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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女帝游戏攻略》 260-268(第13/17页)
他知道,没有用的。
兄长是如何高傲的性子,即使用棍棒敲碎他全身的骨头,他若自?己不放弃,也?绝打不咽那一口气?,他们张家的儿郎,只肯站着死,不肯跪着活。
所以,兄长当初才选择跟着先帝出了掖廷。
与其一生?为?奴受人摆布,不如沥血登高,搏一时万人之上。
至少。
也?做了回人。
少年一时无话,情绪又低落下来,许久才说:“我送送你吧。”
他说不出来什么话了,只想?送送她,也?许这次以后,他就没有什么机会再见到?她了。
纵使再见到?,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可他真的喜欢她,喜欢到?不在?的日子也?朝思暮想?,一想?到?她便感觉怦然心动,他还记得初遇她的时候,他蒙面翻墙潜入王府,一出来就撞见戴着帷帽的小?娘子。
她懒洋洋地靠着树,百无聊赖地朝他踢石子,与他莫名聊起天来。
他当时就玩心大起,觉得她真好玩儿,京城里竟然有这样胆大的小?娘子,也?不怕他是坏人。
后来次次偶遇,一起查案,茶楼饮酒,海棠树下重逢。
一次次令他心动。
张瑜曾经幻想?过多年后他们重逢的光景,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心脏被反复撕扯着,难受到?洇红了眼角。
“我送送你。”他又哽咽着,说了一遍。
姜青姝看着他,点?头。
两人并肩朝张府外走出去。
这一条路,他们以前也?走过很多次,不远处的那个僻静小?院,他时常在?那里舞剑给她看,那时恰逢春日,她就趴在?石桌上支着下巴,笑盈盈看着他,任凭花落了满身。
少年还曾经和她一起躲在?花藤下,满怀着羞涩与爱意偷偷亲她。
短短几?步路,好像走了一生?。
来到?门口,姜青姝停下来,示意贺凌霜带着士兵退下,等?到?四周无人,才看着他说:“阿奚,为?了你,朕愿意再给张瑾一次机会。”
“……你说……什么?”
少年抬眼,茫茫然地看着她。
姜青姝说:“国法不可废,朕不会轻饶张瑾,但是朕可以安排,让他进?入刑部地牢之后‘不堪受辱,畏罪自?尽’,假死脱身。”
“你可以带他走,只要永远不回来。”
“朕想?,失去张瑾这个身份,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姜青姝淡淡说着,睫毛却落着,目光只看着一侧的石阶,声音很低,低得不像一个在?朝堂上发号施令的帝王该有的语气?。
眼前的少年狠狠愣住,半晌都没说话。
握着剑的手?攥得死紧,紧得好像死死揪着心脏,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突然更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才说:“谢谢。”
又说:“对?不起,七娘。”
对?不起。
可他在?对?不起什么呢?
他知道七娘也?还是在?乎自?己的,也?许,对?他而言,遇到?身为?帝王的七娘是一件不好的事?,可对?七娘来说,遇到?张氏兄弟,又怎么算好事?呢?
一个皇帝,却被群狼环伺、被权臣架空,什么都做不了主。
她就不难受吗?她就没有受过委屈吗?又凭什么要求她将受到?的那些全部一笔勾销,去体谅他们?
张瑜这样想?着,忽然有些克制不住心里翻涌的情绪,伸手?去抓她的手?。
她一怔,抬头看他。
少年依依不舍地攥着右手?中的那把莹雪剑,这把剑,陪了他几?年来的日日夜夜,这一次,他稳稳地放回她的掌心。
姜青姝怔住:“怎么?”
张瑜抿紧唇,语气?却极为?认真:“这把剑,我视若珍宝,可它意义非同?一般,从?今日开始,我不配拿它了。”
天子之剑,斩奸佞,定社稷。
只配得上刚正不阿之人。
从?他让一个帝王有私心开始,他就不配了。
姜青姝看着手?里的这把剑,仿佛还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被少年握过的温度,天下最好的高手?,才配得上天下最锋利的剑。
她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重新抓住少年的手?,重新把剑放回他的掌心。
“一把剑而已。”
“七娘……”
“剑是死物,人心才是活的,它是什么剑,在?于持剑者赋予它什么样的意义。”
她仰头望着少年,就像以前一样,踮起脚尖,用掌心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笑盈盈道:“朕说你配,你就配。你把它带在?身边,就去做朕的眼睛,替朕看看这大好河山,替朕看看,朕做这个皇帝合不合格。”
张瑜握紧剑,垂下眼帘,冷风吹着他的脸,触感却发烫。
他说:“好。”
他答应她。
他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去摸腰间,取下半块刻了‘瑜’字的玉佩,放到?她掌心。
然后郑重地看着她,说:“这枚玉佩,自?我出生?时便带在?身上,从?不离身,我阿兄曾说,它就代表了我自?己,若将来遇到?可为?之托付一切之人,才可以将它交出。”
“我把它也?给七娘。”
“七娘,永远在?我心里。”
……
张瑜回去了。
姜青姝握着掌心的玉佩,久久地伫立在?原地。
真有些好笑。
张氏兄弟的两块玉佩,皆给了她。
其实她不想?要的,一个都不想?要。
贺凌霜守得远远的,看到?张瑜走了,才上前来,拱手?道:“陛下,该回宫了。”
“嗯。”
姜青姝应了一声,偏头,望向远处黑沉寂静的长街。
此刻正是宵禁时分,路上无人,远远望过去,那条路仿佛通往看不到?的深渊。
人世也?是如此,明知前方是深渊,却还是要走。
姜青姝并非无法理解张瑾。
如果她穿来不是帝王,而是张瑾这样的身份,受尽冷眼和折辱,她也?会争、会夺,若世人待她不仁,她甚至会比他更狠、更冷酷,宁可撑着一口气?拨弄棋局,也?不甘心浑浑噩噩地为?人棋子。
这方面,他们是极其相似。
她也?懂他。
她与张瑾分别时,张瑾让她帮他一个忙。
他说:“阿奚那孩子什么都好,唯独善良执拗,我若就这么被你处死,他不忍怪你,只会把错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从?此以后不知如何自?处。”
“他既这般喜欢你,你又何必去当他的杀兄仇人?他未来的路还有那么长,不能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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