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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大都督曾是我阿兄》 30-40(第5/14页)
而觉得自己也该送些什么。对一个讨人喜欢的晚辈,他也该有所表示。
“那日若不是宜都帮忙,我?也差些误会了人,说来也该向宜都道谢,”他一手撑在案上,斜着?身子面?向她,他虽也在审视她,却绝没有唐突的打量之意,目光反而敦厚温和,“宜都可有什么东西是想要的?”
戚如敏正要替云枝拒绝,晋南王却将他话语打断,继续用鼓励的神色瞧着?云枝,“你尽可说来,我?是说道便会做到的。”
云枝自认什么都不缺,戚府上一切紧着?自己,在外还?有秦国公?这个阿兄疼爱,她一时?也想不到想要些什么。
只是目光偏移,正巧落在他手腕缠着?的菩提子之上。
他便举起手,“这东西跟着?我?多年,你很喜欢?”
云枝连忙摆手,她又不念佛,拿来也无用处,“我?什么都不缺,也绝没有夺爱之心?,晋南王领我?的情,已经叫晚辈十足得意了。”
此物是他奶娘留给他的念想,他虽同官家一母同胞,可如今的太后偏疼长?子官家,他出生后也一直由奶娘养大,同太后并不亲厚。
只是奶娘他也未能留住,已经故去多年。印象之中她是个整日念佛之人,善情善性?,家里的郎君却处处为难她。他好几次在奶娘身上瞧见大片淤青红痕,她也从不在外吐露一句家人错处。直到奶娘的孩子长?大,也照着?阿爷的手法对她施以拳脚,奶娘再?忍受不住,当日便投井自尽了。
天?地间,最后一个对他好的人走了,他便杀了奶娘的孩子和郎君,可他也知道奶娘可能会因此怨憎他。他由此陷进了焦虑之中,半分都挣脱不得,才?妄图从佛门?中寻到解脱之法。
34*七*七*整*理
云枝拒绝了晋南王好意, 人家手腕挂着菩提子是潜心佛法,她是个心中无佛的人。同阿娘去寺中祈愿或是还愿,更像是走个过?场, 如方才手中玩耍的偶人一般, 阿娘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不虔诚却也不亵渎罢了。
他却突然说道, “戚兄可还记得我奶娘?”
戚如敏掀起眼皮乜他一眼, “自然记得。”
那?事发生?之后, 晋南王一心出家, 连官家都劝他不住。到后来太后与?官家也不得不妥协,只许他做代发修行的居士, 不算在红尘中, 也给他留了些许余地。
戚如敏落下?一子?, “太后曾说王爷与?佛有缘, 杞吾娘子?是您的引路之人。”
奶娘生?前遭遇众多苦楚, 旁人却对她的苦难歌功颂德,仿佛不是如此晋南王就不可能成就佛法?之道。
“阿姊,什么是与?佛有缘?”
妃令一边同云枝玩着牙雕, 一面听着大人的对话?, 她年龄小, 说话?没轻重?时大人们也只觉童言无忌。
晋南王也笑着等待云枝的回答, “是啊,什么是有缘。”
这问题不好回答, 云枝思索了下?,“儒之道, 在中庸;法?之道,在公正;佛之道, 在超脱。如晋南王这般超越世俗追求之人,本就是与?佛有缘。”
“哦?”晋南王又来考她,“放弃身外实物便是超脱,可你仍唤我?‘晋南王’。爵位加身,说明我?未放下?虚名,如何称得上是超脱?”
“佛法?说‘性空’、‘法?空’、‘众生?空’,既然皆空,旁人加诸身上的定义,又有何挂碍呢?”
“你说得很对,有法?皆空。”晋南王知云枝不过?十六七岁,竟说出这番言论,大为震惊。
惊讶下?他便更期待她能说些旁的东西,“求佛缘易,成佛却难,若‘晋南王’几?字影响我?心中再不平静,如何成佛?”
妃令抢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大娘子?这时正进门送上茶果,笑嗔一句,“竟开始研习佛理了不成。”
戚如敏添一句道,“王爷逗着两人玩耍,丫头们凑趣罢了,不必约束她们。”
晋南王点头回应,“为何坏人放下?屠刀便能成佛,好人却要经历数重?磨难,不说众生?平等无分?无别么?”
“恶人向?善,善之后自救,自救得法?,得法?之后成佛。不为‘成佛’而‘放下?’,是‘放下?’才能‘成佛’。”
他多年心中郁结不得纾解,时时被伤害奶娘至亲之事折磨,连身处佛门中也难得清净,不懂为何已?经跳出红尘之外,佛却也不渡他。
原以为是身不诚,要待剃度之后才能超脱。
他似乎找到一丝症结,“你是说,放下?屠刀未必成佛。”
“是。”
晋南王本意欲再说些什么,那?大娘子?却怕两个小的吵到他们,将两人一起叫玩去了。
叫晋南王一时失了机会,不好叫娘子?留步,只好期待下?次再遇。
一直到年节这几?日,秦国公都未曾回到京城。
云枝去信南淳,问他在南淳府上可是遇上难事。他只说无事,是国公府改制颇为费神,恐怕年节不能到戚府上拜年了。
她虽有遗憾,但也知道那?边军政之时恐怕繁忙,便只偶尔问候,不再提他何时归京一事。
这边戚如敏倒是替王舒温寻了个好去处,他养好身子?,便到司天监任了监正一职,京中这时一片风平浪静。
云枝同妃令才去瞧过?了姨夫甘都尉。
因他所犯是杀人重?罪,审理周期较旁人更长,这几?日也要送审了,故而送了东西过?去,也递消息叫他安心。
回程路上却碰到王舒温的小轿。
几?人一同入府,云枝看他行色匆匆便知又出了事,忙去叫人守好门户,这边王舒温却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秦国公遇刺,差点送了性命,如今还在南淳府养伤,若不是都督府之人同我?说漏了嘴,如此大事咱们还蒙在鼓里?。”
云枝念到,怪不得他一直未曾回京,竟是受了重?伤。也不知好不好,叫她简直坐立难安。
戚如敏也一时慌乱,“言许遇刺,如今可好了?”
“还不知是好是坏,他竟连你们都不曾告知?”
云枝同阿爷面面相?觑,“我?前后几?次写信给他,他可是半分?不曾吐露过?。”
戚如敏又问道,“都督府的人怎会到你司天监去?”
“问我?近日天相?如何,是吉是凶。”
戚如敏一听便知这是何意,手脚有些瘫软,“是他反了。”
“反?阿爷这是何意?”
云枝被这一连串的消息打得蒙了头,为何阿兄会遇刺,为何有人会反,又为何同司天监扯上关系。
“梁王反了,言许又在此时受伤,那?都督府恐怕便是此役主力。”
云枝未料到他竟如此大胆,这可是杀头重?罪,梁王是真的不要命了。
戚如敏顾不得解释太多,唯恐将王舒温又牵扯进去,“你是如何回复都督府的?”
回信还在王舒温怀中,他递过?去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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