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官: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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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下心来, 在这悠闲无聊的茶楼喝茶听书,茶楼里的客人基本是上了年纪的。这家茶楼开了多久, 这些老客就?坐了多久。

    像鹤宴清这般小的的少年郎,在这老茶楼倒算个稀罕人, 见他直直杵在自己跟前, 又不说话, 这老客不由得询问出声。

    鹤宴清扇子?比划一番, 让人摸不着头脑,又不好凭空在折扇上用法力写字, 不由得有些慌乱,好在有司遥。

    司遥上前道:“抱歉老伯,我这弟弟想坐您这座位,不知方便的话可否换一换。”

    说出这番话后, 司遥心中暗想:自己这话莫名其妙, 一来就?说想要别人占的座位,要是对?方会答应就?怪了。

    果不其然, 这话一出口,老客一锤桌子?,指着两?人骂道:“你们两?个小娃娃,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如此?不知规矩!去去去,想听书,自己去后边找座位。”

    鹤宴清摇摇头,手上比划一番,手伸进怀里就?要掏出银票,司遥一见急忙摁住他手,向老客赔笑道:

    “老伯息怒。我们此?番来本是为了追悼前不久去世的爷爷。”说到这,司遥强迫自己变得悲伤。

    老客顿住了,抬眼?看向二人:“哦?”

    司遥道:“我们兄弟二人自小由爷爷独自抚养长大,阿爹阿母自幼时便早亡。爷爷生前劳累了一辈子?,甚至连福都没?来得及享,就?撒手人寰。”

    “我兄弟二人着实想念他得紧,因此?才来到这家茶楼。这是我们爷爷生前最常来的地方。”

    司遥指了指这个位置:“爷爷以前最爱坐在这个位置,我们便想着坐在此?处,喝盏茶,听上一道故事,也勉强当?作悼念爷爷。”

    说完,司遥垂下眼?。观身后,鹤宴清也红了眼?,紧紧抓住自己衣角。

    此?情此?景,此?等故事,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那老客听完,嘴唇喃喃,一时说不出话来,眼?眶竟也红了去。半晌,颤着声音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伸手抹去眼?角老泪,站起身子?,拍拍鹤宴清肩,突然问道:“这娃娃是不是不会说话?”

    司遥张口就?来:“因一时疏忽,导致我阿弟高热许久才被发现,等人治好了,嗓子?却烧坏了,因此?口不能言。”

    老客闻言,又是重重叹口气?:“罢了罢了,这位置就?让予你俩兄弟,也是个苦命的娃娃啊,唉!”

    说完,佝偻着身子?朝后走去,看着老人的背影,司遥勉力压下心中诡异的愧疚与心虚感,与鹤宴清抽座坐下。

    鹤宴清摸摸鼻梁,想来也是有些心虚。

    伙计见二人落座,又问道:“二位客人要喝些什么茶?”

    鹤宴清不着痕迹在扇子?上一点,洁白的扇子?凭空出现几道字:“碧螺春。”

    司遥便道:“来盏碧螺春。”

    “好嘞,客人稍等。”

    鹤宴清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由伙计手里,伙计一见,忙道:“客人,这,这太多了,我们小店儿不好找开啊……”

    鹤宴清摇摇头,扇子?指了指他手里的银子?,又指指台上的说书人。

    小二顿时大悟:“唉,好嘞。”说罢,去了后厨。

    二人这般对?话犹如天书,看得司遥一头雾水:“你们这是……”

    鹤宴清扇子?一翻:“多出的茶钱可归说书人所?有,茶楼多年的规矩。”

    司遥恍然大悟,心顿如明镜。

    说书人润完喉咙,清了清嗓,坐在台上,拿起惊堂木往扶案一拍,清脆的一声响,将众人目光重新勾了过来。

    这是个六旬老人,双角鬓白,眼?角细纹蔓延,可那眼?神?之明亮,如一把出鞘的上好利刃,一眼?望去,能直直照进人心窝子?。

    “原文再续,书接上回?!”

    虽说这位说书人样貌衰老,可眼?睛不老,心不老,就?连那声音也是亮堂省耳极了,让人耳目一新。

    “上回?说到,那红衣仙子?与玉面神?君经凡间一遭,矛盾没?了,隔阂也消除,而且啊,两?人还看对?了眼?儿!”

    “可两?人的嘴,那是寒山顶上最牢固的冰,世间最为坚硬的玄铁——一个赛一个硬,心里喜欢得紧,可就?是不说出口。”

    “可把周围人急得哦——”

    说书人语调一转:“后来,突然发生了一件事儿,这件事儿啊,可不得了。”

    说到这,停顿片刻,他拿起案上茶杯嘬了口茶,不急不缓。

    可偏生停顿的地方卡得人心痒难耐,抓耳挠腮。

    就?连司遥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不由得期待接下来的内容,趁此?间隙,司遥朝鹤宴清问道:“这故事听了个半截,不前不后,你知道前面讲了些什么吗?”

    鹤宴清一脸笑意,折扇上写道:“巧了,巧了!上次走之前,我便听到此?处,如今总算可以听到后头内容了。”

    手腕一转,折扇上赫然出现一行新字:“不急,听他讲,我慢慢给你补前头的内容。”

    司遥点点头:“那还真是巧。”

    距离最后一次听见鹤宴清的消息,好像是十九还是二十年前,这么说来,这故事至少也被讲了十九年,司遥不禁怀疑,他们听不会腻么。

    下面有老客等不及了,催促道:“哎,李老头儿,你倒是继续啊,偏生停在这里,那是抓我们心窝子?呐!”

    被唤作李老头的说书人顺了顺自己花白的山羊胡,呵呵一笑:“呵呵,这故事讲了二十年,恐怕诸位自己都会背了,急什么。”

    那人挥挥手:“讲了这么多年又如何,还是得从你嘴里出来的故事好,对?味儿!便是再枯燥乏味的故事经你嘴上过一遭,也能变得精彩绝伦,我们要的,就?是要这个感觉!”

    周围人也应和道:“是啊,是啊,李老头你就?继续吧!别磨叽了!”

    说书人被众人夸得乐开花,道了句:“还是你们会夸。爱听,多夸!呵呵呵!”

    随即正?了脸色,重将惊堂木一拍,道:“后来啊,只见那锁着万千妖魔的禁地被反派背地里破了开,不仅人界岌岌可危,就?连那天上众闲散神?官也危!”

    听着说书人滔滔不绝的输出,加上鹤宴清时不时给她补充一两?句,回?味前头发生的事儿,司遥也将这故事拼了个七七八八。

    这故事,主角有俩。一个被叫做玉面神?君,性平缓,为人沉稳。一个叫做红衣仙子?,性火辣,讲义气?。

    两?人性子?一沉一浮,一静一动,本该互不交结,却因意外打?在了一起。

    红衣仙子?路过飞升台,恰好遇见了正?在飞升的玉面神?君。那神?君挥剑劈散朝他袭来的天雷,结果一个失手,剑气?将红衣仙子?的头发给弄断了一截。

    对?于这头发,红衣仙子?一向宝贝得紧,同心肝无二。结果一来就?被人弄断一大截,可把她心疼坏了。

    当?即上前找他理论,走上前去二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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