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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嫁往异族和亲后》 23-30(第6/11页)
为你考虑的,我?害怕你受伤,流血,露着伤口让我?擦药,别去了好不好?”
大雨倾盆,易鸣鸢身上的温度被丝丝水流带走?,直到丁点不剩,二人在马上对峙,四?周像被罩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惊雷接二连三响起?,良久,终于照彻男人松动?的神情。
程枭手腕转动?,带着易鸣鸢的下巴往上送,双唇相触前,易鸣鸢听到他妥协的叹息,“没有下一次。”
相较于之前所有的亲吻,这一次显得粗放又麻木。
凉意斫骨,二人皆淋得浑身湿透,程枭霸道?的舌头?在嘴里卷过一圈,全然不似之前确认心意的试探,刮得易鸣鸢口腔生疼,她溢出一声?低吟:“唔……”
明明掐的是易鸣鸢的脖子,程枭的手上却起?了青筋,竭力压抑着湿冷的无力和痛楚。
他松开?颈上的手,抬掌擦去她脸上的水珠,语气说不清是无奈更多还?是心寒更多,总之神情很不愉悦,他说:“阿鸢,你还?没学会用匈奴人的脑子想这一切。”
其实,易鸣鸢的考量不是没有道?理,本次带来的牛羊本就算得刚刚好,六七千头?牛羊在襄永关外的一个月里消耗殆尽,只余四?百多头?,如果?为了抢回它们而出兵,确实得不偿失。
但他骑在匈奴的马背上,就应该让关内的将领为他们的得寸进尺付出代价,重新让他们看到匈奴人怒张的气焰。
只有鲜血铸就的城墙才?稳固坚实,只有真刀真枪杀出来的威慑才?历久弥新。
等她知道?吴将军是如何狠辣歹毒,用俘虏做活靶子给士兵练箭,当猎物给狼狗啃食,当奴隶给他们凌|辱,她就会知道?匈奴人望向襄永关的眼神,为什么总带着仇恨。
“我?生在大邺,长在大邺,程枭,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懂的。”无论怎么擦,易鸣鸢脸上的雨水还?是一样多,她冷得牙齿打颤,吐气间哈出白雾,戚戚然道?。
住在京城时,她听说蛮夷杀人取肉,用俘虏的人骨为笛,头?骨为酒杯,扔肉骨头?给鹰叼食,来到这里后,她发现耳听并不为实,草原上民风淳朴,待人真诚,总是欢笑盈盈。
不过同样,她在这里听说中?原人肆意处置俘虏,虐杀逗乐,在关外刻意寻找屠杀落单的牧羊人,每每听闻与眼见截然相反的事物,她总是矛盾又挣扎。
这种?设身处地让她感到自己被厚厚的泥浆包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纵观史书,惊觉和亲公主大多只有两个命运,亲眼见证自己的家?国被覆灭,或是作为夫家?的一份子被自己的家?国讨伐斩杀。
易鸣鸢落寞地偏过头?,想想自己将来的处境,连寒冰般的雨幕打在身上都感觉没有那么难熬了。
她牙齿打颤,草草擦掉脸上说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
程枭别开?眼默而不语,拎起?缰绳转过马身,用异族语高声?安排:“就近安营!”
粗壮的马蹄踏碎水洼,片刻后他们找到一处山脚,依着山搭建起?一个个披着防水篷布的巨型穹庐,族人训练有素,声?势浩大的大雨也丝毫不减敲桩展篷的速度。
这场雨下得又急又猛,云层慢慢变薄,看样子再等一阵子就能?止住,他们大概要多停留一段时间了。
几?个时辰后,众人都换上了干燥舒适的衣裳,坐在穹庐内烤火取暖。
穹庐搭建所用的木柱较毡帐更粗|长,因此能?接受点起?更大的火堆,常作为上百人活动?的场地。
整日的行程让所有人都车马劳顿,一松懈下来,穹庐内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黎妍坐在最边沿,身旁全是大咧咧躺着的匈奴女人,她看周围一圈都睡着了,悄悄挪到毡帘边上,起?身走?了出去。
夜半云消雨散,地上只留随处可见的小水坑。
首领和首领的阏氏拥有单独的一个毡帐,她摸黑往那个方向走?去。
出发前的那几?天里,易鸣鸢虽日日召她说话,聊些转日阙的风土人情,却从不让她触碰帐内的任何陈设。
还?有大单于,他一双眼睛跟长在易鸣鸢身上一样,都说服休单于风流成性,好色无比,尤其喜欢皮肤柔嫩的中?原女人,可自己的勾引竟一次也没成功过!
今日大单于和易鸣鸢在队伍前大吵一架,她虽看不清他们的嘴型,却可以从行为中?猜到二人生了龃龉,这正是一个行事的大好时机。
方才?她领食物的时候还?看到大单于去了男人们睡觉的穹庐,手里拎着两个皮囊,似是要找人喝酒吃肉。
黎妍蹑手蹑脚的走?着,忽然听到一声?喷嚏,她抬头?张望,忘记了行礼,干巴巴道?:“达塞儿?阏氏。”
易鸣鸢揉揉鼻子,她这身子骨似乎有点太弱了,才?淋了一会雨,即刻就染上了风寒,明日得去抓两幅药吃。
打完令自己暴露的小喷嚏,她撩起?毡帘走?出来,站到没有士兵把手的帐前,对眼前踌躇不前的人招招手。
黎妍纳闷道?:“阏氏见到我?不奇怪吗?”
易鸣鸢摇头?,示意她回头?看向无人阻拦的来时路,部落内每隔百米必有人巡逻,风雪不止,今日如此畅通无阻是她的刻意为之。
“进来坐吧,我?等你有一会了。”
第27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等人谨慎又戒备地入帐后, 易鸣鸢重新坐回火堆边的墩子上。
她拿起火撑子翻动木柴,让火烧得更旺一点,火光倒映在她的脸上, 蒙出一片橘红的暖色, “我爹麾下共有两员副将, 一位姓程, 一位姓陆,还有三名?校尉, 我不知名?姓, 你是哪位校尉的女儿?”
黎妍刚坐定, 听到她漫不经心的话后倏地站了起来?,低头瞪她,“你猜到了,那你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这些天是在拿我当猴耍吗!”
她看着易鸣鸢淡定拨动柴火的动作, 深觉一切都荒谬极了。
父亲兢兢业业, 在沙场上多?少次生死搏杀, 好不容易挣下?功名?, 升至校尉之?职, 食邑百户, 再过三年……他就能调回京城,与自己父女团聚。
全都是因为易丰这个卖国贼!
他通敌叛国,却要连累不知内情的其他人,她爹被划为同党,一并治罪杀头, 就连自己也从舒适宽敞的府邸,被扔进?了脏污不堪的奴隶窝, 受尽屈辱!
易鸣鸢望着火苗的眼睛被熏得生疼,但仍旧执拗的盯着看,“我不杀你。”
从黎妍话中提到谋逆的上峰,还有看向自己时偶尔流露出的恨意?,她就知道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几天中,易鸣鸢并非暗地里观察黎妍要对自己下?什么毒手,而是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她的仇恨。
“你不杀我?”一滴泪水从黎妍脸颊落下?,接着她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狠绝道:“别以?为放过我就会让我存心感激,易鸣鸢,你如果不杀我,那就等着有一天死在我的刀下?。”
易鸣鸢放下?捏在手中的火撑子,从怀中掏出一把银色的匕首,手柄上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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