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齿: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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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

    /

    可能真是报应。

    江项明在2012年11月那次心?脏搭桥手术之后?,身体状况就屡屡抱恙,时常受到后?遗症的困扰。

    今夜遭受了一场心?绞痛折磨,到底知道江嘲和?关白薇谁也不会接他电话,还是研究所的下属为他叫的救护车,送到医院人已经不行了。

    太平间外?,空气都是冰冷的。

    别的逝者家属哭闹嚎叫,无所不用其极,他们这边却没有一个愿意进?去见里?面的人最后?一眼。

    末了,可能是磨不过?旁人古怪的眼光,也可能是滋生?出了一丝,当初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时出于情分的怜悯。

    关白薇进?去了趟,出来时眼眶微红。

    但直到离开,她和?江嘲都没有就此谈及一个字。

    仿佛死的是个与他们完全不相干的人。

    江嘲的车昨晚被砸了,江柏接送他们,远远地等在风雪尽头。

    半途,关白薇停下脚步。

    江嘲双手落在口?袋,也顿了顿步子。

    很多年没有这么的心?照不宣。

    母子相视,一时竟有些无语凝噎。

    “我听说,你之前有段时间打了个人,”关白薇先?开了口?,思索着,“就是你生?日的那天,是吗?”

    江嘲眉梢扬了扬,有些意外?,他的眼底戒备满满,却是没什么情绪地笑了起来:“既然记得这么清楚,你可以直接说日子的,不用特?意说是我生?日那天。”

    雪花飘落在他眼睫。

    更?映衬着一双眉眼之间有谁与谁的轮廓。

    这么多年,好?像彼此都失去了表达温情的能力。

    关白薇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不知是否因为天气严酷,接下来,她嘴角强作而出的笑容似是都冻僵了。

    “我就是很意外?罢了,”说,“你从小到大,在大人面前,无论是装的,还是真的,一直以来都非常的优秀,我无法否认,可是现在居然也会动手打人了吗?我以为,你装也会装的和?他不一样。”

    江嘲目光冷冷,没说话。

    “我当然记得你的生?日,我每一年都忘不了,我怎么可能忘记,二十年前的那一天,我生?下了我最恨的人的小孩,”

    关白薇讽刺地笑了一笑,“我怎么会忘呢,江嘲,我忘不了你有多聪明,比别的孩子小很多的时候就会喊爸爸妈妈,学会走?路的第一件事就是扑到大人的怀里?撒娇——可因为我和?你爸不爱你,从来不会回应你,几乎不会见你,你渐渐也不会喊了,不会再把‘爸爸抱我’、‘妈妈抱我’这样的话一直挂到嘴上。”

    “当然,我也忘不了,江嘲你五岁那年,你爸抓着你领子给你按到窗口?,逼着你往三十多层的楼下看,还要你‘1、2、3’这样,以此类推地往下数,数到他满意了,高?兴了,你哭了,他就答应给你过?生?日……但他说话不算话,他骗了你。就像当初骗我,说他爱我一样。”

    “所以现在呢,你是什么感觉?他死了,你痛快吗,是不是觉得,自己好?像还没功成名就,还没证明自己给谁看,就已经没这个机会了?”

    “失落吗?”

    “难过?吗?”

    关白薇微笑着,像是要窥入他的内心?,“你爸现在躺在太平间肯定也很失落,没有看到你摔得满地找牙的样子就死掉了,他可是很盼着你一事无成呢。”

    可说着,她却是又不自禁地叹了口?气,是解脱但好?像也没解脱,“不过?这时候,我居然也会失落,我无数次盼着他死掉,要么出车祸,要么是在实验室操作不当被炸死,我还想过?他哪一天突然被你给杀了——可是,怎么突然人就这么没了呢。”

    “你说,到了春天雪化掉的时候,还剩下什么呢。”

    “明年或是以后?,也许每年的冬天都会下雪,你还会想起今年的这场雪吗?”

    /

    这样的暴雪天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夜空飘着团灰茫茫的云,冷雾飘摇,有阵子没回北京,这里?就好?像翻天覆地,变了另一番模样。

    没有高?三初到之时的惊喜,也没了大学第一天来到这个城市的得偿所愿。

    整个城市像是片白色的死海,死气沉沉的。

    【之夏,怎么突然有事要去北京?这么晚了。】

    陈之夏去看程树洋比赛那天,丁韵茹突然贫血晕倒在家中。

    术前住院有几天,直至今日各项指标终于稳定,医生?说明天再检查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切出微信聊天界面,她盯着置顶最上方的微信头像出了会儿神。

    又切回去。

    【明天赶您手术前我就回来。】

    丁韵茹难免念叨她:【好?好?好?,赶白天回啊,别让姨妈担心?。你也别操心?我了,手术我一人也能做的。】

    从出租车下来,一脚踩入快没过?脚踝的雪,思绪跟着恍惚一下,险险没站稳。好?在门前积的已被及时清扫掉一些。

    这地方是他和?她一起选的,离她学校很近,公交三站路,地铁一站。

    现在还没有开学。

    轻车熟路地摸着电梯上去,开锁,进?门,跌入了满室黑沉之中。

    四?下没有一盏灯。

    空气里?缭绕着酒精与烟草的味道,烟味儿要更?重一些。

    夜色浓稠,窗外?雪势汹汹,借着从楼梯间折射入内的光,看到沙发上的一道潦倒身影,有若坠入这微冷的雪色之中。

    稀薄清冷的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矜傲深邃的眉骨,高?挺鼻梁,柔软的唇锋,下颌线的轮廓。

    他半截儿手腕垂在扶手边,冷白的指尖儿夹着一点寂寥的猩红色,飞扬的雪花与万物触到他,似乎都悉数焚为了乌有。

    无声无息,归于此刻的寂静如迷。

    睡着了一样。

    陈之夏不动声色地关上门,换掉雪地靴,抖干净外?套和?毛衣裙裙摆上的雪。

    江嘲听到了她的动静,这才有了些许反应,微微地朝她转过?了眸来,一轮极冷的月停留在他眼底,望不到尽头。

    谁也没有说话。

    只感觉到他用那双幽深的眼睛在黑暗中看着她。

    有若发现他的盘中餐。

    陈之夏顿了顿,还是向他走?了过?去。

    接近他的一瞬间,她的手腕儿就被他很用力地捏住了,扣着她的十指将她往下拉,随即她整个人柔软地掉入了他怀中。

    沙发回弹彼此,他沾着凉意的手触到了她腰间的皮肤。

    她被冰得浑身一颤。

    几乎委屈到鼻子发酸。

    “等你好?久了,怎么才来。”

    他的唇掠过?她后?颈,呼吸竟也是冰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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