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偏执心灰意冷后: 7、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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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岁盛夏那场宫变最后以一把大火作为结局,对外称发动宫变的皇七子自知罪无可恕自焚而亡。

    那场绵延一夜,如同千万盏明灯照亮千门万户的大火将一切都焚烧成烬,只留下了无数漆黑腐烂的断壁残垣。

    于是今年暑气刚起,君诏便移动御驾去了西山行宫,将皇城留给能工巧匠修缮。

    谢泠与谢俞自然在此列,吱吱闹着要去见书书,便也将她带上。

    西山行宫不远处就是西山大营,裴家一门常年坐镇于此,这一回按照惯例也是要先去检视,裴染疏这段时间忙于此事,已许久没过来看吱吱了。

    山间清泉激流密布,比燕京又要清冷许多,承光殿后殿就是一处瀑布,着巧匠在溪流上搭起长廊亭台,大事在前殿处理完毕,君诏边领着谢泠到后头来商议些其他事。

    “阿泠,孤看你方才落笔时手指屈伸有些僵直,是最近佛经抄多了?”

    “那些东西只图个清心也就罢了,还是要以身子为重,赶明孤遣个御医去谢家,纵然医术不一定能胜过你,好歹也能看着些。”

    这一路栈道悬空山璧,身侧就是泉水飞流,栈道下是宫中精心栽种的芍药木槿,山壁一侧的崖壁上却零星开着蓝紫的半只莲,颇有野趣。

    谢泠落后君诏半步,君诏自然而然的走在外侧,清寒的泉水落了她一肩,倒是没溅上谢泠半点。

    这么多年来,有些习惯刻入骨髓,却也只是习惯罢了。

    谢泠将目光从君诏沾湿的肩上移开,重新落回蹁跹的衣角:“不是还有阿俞吗?”

    君诏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声:“她能拦得住谁?去年冬天裴染疏要出征,吱吱闹着也要跟,她连吱吱都拦不住,更遑论拦着你?”

    裴染疏无奈望天抬起手臂咳了两声,表示自己的抗议。

    当然最后是没跟成的,吱吱不听谢俞的话总归是听裴染疏的话的,裴染疏给她擦了眼泪和脸上的冰碴子,答应她会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回来就把小姑娘哄的上了马。

    然后一拍马屁股就把吱吱送回了城。

    难得她们三人都有闲暇,一路除了国事也讨论其他诸事,倒逐渐随性起来,裴染疏懒怠的很,半真半假的多要两日旬休,刚转过一处回廊便听见簌簌声。

    裴染疏下意识将手按上刀柄,谢泠抬头望去,却是一处嵌在一处巨石上的亭子被掀开珠帘,一抹绯色如蹁跹的蝶轻巧跃了出来。

    裴染疏自觉的侧过身去,无奈的面对着流水的崖壁,谢泠慢上许多,因此清晰看见崔妧。

    她似是午睡刚醒,长发未挽,丝绸一般的长发随着肩膀倾斜下来,衬的肤愈白,容色愈艳,只着一身绯色纱裙,隐约可以看见胜雪一般的肌肤。

    “怎么就这样出来了?衣裳也不穿好。”君诏几乎无甚犹豫就将外袍脱了下来披到崔妧身上。

    谢泠也转过身去,没有君诏在一侧,飞溅的泉水落在她肩侧,她只稍稍伸出手,冰寒的山泉就落入她掌心,又从她苍白的指尖坠落,落入栈桥之下。

    去年夏天先皇病重,未曾到此避暑,西山行宫已经空置两年,今年御驾来的匆忙,工部赶忙招了人来紧急检修,生怕栈道腐朽出了岔子。

    此刻栈道下的匠人们闻声跪伏在地,听着栈道上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

    “远远听见陛下声音,等了许久都未曾见人。”崔妧的语调冷冷的,但细细琢磨却又带着娇嗔之意,似乎在埋怨君诏让她多等。

    叫满身傲骨的美人低眉俯首,的确是一场不可多得的好戏。

    君诏笑了一声,心情似乎不错,只是还未接话,崔妧就踉跄了一下,脚下悬空的栈道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似凑巧似意外的扑进了君诏怀里。

    像十六岁那年遥不可及的梦,就那样轻轻巧巧的落进她怀中。

    崔妧待要挣开君诏愣了一瞬便已笑开,伸手稳稳揽住崔妧的腰肢。

    “别动,想摔下去么?”

    她的心情是这样好,似乎连声音都带着少有的雀跃之意,那是那样阴鸷的帝王少有的情绪。

    像一根带着细微绒毛的柳枝,轻刺过了谢泠的心脏,带来漫长却清晰的滞涩和痛感。

    她缓慢勾起嘴角,朝一旁的曹九得递过去一个淡淡笑容。

    曹九得这样的人精立刻便知道该如何做了,掐了尖嗓子哎呦一声:“陛下娘娘可千万莫动,这群混账东西,还不快上来修?”

    刚才那一吱呀已经将工匠们吓住,话一出口竟第一时间没有人敢动,等领头者回过神来时却发现早已有人掀起衣袍迎了上去。

    那人微微弓着身子低下头,只看得出来身形挺阔,一身粗布麻衣似乎不太合身,双手拿着工具垂落一侧,身形矫健的从山壁一侧的木梯爬了上来。

    随着那人的靠近,原本软在君诏肩膀的崔妧瞳孔一瞬骤缩,她死死的盯住那人,直到那人佝偻着腰一步一步走到她脚下。

    工匠在飞流下修缮戴着斗笠,一直到近前才缓缓抬起头来,背对着所有人的工匠只有崔妧能够窥探到面容。

    谢泠站在栈道边,清晰的看见崔妧脸上娇媚的笑容从凝固到消失,缓慢的戴上一张凝固的假面。

    “怎么了?”

    她太过僵硬,让揽着她的君诏都发觉到不对,说话间便要侧过身来。

    电光火石间崔妧伸出藕白的手臂猝然环上君诏的脖颈,声音娇柔:“腿僵了,我害怕......”

    “站这么一会儿腿就僵了?”君诏的声音带着打趣,手上却突然用力,绯色的裙摆飘扬,崔妧便轻巧的被她拦腰抱起。

    带着糜艳香气的裙摆从那跪地的匠人头顶掠过,崔妧埋入君诏的怀抱里,只露出尖俏的下颌,她的手紧紧的攥着君诏的衣领,用力到指尖发白。

    君诏抱着那抹绯色登上阁楼,直到宫人为她撩起珠帘,她才回头看了一眼仍然跪伏在地的工匠,眼眸中已经再也没有半分方才的兴味盎然。

    电光火石之间连曹九得这等人精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谢泠咳嗽了一声,温和叮嘱:“有劳曹公公遣人再将栈道仔细检修一遍。”

    “咋家醒得,泉水冰寒谢相怕是受不得,咋家这就让小骆子给谢相拿把伞去。”

    这些位高权重的读书人哪个不是心高气傲,哪里看得上他们这些阉人,论温雅谦和首屈一指还是谢相,哪怕她心里未必这样想,说出话来都是让人熨帖的。

    更何况,陛下......

    正想着小骆子已手脚麻利的将伞拿来,刚要撑开,旁边已有人伸手接过,小骆子低头瞧见墨色长刀连忙松了手。

    栈道湿滑,她们走的并不快,耳边隐约还能听见身后阁楼里浅浅的笑声。

    谢泠听着透明的泉水噼里啪啦坠在伞面撞的粉碎,又从伞沿散做透明的珠玉溅落一地,面上始终保持温柔的微笑。

    一直到这条短暂的栈道走到尽头,葱郁的小径只剩下她们两人,裴染疏停在山溪一侧:“笑不出来可以不必笑。”

    “我怎么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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