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小姐今天退休了吗[星际]: 完结+番外

推荐阅读:
您现在阅读的是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提督小姐今天退休了吗[星际]》 完结+番外(第2/9页)

,在交锋最激烈的时候,到最前线去,爬上一艘足够大的星舰,把里面的东西……挂到旗杆上。”

    “……是。”菲尔南的手伸向包裹。

    裴行野冷声:“现在不要看。”

    菲尔南立刻缩回手。

    裴行野哑然失笑:“菲尔南,你是假老实——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吧?”

    菲尔南讷讷:“是写着……投降,还是……要求和平?”

    裴行野温和地说:“由年长的一代背负仇恨,由年轻的一代疾呼和平,这是惯例了吧。是一份很好的政治资本……能供你走到新世界去。”

    菲尔南终于忍不住:“裴元帅,一定要这样?您——您要对自己做什么啊?”

    裴行野垂眸,用指尖掐灭香薰的烛火:

    “不管此战胜利与否,我个人都会失败。因为我是属于旧时代的人物了……啊。”

    他的手被烈焰灼伤。

    ……

    两军在廷巴克图与奥托之间的一片空旷宇宙相遇。

    不得不说,裴行野选择的速度和时机都刚刚好——

    方彧被堵在开阔地带,她习惯玩的偷袭埋伏、背后阴人都施展不开,这是逼迫她去面对面打硬仗。

    方彧盯着星图看了半天:

    “离太阳最近的人,被日光灼伤也最深。裴行野这个人,其实很敏感脆弱,在意他人的看法吧。”

    洛林低叹一声:“阁下,一个将军应当在战场上身披光荣而死,裴的价值观还是传统的,他也一定怀有此意。您要让他不战而降……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裴提督……毕竟还有一点值得爱惜的灵魂啊。”

    方彧想起多年前和洛林初见裴行野的时候,垂下眼。

    “我当然想要爱惜他的灵魂,但比起他一个的灵魂,战场上还有许许多多的灵魂等着我们顾及。”

    方彧声音微冷:“打通讯吧。”

    ……

    两军前锋已经撞上,开始交锋,却接到来自敌将的通讯。

    裴行野想起方彧当年打内战时,每每打得顺风顺水,还要打通讯给敌将劝降,言辞恳切跟真的似的,生怕不把人气死——搞得肯雅塔系的将军们个个都想生吞活剥了她。

    他失笑,犹豫了一会儿:“接吧。”

    方彧出现在光屏上,她消瘦许多,黑发衬得脸色惨白,病恹恹的。

    她举手敬礼:“裴提督。”

    裴行野歪了歪头:“小方还对我敬礼,是什么意思呢?”

    方彧:“当然是表示尊重。安达给了我一本日记,您知道吗?”

    裴行野一愣:“……”

    方彧:“我偶尔一翻,从中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内容,想分享给您——您别做出要挂断的样子,我知道您会听的。”

    她咳嗽了一声,语气平板:“生气,今天也很生气。裴行野就是个傻逼。”

    裴行野神情诡异。

    “好端端的,他去追杀陆银河。这种猫盖屎的行径,反而让我想起那件讨厌的事。”

    裴行野无声地咬紧嘴唇。

    “那天他被父亲恐吓后,就对芃芃开了枪,然后竟还倒打一耙,揍了我一顿——他以为我不知道吗?父亲屡屡暗示,我早就清楚了。我只是太软弱,不想说。”

    裴行野猛地抬头:“!”

    方彧波澜不惊地念下去:

    “父亲一向喜欢拷问人性(好吧,我也是),我想裴本身就是他的实验品之一。一般情况下,人不会杀亲近的人。当问题变成要么痛苦,要么杀戮之后呢?”

    “父亲妄想通过这样的实验来验证人性之恶,也确实心满意足地得到了恶劣的结果。直至死亡,他都觉得自己捏住了裴行野的软肋吧。”

    “但在极端情况下拷问道德是无意义的,更何况人类许多道德的底层逻辑在于排除异己。”

    “行野缺乏舍己为人的品格,遇到生死攸关的时候,显然也没什么利他主义精神……但这不代表他就活该为年轻时的行为,一生陷于囚笼。”

    “其实,比起当年的那一枪,如今他向叶仲、向陆银河轻易扣动扳机,更令我担忧。”

    “曾经他是个孩子,可以不懂生命的含义犯下懵懂之恶。可如今他依旧懵懂地作恶——从未了解生命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也轻而易举地取走他人的生命——父亲将他锁入那片弱肉强食的黑森林,他也从未走出来过。”

    “这样的人,能把他留到我死之后吗?他又有能力脱离了他人之目的而活着吗?”

    “我教了许多学生,却从没把他教明白过。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

    ……

    裴行野嘴唇发白,忽然笑了:“方彧很会……杀人诛心。”

    方彧:“过奖。提督阁下,我曾听说安达乌鸦嘴很准,他说会发生的事,多半到头来都会实现。我想看看——失去了他人之目的,您会求一个解脱吗?”

    裴行野合上眼:“我知道是你想要我死,才说这些话……”

    但还是每个字都听进去了,钻进脑子里了。好累,累得快要窒息了。

    副官突然匆匆入内:“提督,桑谷急信。”

    裴行野不理会,冷笑道:“能有什么急信,不就是一份讣告吗?他死了?”

    通讯那端的方彧似乎听到了对话,神情微变。

    副官眼圈一红:“是……是。安达阁下去世了!”

    裴行野知道自己至少该表现出一点悲伤的样子,传出去才合乎仪轨,但他只是想冷笑,好像演了多年的一场大戏,终于彻底装不下去了。

    “你又想说什么?说你的,我乐意听。”

    他抬起下颌,抱起胳膊,用很陌生的语气对方彧开口。

    ——那不是他,是当年横行廷巴克图的贫民窟孩子王。

    方彧垂下眼:“没什么想说的了,只是有些感慨——阁下听过一首词吗?”

    她轻声念:“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胜雪。”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

    谁共我、醉明月!

    裴行野忽然弯着眼笑起来,越笑越止不住,他捂住眼睛。

    那笑声清朗温粹,有与年龄不符的少年气。

    副官惊讶地看着他,露出恐惧与附和交织的神色:“提督?”

    裴行野笑着摇头:“去叫菲尔南立刻行动吧。给我准备一艘小机甲。”

    副官不明所以:“是……”

    裴行野转过头:“方呀方,我是不会自杀的。这么多年来,有很多人用各种方法劝我别死,只有两个人劝过我去死——比起让很多人失望,还是让两个人失望比较好吧?”

    方彧的表情只抽搐了一下:“我来动手么,可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旧钢笔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