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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公主是尊菩萨(重生)》 100-110(第5/16页)
她的君侯终于回来了。
第一百零四章
元狩四年, 春三月,天?地俱生?,万物复苏。
林峥回松江府看呱呱坠地的小外?甥, 走前, 留了一大沓账本, 是这小半年?定州侯欠他家的账款。
严克低头,驱长指一页又?一页翻着账本, 他脑子里似还能听到“沙沙沙”的算盘响, 把账本翻到底, 额上?就沁出一层汗,抬起杯盏,盯着那叠账自顾摇头苦笑。他灌下整杯凉茶, 把身?子塞进椅背里, 抬头,对之?寒说:“人说秋后算账。他林峥不惜任何代?价是真, 只是这个代?价他必然百倍千倍讨回来。这上面连何年?何月何日何时用了多少斤炉炭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算是服了他。”
之?寒正握着笔, 在一小册子写蝇头小字,头也不抬, 嘴角挂着淡笑, 道:“他不是说先欠着么。薄利,二十年?期。这次回南边,还会为你广招天?下之士。你现在是得偿所愿,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话虽如此。”严克仰头,握空拳敲额头, 闭目养神,“这日子紧巴巴的, 什么都要算计着用。军资军粮修堰修路都得用钱,我现?在看到几个讨钱的官就头疼。我就像是耗子,他们都是猫。他们一见我眼睛放光,咬住我脖子,抖一抖,好像就能从我身?上?能抖出铜板来。”
之?寒抬笔,把垂在唇边的碎发拨到耳后,流苏钗与耳坠子背阳轻晃,缓缓道:“那还不简单,再问林峥借。”
严克问:“拿什么还?哦,我晓得了。拿之?寒的嫁妆还?可之?寒的嫁妆在哪儿呐?我怎么没看见?”
之?寒瞪他一眼,“没出息,琢磨媳妇嫁妆的男人没一个是好的。”她眉眼弯弯笑,“我的嫁妆——嗯——你把玉京元京打?下来,我们两个进宫慢慢挑。”
严克点出这话的意思:“你干脆说,我们去抢。”
之?寒点头,“孺子可教。”她继续写字。
严克踱步到之?寒身?后,突然把头凑到她边上?,“你在写什么?”
“不关你的事。”之?寒的手?肘将讨人厌的男人挤开,手?指“啪”一声盖上?本子,把笔搁到笔架上?,用手?臂压着本子。
在严克看来,她这么做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他本来并没有多好奇,如今却特别?想知道那上?面记着什么。
之?寒眨眨眼睛,“我再教你个法子。想要借钱不还,就只能杀人放火。等你御宇天?下,就把云家抄家灭族,财产上?缴国库。非但前尘乱账一笔勾销,还能库有盈余。如何?”
严克愣住,然后,缓缓扯出一个笑,没有接话。
之?寒站起身?来,扯一扯严克的衣袖,示意他坐下,待他落座,她又?坐到他腿上?,用手?环着他的脖子,用手?指轻轻摩挲他凌厉的下颌线,追问:“我这个法子好不好?”
严克被她弄得痒,含糊道:“不好。”
之?寒枕在他肩上?,“那你答应我,永远不动云群和林峥。”
他的心思,她都知道。
即使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想法——未必就会付诸行动。
但她还是能察觉。
严克道:“林峥于我有恩,再难,我都不会动他。”
上?辈子,严克抄没云群的家财以填补国库的空虚。
这辈子,林峥与严克牵绊至深,已?不仅仅是官与商的关系。
之?寒把带着薄荷香的潮湿的气?吹到他耳朵根:“不止因为林峥是我们危难之?时的盟友,更因为林公子对丹橘有意。若丹橘愿意嫁,她与林峥便是一体,我不会让我的妹妹落得一个炒家灭族的下场。”
越来越痒。
他甚至有些抖。
之?寒步步紧逼:“不动林峥还不够,你得发誓,绝不背信弃义,觊觎他家财产。”
严克无可奈何道:“我发誓,人和钱,皆不动分?毫。”他那头低下去,结果?扑了个空,人早就钻出去了,他又?圆又?黑的眼睛眨一眨,难以置信撩拨到这个地步,她竟然逃了?
之?寒整理衣裙,笑道:“想什么呐君侯,你都答应了,我还努什么力?”她头一歪,掷地有声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君侯!美人计呀美人计,你怎么每次都中招!”
严克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就是拿李之?寒没有办法。他的余光瞟到那个被遗留下来的小本子,眼疾手?快拿起来翻,软乎乎香喷喷的人扑过来已?经来不及了,被他单臂锢在怀中,本子那么小,人的力气?也那么小,一只手?足矣!
唰唰唰——
本子被翻个遍。
起先,他不得其所。
后来,随着日子越贴近近来的月日,他明白了。
上?面记着的都是一些意味深长的日子。
之?寒停止了挣扎,双颊比灿烂的玫瑰还要红,早已?没了刚才的狐媚子气?焰,有气?无力、忐忐忑忑窝在严克臂弯中,怯生?生?喊一声:“止厌?”
严克笑出声,黑眸闪啊闪,问:“你记这些日子做什么?”
之?寒心想你们男人懂什么?只知道纵情,不知后果?需要女子承受。上?辈子她也不懂,头三个月浑然不知,还随军到处奔波,结果?听闻那小郎君生?来就有喘症,便是孕期不慎落下的病症。
之?寒伸手?拨弄一下本子,“我有病。成了吧?”
“此疾甚合心意,以后,多多益善。”她因趴在他臂上?,头有气?无力垂着,横出雪白细腻的脖子,衣襟也松了,一个凹窟窿里边春光无限,他忍不住,鼻子凑到她背上?,嗅了嗅,不过瘾,用虎牙轻轻磕她的皮,他很得意,一点都没磕破。
“你孟浪!你脸皮厚!你浑蛋!”之?寒锤啊锤,锤到最后没力气?,只能让小狗崽子任意妄为。
小册子上?面又?添了一笔新墨。
元狩四年?,艳春,某月末日,暮,心情甚好。
蝉鸣声中夏日临。
北地的夏比之?南方干爽,烈日当空,将天?与地之?间的人烤得汗津津,草木烤得干瘪瘪。
定州城的河道修缮完成,百姓之?田得以灌溉,养田、种田之?策得以铺开来。
北地广袤无垠,多有天?险为障,如有弓兵巡边,可保万无一失。严克又?在城中颁布习箭令。凡城中之?民打?官司,必先比射箭,谁赢,谁先诉状。从此,定州城民人尽善射。严克从城中招募了一批弓箭手?,在中州与北地之?间置堡,以为巡边之?弓兵。
严克想起许久未曾教之?寒射箭,议事之?后,取了她常用的弓与箭,要拉她要再熟悉熟悉。
之?寒懒懒歪在庭院中的碧纱橱中,抱着竹夫人睡中觉,她袖子摆一摆,眼睛也不睁开来,嘟囔道:“去去去,我养指甲不易,一练又?该豁开一个角。”
严克盯着她拢在薄纱袖中的十指,丹蔻红如此娇艳欲滴,隔着纱若隐若现?,似一颗颗红宝石在浅金色的阳光下闪啊闪。
之?寒像转金轮一般转动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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