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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被剑君前夫斩情证道以后》 57. 鸿爪春泥 似乎百年前的隐瞒、欺骗、抛……(第2/3页)
”
顾琅对此倒没有多少忧思,在她看来,这件事再简单不过了——小师妹喜欢如何,那便如何。
顾琅同时也认为:想要探知小师妹的心意,亲自去问她一问不就行了吗?
于是她便以剑代人,蕴意于辞,向叶鸢设了一问:洛书岛新得的剑与剑湖中的却邪,哪一柄更合你心意?
新剑指代的是新人,而却邪残剑指的自然就是常年寂守在雪山深处的那位东明剑君了。
想来聪慧的小师妹也听懂了自己的言外之意,很快就给出了回答。
顾琅听了她的回答,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欣慰:不恋前尘是极好的,东明女修正当如此。
这些念头又在心中转了一圈,此时的顾琅终于坚决有力地下笔道:
“百里师兄,我已探明小师妹心意。”
“小师妹孤涉远路,洗越苍霜,幸而既往复归,我必深惟其思。”
“至于思昭那处。”顾琅无情地写道,“让他节哀便罢。”
另一边,叶鸢被琅师姐以术法送出考校殿,落入了另一处天地。
她略略一看就认出了这里是琅师姐居住的灵雾峰。
琅师姐的灵雾峰设有阵盘,阵盘以繁复咒文控制着山中气候,使得灵雾峰四季如春,处处鸟语花香。而曾经叶鸢所在的朝宁山则布下了更精妙绝伦的阵术,阵术令朝宁山中不仅有四季变化、节气轮转,面对外敌时更比护山大阵还坚不可摧。
百里淳曾笑谈道,纵然天地倾覆,只怕朝宁山也会是人间最后一处世外桃源。
至少颜思昭的确曾是这样想的。
叶鸢直到重活一世才领悟了这一点。
她想自己实在是见事迟,否则为何在朝宁山愈发被打造成铜墙铁壁时没有意识到,在发现颜思昭格外在意朝宁山中一草一木时没有意识到,直到最后灾变几乎发展到了无可挽回的程度,颜思昭对她亲口说出心中所想时,她也仍然相信思昭能像自己舍掉眼前的朝宁山去挽救天下苍生那样,头也不回地向天外而去。
叶鸢在灵雾峰才驻足片刻,想起的却是与朝宁山有关的往事,这让她不由得联想到如今的朝宁山,叶鸢是知道她走后朝宁山就被颜思昭毁了的,但如今它究竟是怎样的光景,她却还没有亲眼见过。
朝宁山原本就挨着灵雾峰,想要此时去看一眼朝宁山倒也不难。叶鸢身随心动,向灵雾峰与朝宁山相对的西面走去,然而情形与她所想的不同,如今的灵雾峰已无法清晰地望见朝宁山,两山之间不知为何立起了厚屏障似的结界,叶鸢往外看去,只能隐隐见到团团云翳似的岩影,于是她索性御剑而起,向朝宁山飞去。
在穿过结界的一刹那,叶鸢就感受到了一股巨力,这股力量强大而紊乱,如千万道狂风被强压至一点,不堪重负的空间自那极其沉重的一点开始坍塌,外扩为一团遮天蔽地的飓风,吞噬着行经之处的一切。
在飓风团即将击中自己之前,叶鸢的剑流云般回转,将她带离飓风的轨迹,行动之中,叶鸢发觉此处不仅灵流紊乱,连重力都十分异常……叶鸢暂且停在一块浮石上,抬头望去,只见飓风团之外,漫空碎岩缓缓游移,犹如数条交错的陨石带,环绕着异象的中心。
在狂风、沙砾和陨石带的中心,是一座隐入云霄的巨大山体。
那山体被黑暗笼罩着,宛如一副嶙峋的焦骨,在漫长岁月的洗磨下,连死体的轮廓都变得模糊起来,但在这涣散之中,纵贯于山体中央的一道剑痕却无比分明。
那道伤痕正是这座山的死因——有一把剑曾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它切裂,而在它毁灭后的几百年中,迸发于那一剑中的悲恸和狂怒依然不肯散去,长久地烙印于此。
“朝宁山。”叶鸢注视着这幅景象,嘴唇不自觉地翕动着,“这是朝宁山。”
她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如今的朝宁山被束缚于结界之中。它已全然看不出过去的模样,而是成了一处极其危险的陵墓,当时颜思昭斩下的一剑太过强大,以至于残余的剑意滞留不去,成了固执地游荡在朝宁山废墟上的死灵,让人分不清它是想摧毁这一切,还是守卫这一切。
在归途中,叶鸢对颜思昭说,要他还自己一座朝宁山。叶鸢说出这句话其实并没有十分的真心实意,恐怕颜思昭也知道这一点,但那时的她没有想到,朝宁山竟然是这样一幅情形。
正在叶鸢隐隐懊悔时,结界突然出现了一道裂隙,白衣的剑君恰在此时踏入了这座陵墓。
比起叶鸢惊讶的神情,颜思昭的目光只是淡淡地扫过,仿佛早已知晓她会在这里。
剑君的双唇紧闭着,似乎并不打算对面前由自己一手造成的景象作出什么解释,叶鸢却做不到一言不发。
“我没有想到朝宁山毁成了这样。”叶鸢看着他说道,“我不会再要你还我朝宁山了,毕竟这样的一剑,既然落下,就决计不可能再令原有的事物复原……”
“为何不可。”
颜思昭说道。
他抬起了右手,但他的手中并没有剑——在找回妻子以后,却邪残剑就被他抛落在了大荒海中——颜思昭仅仅是微抬起指节,剑气已满盈得几近流溢。
今日他的剑已不需要依附于剑形,一段枝蔓、一片飞叶可以做他的剑,一截流风、一颗沙砾同样可以做他的剑。
颜思昭发出了无形的一剑。他以今日的这一剑,去与自己旧日的那一剑抗衡。
而事实上,此刻的剑君也早已不是旧日的自己能够比拟。
如今颜思昭的剑究竟到了何种境界?这是叶鸢也感到好奇的问题。
她下意识打开天目,紧紧追随着这一击。
和劈斩开朝宁山的一击相比,这道剑气实在是简素极了,它非但没有引动异象,甚至难以被肉眼觉察……直至它击中被飓风包裹的乱流核心。
瞬息之间,狂风呼啸,灵流奔走,强光绽裂,这道剑气在搅碎了风眼后刺向长空,将云翳一荡而净。
先是一缕金色的阳光从裂隙间洒落下来,动荡渐渐平息,狂风的余波承着碎岩与沙砾缓缓降下,然后静谧的细雪悄悄飘落在朝宁山上,轻柔地抚摩着□□的山岩。
叶鸢抬头望向被光晕拥入怀中的朝宁山的,在经历了那样可怕的一剑以后,朝宁山终于找回了它过往的平静……但叶鸢看着看着,忽然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她站在细雪和光尘中,指着朝宁山上深深的一道豁口,转过头对剑君笑道:“虽然你这一剑很好,但是你看,它还是裂成了两块儿,并没有恢复原状。”
叶鸢想了想,又说道:“但这好像也不要紧,大不了就假装朝宁山从来就有两个山头,我们分别在山头上建起小屋,各占一处……”
颜思昭的神情终于出现了波动,一丝不知是羞赧还是愠怒的薄红浮现在他的面颊上,令这霜雪似的剑君一下子活了过来。
剑君冷冰冰地说:“不准。”
此时他身上总算浮现起过去那个颜思昭的影子,叶鸢笑得差点滚进雪中,剑君则抿紧唇线,转身便向被劈裂的朝宁山走去。
叶鸢眼角还带着笑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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