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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渣过的竹马称帝了》 25-30(第1/10页)
第25章 天幕
丢魂失神之际不慎进了一寸, 到底是将错就错,还是撤离?
宁云简心中头一回生了茫然,心脏狂跳如雷, 浑身血流下涌, 纤羽般的眼睫轻轻颤着,落下一弯阴影,叫人瞧不清眸底的情绪。
今日天阴, 此刻浓云被?风吹动?, 将下弦月遮掩了一半,漫天星子稀疏不明, 只有?岸边四角的灯笼可驱散这沉沉夜色。
良久, 宁云简看向崔幼柠,低头贴了贴心上?娇娇的脸, 眸中带着乞求与希冀,小心翼翼唤她:“阿柠。”
崔幼柠垂着眼, 攥紧了他浸湿的衣袍, 很轻很轻点了点头。
宁云简的眸色瞬间一暗, 仿佛将天边夜幕盛入眼底。
崔幼柠被?抱去另一个角落, 她?本不愿,因?着这里的灯笼最亮,什么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可面前男人嘴上?依从,行动?却强势霸道?。
恰如此刻, 宁云简温柔哄着她?,一遍遍唤她?名字, 将深藏心底的爱意全部说给?她?听?,实际却如愈发狂暴的山风, 吹动?得林叶哀吟不绝。
天与竹林在眼前摇晃得越来越厉害,恍惚之?际,她?在自己?愈发压抑不住的嘤咛中听?见宁云简问自己?:“阿柠,朕在做什么?”
做什么?
见崔幼柠已?然被?自己?凿得没了思考的能力?,宁云简低低一笑,没有?为难她?,只掰着她?的脸让她?看着清澈温泉:“看这里,看清楚,你便知晓了。”
猛烈山风从戌时一直刮到深夜,又?在屋中起了一回,持续到天边微亮方停。
崔幼柠到翌日傍晚才醒,一睁眼便对上?宁云简那?张眉梢含春、神采焕发的脸,不禁呆了呆,尔后羞红了脸,愤愤转过身去。
因?着被?他折腾了一整夜,连翻身这个简单的动?作都疼得她?眉头皱起。
宁云简上?来从后拥住她?,崔幼柠瞬间觉得熟悉,想起昨晚某一回也是如此,生怕下一瞬宁云简便要抬起她?的腿,立时往里缩了缩,离开他的胸膛。
他却又?黏了上?来,直至崔幼柠避无可避,方笑着贴在她?耳边轻哄。
餍足之?后的男人真是要多温柔有?多温柔,那?一句句甜腻的话不似能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这还是那?个清冷肃然、端方含蓄的宁云简吗?崔幼柠在心里怔怔地想。
就在她?愣神的当口,宁云简细密的吻已?然落了下来,嘴上?还要一遍遍说着:“朕爱你,阿柠,朕好爱你……”
他在心里着了魔般地想:他的阿柠怎会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恰好长?成自己?喜欢的模样?轻易便勾起他的瘾。
崔幼柠啜泣着承受他愈来愈重的吻,哀求道?:“我还伤着,你容我喘口气,不然你明日蛊毒发作,我便帮不了你了。”
宁云简其实没想真对她?怎么样,闻言心神俱荡:“明日你还愿让朕碰?”
“那?是自然。我怎能不管不顾,任你独自熬过去?”
暖意和甜蜜瞬间盈满宁云简整颗心。他安安静静拥着崔幼柠,闷在她?颈侧低低“嗯”了一声。
宁云简之?前因?她?而在南阳逗留了好几日,如今又?在秋水台停了一日,崔幼柠有?些?忧心国政,若非他身中蛊毒,定要劝他先行返京。
他柔声安慰:“朝中有?首辅和镇国公坐镇,不会有?事。”
还有?句话宁云简没说,这一年自己?日夜勤政,重臣已?从最初追随明君的狂喜激动?之?中反应过来,深忧他的龙体,提过多次要他歇一歇。
崔幼柠听?了宁云简的话后心头稍定,将身子转回来,瞥见他头上?的白发,忍不住问道?:“你先前说在南阳夜夜忙到子时,那?在宫中呢?每晚几时歇息?”
宁云简犹豫一瞬:“戌时。”
崔幼柠无声看着他。
宁云简顿了顿,改口道?:“亥时。”
见崔幼柠俏脸染上?薄怒,他垂下眼眸,终是说了实话:“子时。”
崔幼柠怔了许久,涩然道?:“那?你何?时起的?”
宁云简握着她?薄肩的力?道?稍紧:“卯时之?前。”
那?岂不是至多只歇三个时辰?甚至或许只有?两个。
崔幼柠瞬间哽咽:“你当真不要命了吗?”
宁云简沉默良久,低声道?:“朕睡不着。”
也不敢停歇。
每每闲下来,崔幼柠娇俏的模样和去年大火后那?具焦尸就在他脑中交错浮现,令他即便不是在蛊毒发作的日子也剧痛难忍,只得伏首于御案前,用忙不完的政务麻痹自己?。
宁云简凝望着崔幼柠微红的眼睛,声音微哑:“朕以后会爱惜自己?。”
阿柠既回来了,自己?是该慢下脚步,若再像从前那?般不顾身子扑在国政上?,定会短寿。
他想活久一些?,与阿柠白头到老。
*
用过晚膳,祁衔清走进正屋,附在宁云简耳边压低声音禀报:“陛下,裴文?予说要见您。”
宁云简看了眼对面身旁坐着的崔幼柠,并未避开她?,用寻常音量回道?:“不见。”
崔幼柠一听?便猜到了祁衔清说了什么,对上?宁云简状似镇定的目光,她?落下一颗白子,轻声催促:“该你走了。”
宁云简紧绷的下颌瞬间一松,唇角微扬,瞥了眼棋盘,随即执棋而下。
待这盘棋走完,宁云简望着心神不定的崔幼柠,忽而开口:“你对他仍觉愧疚,是不是?”
崔幼柠瞧不明白宁云简此刻是不是在生气,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你觉得他本是良臣,是因?为你才走到今天这地步,是不是?”
崔幼柠忐忑点头:“嗯。”
宁云简指节在棋盘上?轻扣几下,缓缓道?:“那?你想同他说清楚吗?”
崔幼柠犹豫许久,正想说不必。裴文?予先前眼露杀意,显是已?变了心性,自己?绝不能再去见他,免得让他的执念越来越深。可她?脑中却在此时重重一震,神识仿若被?一只手抓住,耳边又?听?不见了,嘴巴不受控地说了句:“可以去吗?”
宁云简听?了她?的回答后思忖片刻,心知裴文?予决计听?不进去她?的话,却担心崔幼柠会一直惦记此事,又?怕裴文?予若真的一世执着,她?会后悔没有?出言劝过。
更怕她?会觉得自己?心胸狭窄。
宁云简虽不愿承认,却也知晓,此刻面前之?人已?非当初的阿柠了。
若是曾经那?个行事果决的阿柠,在知晓裴文?予执念如此之?深后,便绝不会想要再见他,以免令其希望复燃。
当时的阿柠,可是性情刚烈到能对着她?生父高喊“女?儿悖逆父亲是不孝,但父亲以肮脏手段谋害构陷储君,实乃不忠不义、愧对门楣、枉为人臣,不若父亲与我一并去向列祖列宗请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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