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劫: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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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号雅间里,梁琮早就等在那。见到虞葭的时候,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而惊艳中又带着点出于男人对女人的欣赏。

    傅筠看到了,不着痕迹将虞葭挡住,而后轻声在她耳畔说道:“你去隔间听曲便是。”

    虞葭点头,乖乖巧巧地行了一礼去了隔间。

    而后,傅筠和梁琮在饭桌上坐下谈事。

    两人具体谈什么虞葭不知道,她坐在软榻上听歌姬们抚琴弄曲,吃着精致美味的糕点,还有上好的乌龙茶,暗暗感叹,这些有权势的人真是腐败啊!

    腐败好快乐!

    虞葭快快乐乐听曲,偶尔还随着歌姬的曲调打拍子,纤细白嫩的手指一晃一晃的。

    从傅筠坐的位置可以看到她的侧面,也正好瞧见那白嫩手指在半空晃动。

    “傅大人?”坐在对面的梁琮端起酒杯,视线也随着瞧过去,但因有巨大的屏风隔着,他瞧不清里头情况,只闻靡靡丝竹之音入耳。

    傅筠回过神:“梁大人所言之事,傅某会考虑。”

    梁琮举杯:“如此,还请傅大人在皇上面前多为下官美言。”

    虞葭只听着听着,只觉得隔壁的两人都静默了下,似乎也在听曲,过会儿歌姬换了首曲子,他们才又开始谈事。

    渐渐的,虞葭有点抱怨,说好带她来酒楼吃饭的,结果却是他自己吃,而她在一旁饿着肚子。

    虽说有糕点果腹,可糕点吃多了,就容易口干,口干就忍不住不停喝茶水。为了避免经常出恭,虞葭忍着只吃几块。

    一开始还能将心思放在歌姬身上,但时间长了,就不大耐烦了。

    所幸傅筠还算有点良心,知道顾及她肚子饿,跟梁琮又谈了一会儿后,就提出告辞走人。

    梁琮起身相送,直到两人身影亲密的下了楼,他面上的笑才消失不见。

    “查到了?”

    跟着的侍卫将个匣子交给他:“大人,只查到这些。”

    梁琮打开看,缓缓笑了下:“能让他花心思隐藏身份,看来这女子不简单,继续查。”.

    虞葭跟着傅筠出了酒楼,上马车后眼神颇是怨念。

    傅筠装看不到,四平八稳地坐着看卷宗。等马车行了一会儿,虞葭怨念越来越深,他忽地抬眼。

    眼角溢出点笑。

    “饿了?”

    虞葭瞪他,明知故问!

    “罢了,”傅筠放下卷宗,吩咐:“寻个酒楼停下。”

    外头的侍卫领命,立即掉头转了个方向。

    虞葭这才满意起来。

    到了酒楼,傅筠要了个雅间,他自然是吃饱了的,于是就在旁边坐下来继续看卷宗。

    满满一大桌菜,虞葭独自一人吃得满足。完了,对傅筠道:“你等我一下。”

    “做什么?”傅筠头也没抬。

    虞葭不大好意思地说:“之前来的时候,见街对面有个干货铺子,我想去逛逛。”

    傅筠淡淡嗯了声,虞葭带着婢女蹬蹬蹬下楼。

    蛩州府的干货铺子生意火爆,虞葭要的好几样都缺货了,掌柜的要去库里取,请她稍等片刻。

    虞葭站在铺子门口等,边瞧街上热闹的人群。

    忽地有人撞了她一下,问道:“姑娘,你香囊掉了。”

    虞葭低头看了眼,摇头:“不是我的。”

    “是你的,”那人兀自捡起来交给她,意味不明道:“姑娘看看里头的东西就知道了。”

    虞葭被他那眼神看得猛地一跳,下意识接过香囊,等那人走后才转身打开来看。

    过了许久,她才带着杏儿回到酒楼,面上心事重重。

    傅筠问她怎么了,她没说,直到两人上了马车,傅筠忽地朝她伸手。

    “什么?”虞葭紧张。

    “那人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有人给我东西?”

    傅筠目色平静,他站在酒楼窗边看她买干货时瞧见了。

    虞葭忐忑地将香囊拿出来,里头的东西除了一张字条外,还有虞母的信物。信物虞葭看一眼就知道的确是她母亲的东西,字条上也没写什么,就是让她乖乖听话,她父母家人就会无性命之忧。

    虞葭问:“他们是谁?”

    傅筠捏着字条若有所思,手指笃笃地敲在小桌上,敲得虞葭心慌。

    她追问:“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拿我家人性命要挟我乖乖听话。”

    随后她又嗫嚅了句:“那我要不要乖乖听话啊?”

    傅筠突然笑了下,而后立即抿直嘴唇:“你说呢。”

    虞葭面色忧愁,没心思跟他说笑。

    过了会儿,傅筠道:“此事你不必担忧,他们不能奈你何?”

    “为什么?”

    “你家人…”傅筠说:“早在我们离开雁县时,我便已留下人手保护。”

    “诶?”虞葭瞪大眼睛。

    傅筠被看得有点不自在:“你父亲的案子牵扯颇深,既然要翻案,难免触及王家的利益,这种事本该就提前预料得到。”

    “他们是王家的人?”

    “是,也不是。”

    也有可能是梁琮的人。

    虞葭被她搞得迷糊,认真问道:“我母亲他们真的没事?”

    傅筠点头:“他们没胆在我眼皮子底下闹人命。”

    闻言,虞葭总算放心了,面上的担忧也渐渐散去,而后问道:“那我父亲的案子能再快些吗?”

    “嗯?”

    “一年有点点长,”虞葭手指比了下:“再说了,一年后大人您也二十好几了,总不能一直拖着不成亲吧?”

    傅筠掀眼,懒懒地问:“谁跟你说我二十好几了?”

    虞葭心想,你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的年龄又不是秘密,稍微一打听都知道啊。

    虞葭没说话,傅筠也不再言语,将香囊丢给她后,继续看卷宗。

    马车晃晃悠悠的,晃得虞葭差点要睡着,就在她快要会周公之际,马车停了下来,侍卫在外头说到知府府邸了。

    她起身准备下车,就忽地听傅筠说了句:“二十二。”

    “?”虞葭问:“什么?”

    傅筠放下卷宗,也没理她,掀袍就下了马车.

    下午,虞葭睡了一觉,醒来就在屋子里整理这两日收到的礼品,边记录边暗暗咂舌。当官实在太富了,难怪人人都想当官。

    过了会儿,婢女杏儿来问她要吃什么,虞葭抬眼瞧了下窗外,时辰过得挺快。

    她说道:“就按昨日的再来一份吧。”

    知府府邸招待得极好,连厨子都是按着指挥使的口味雇来的,不过傅筠经常三天两头不回来,倒是便宜了虞葭。

    不过,今日傍晚时傅筠突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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