期望得到回馈,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时,感情会变成自我内耗的东西,她会亲自赋予他伤害自己的权利。
如果是这样,不如亲手扼断。
“袋里有零食。”
塑料袋半透,花花绿绿的包装全是黎初漾喜欢的口味。萧阈单手托纸箱,另外一只手捞起她的腕,顺指尖往下滑,溜进指缝,十指相?扣,掌心相?贴,将温热体温渡给她,“你?垫垫肚子,别吃太多,我们?去社区医院处理下再去吃饭。”
不知是不是两?人做过更亲密的事?,自然而然接受了?肢体接触。黎初漾没再挣脱他的手,沉吟半响,问?:“如果没做过那些事?,你?会想要和我谈恋爱吗?”
萧阈揣摩她的神色,“怎么突然这么问??”
“很抽象吗?”
“还行?。”他想了?想,言辞直白,“你?是在问?我,爱和性的联系?”
黎初漾点头,“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你?搞错了?,譬如你?不清楚你?的意识是‘我’在驱使,还是由物?质和基因构成的‘我’在驱使,换句话来说,有没有可?能是那天酒很多了?激素反应作祟。”
萧阈发现她真的很喜欢思考剖析类似问?题,之前在火燎腚也是。
“让我想想怎么回答合适。”
“其实?不用回答也行?,我只是随便问?问?。”
“你?既然问?出口,就希望得到答案不是吗?”
她没说话,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组织了?下语言,笑着?说:“崇敬柏拉图式很正常,正因为?如此,它驱使我现在想要亲近你?,可?能有点无聊,但我确实?刚刚数了?数你?的睫毛,观察弧度是怎样的翘,摸了?你?的额头感受体温,我还想要近一步,更长?久的,更深入的接触。”
黎初漾怔愣,胸腔里某种东西呼之欲出,那是人原始本能的冲动还是超越逻辑的力量,她无法分辨。
“但可?能都不用。”也许因为?那个人是她,所以不重要,萧阈说:“也许我只是想要抱抱你?,或者更简单的。”
她的一颗心和头脑俱变成空白,“什?么?”
萧阈看她,眼睛有种奇异灼亮的光辉,带着?侵蚀的力量。
两?人对视,黎初漾看着?萧阈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别开眼,视线漫无目的地游弋,从石窗一点白至透明的蛛网,到透过石窗摇曳的树冠。
此时没有鸟鸣,气氛寂然,以至于萧阈的声音清晰入耳,他语速缓慢,音节饱满,“你?叫我的名字。”
名字,像笛子的乐器,函数的阈值。正因为?记忆深刻,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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