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被爱后死遁了: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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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曾佯装不经意地向他炫耀过,说是唐听白亲手刻的。

    ……

    程萧疏攥紧玉牌,阖上双眼。

    巫女的声音依然轻灵飘渺,“你的蛊毒我已医好,若想再来为他迁走坟茔,也可令鸟代为传信,我自会放你们进入。但需立誓,此后不准再踏足我族圣地。”

    “多谢。”程萧若拿过玉牌收好,先替他答了。

    她和程萧年是龙凤胎,相貌最为相似,自然也是在昏迷后最先被巫女认出带回竹屋的,对一切心知肚明,此时只想带走程萧疏:“小蜧,我们下山去罢,待告诉唐听白后再来迁坟。”

    不想程萧疏并未应下,他恍若方才回过神来,接受了哥哥已死的事实:“我记得昏迷之中有人来救我,他现在何处?”

    “哪里会有人来救你。或许有,但那些随从也都撑不住瘴气死去了。”程萧若叹息,又求助般望向巫女。

    巫女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黄粱发作时,会叫人产生错觉。”

    程萧疏并未再言语,只是静静注视她半晌,而后竟不知拔出何事藏身的匕首,直至巫女:“他在哪里?”

    巫女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程萧若也连忙呵止:“小蜧!”

    他当然知道,她可以悄无声息地对自己下蛊,如同始终不愿放弃的太子旧部、前朝贼心不死的叛军,或对他有异心的臣下,又或是狼子野心的窥伺者。

    但如今是生是死,有何所谓?

    “他在哪里?”程萧疏的匕首逼近一寸。

    巫女见状,终是笑了:“倒是个不怕死的。”她却连袖子都没抬:“念在你是程萧年弟弟的份上,我放你走。快滚。”

    “放我走?”程萧疏反问。他笑了笑,也毫不相让,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殊不知是谁放谁?我早已下了密令,若我三日未回驿馆,岭南州府便会按我命令出兵夷平所有山寨,我们姐弟不过两条命而已,只是恐怕届时你族中人无一能幸存。”

    “你!”巫女气急怒道:“夷族人与你们素来无冤无仇!”

    “我那些侍从便不是命?他们与你又有什么仇怨?不知规矩擅闯而已,你洞前几时立过石碑说明不准擅闯?”程萧疏的匕首逼近一寸:“现在只多活一个,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程萧疏势强,她无法拿所有夷族人性命去拼,不得不暂时低头。最终巫女侧脸对着他,终是道:“救你那人一见我来,便丢下你逃了,在山洞中四处乱窜,约莫死了罢。至于你其他的侍从,有鼻息的我都喂了药丢出洞中,你自可以出去查验。”

    “逃了?”程萧疏问。

    “逃了。”巫女面色不耐:“难不成你指望一个随从舍命相救?”

    她的话并非无几分道理,程萧疏方才收了匕首,“你的恩情,我不会忘记。”

    “报恩不必了。”巫女冷嘲热讽:“不以怨报德便好。”

    程萧疏并不应答,只回头看程萧若:“四姐,我们走。”

    待他们离开后良久,巫女重新回到竹楼中,推门便见那个清瘦的男子静静坐着,见她到来才有了些反应,只是开口便是提醒:“你不要言而无信。”

    “自然。”巫女面上还有未消的气愤:“我们夷族人可不似你们汉人这般狡猾,只要你按照承诺为我试蛊,待他下次来,我自然会为他解开剩下的蛊毒。”

    此人体质特殊,常人虽有多重防范,却也不足以在洞中行走这样久,而他在那般境况下还能将一个男子清醒地背出来,说明他并不很俱瘴毒之气,正是巫女练蛊试蛊所需躯体,她自然不准应亦骛离开。

    “我会遵守诺言。”竹楼便只有这样的大小,应亦骛将先前的话都听了进去,却不会现身。一是因为程萧疏体内蛊毒并未全然疏解,二是因为他不想累及程萧疏,三么……则是因为灵云子所说而立之前的最后一道灾厄大约已解,他早就自觉无颜再见程萧疏,此时更不该再出现了。

    “我看你也是个重情义的,和大多汉人不同。”巫女沉吟片刻,又道:“他的蛊我解了一半,少说都还可以再活三五年,你要替我试蛊,却是要受蛇虫噬咬至死方休,期间我还会想尽办法保你不死,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真的不后悔?”

    “我并非重情重义之人,我……”他低头,语气颇有些自嘲。但态度坚定,仿佛怎样也无法动摇:“我不后悔,只要你守信为他彻底解除蛊毒,我绝不会逃。”

    ……

    程萧疏举起火把,看着洞中处处由衣物布条撕下所做的标记。

    “你是何时醒来的。”他忽然出声问程萧若。

    “我就比你先醒一些。”程萧若越过他,走到他身前去,才不会叫他看见自己的神色,转移话题:“不知道是哪个贼胆通天的敢给你下蛊,待回了豳都,我要将那些巫医全部砍了,通通做成肉羹!”

    “巫女可为你检查过身体?”程萧疏还关切着她。

    “自然看在树上睡了一觉。”

    “调来这么多犯人去打猎?”

    她试图敷静!”她厉声道:“我已经叫鸟传信给你们的穆王了,他若不来,我就先杀了你,再去杀了那个老女人。”

    “你怎能再引他来?叫他涉险?”应亦骛的声音顿时也急切许多。

    “怕什么,你不是给他留了解药么?”

    “可你不是说他不信?”

    “那是他自己的造化。”巫女冷声说完,转头便见应亦骛仿佛僵住一般,呆愣愣站在那里。

    再抬眼看过去,他们口中的穆王不知何时到来,竟已站在那处,正好人来了,巫女便开口说明:“穆王,解药我已交出,信不信由你,但稍后我要解决我和那个老女人的事,还请你不要插时间,三哥也是这么背的我。”程萧疏埋头在她背上,平静了好久,终不过强弩之末,此时终于有湿意一点点浸过衣料,将她的背打湿:“他还说八十岁都要这么背我。”

    “那个短命黑鬼没福咯,我倒真可以。我还觉得你瘦了。”程萧若忍下鼻尖的酸涩,笑得更开怀,朗声说:“你比小时候还好背一些!”

    ……

    快走出山洞时,姐弟俩的心绪都已平定,那些侍从也悠悠醒转,正要再入洞寻他们,正好在外圈遇到。

    程萧疏扫视一圈,并未看到程萧若从平康坊里带来的那个随从,约莫是留在洞里了。

    但到底还有这么多人活着,他并未细究,只叫人记下名册,安抚家人并厚葬,便直接下山。

    第九十六章:

    因主子和侍从都元气大伤,故而这次行路极慢,三日后,他们终是回到州府,将那块玉牌交到了刚病愈的唐听白手中。

    手掌触到玉牌的凉意时,唐听白并未开口,只是在须臾后才静静握住,似是要感受主人的温度。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从自己的腰上解下来,将两块玉牌合为一物,正反两面黑白二字,有些滑稽又有些悲凉。

    唐听白露出轻微的笑容,方才颔首回答他先前说的话:“迁坟?迁坟也好啊,他定也想同家人葬在一处,不想孤零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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