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今天忏悔了吗: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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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了奕娴,小姑娘那时候眼睛里都是慌乱,怕自己误会,怕伤害了自己。

    她没想再利用她,可端容郡主没放过她。

    也好,等她离开后,端容郡主起码不会亏待她,她万万不会活成自己这个鬼样子。

    只是卫凌这人不好相处是真的,他一生怕是只为了自己而活,能进入他心里实为不易。

    奕娴与她不同,望她能做到吧,也希望她少吃些苦。

    卫凌见她不语,将她身子转过来,双手捏住她肩膀,用了十分力,宋奾默默忍着。

    “你从来都不在乎是吗?”

    她不知道卫凌为何执着于这个问题,若是以前她还会搪塞过去,可如今已没有遮掩的必要:“是。”

    卫凌心一下沉到底,不知道什么东西千斤万斤重地压着他,喘不过气来。

    “当真?”他又确认一遍。

    “是,看到二郎喜欢奕娴,我十分开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

    卫凌眼底慢慢变得猩红,发狠道:“你恨我?”

    宋奾刚想说不恨,他紧接着道:“就因为我不要孩子?你就那么想要?”

    孩子

    “是。”宋奾淡淡应了,把两个人的貌合神离归咎到孩子身上,并无不可。

    卫凌将人松开,后退两步,摇了摇头:“宋奾,我以为你不一样的。”

    “让二郎失望了。”

    俩人对望着,视线在半空中相接,谁也不让谁。

    空气里一时只剩下呼吸声。

    “夫人,水备好了。”挽翠突然探了头进来,说。

    “滚。”卫凌头也不回,挽翠第 一回见他发怒,声音可怖,她心里担心自家夫人,可又不敢上前去,只能默默走开。

    卫凌低了声音:“你想如何?”

    “二郎,就这样吧,我们的夫妻情分也算到头了。”宋奾垂眸,像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早与迟都是要分开的,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早些,对谁都好。

    这回卫凌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笑了一会他又盯着宋奾,如同一头猛兽,“就因为这样一件事?”

    宋奾已不想再解释,所有解释都是多余:“是。”

    卫凌突然发了狠,捏着她下颌,宋奾吃痛,可她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看过来的眼睛,无声反抗。

    随后他一字一句:“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第23章 和离(二)二更

    卫凌是带着怒气走的, 房门险些被他摔坏。

    宋奾兀自在妆奁前坐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只留一个草草收场的结局。

    初入将军府,她十七岁, 虽是替嫁,但却仍带着对夫君的期待,心中想的都是与他琴瑟和鸣。如今二十,攒了满怀的失望离开, 从此分道扬镳。

    男女之情在这世上如何珍贵她该早些明白的, 三年到底是长了些记性, 未来无论如何都不会那样傻了,想不得, 碰不得, 也不要再委屈自己。

    寒风穿过半开着的窗户, 吹灭妆奁上的蜡烛, 铜镜里的人变得模糊不清。

    挽翠走了进来,“夫人,水凉了,夜也深了,不若早些安置吧。”

    挽翠在将军府时没跟着去水榭,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夫人好像和郎君吵架了,郎君很生气。

    其实近来夫人脸上的笑多了, 也常常主动出门去,郎君回后院的次数也频繁起来,她以为一切都慢慢变好了, 怎么现在看着还愈加严重了?

    挽翠实在不解,却也不敢多问,走到跟前,“夫人,我伺候您更衣吧。”

    “不急。”宋奾站起身,“先去给我拿一套笔墨纸砚来,再去热一热水。”

    夫人坚持要沐浴她能理解,可这夜半三更的要笔墨纸砚做什么?

    挽翠在隔壁耳房找了纸笔过来,宋奾已坐在桌前,“好了,去热水吧。”

    “是。”

    挽翠放心不下,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她已往砚台倒了水,拿起墨细细磨着,动作轻柔。

    要写什么非得这时候写?

    松烟墨在砚台里洇出一圈圈墨纹,没一会墨与水相融,分不清彼此。

    宋奾将宣纸铺平整,拿过笔,蘸了墨水。

    提起笔却不知该如何落笔,墨水沿着毛笔滴落,在宣纸上留下一个个印记。

    不知过了多久,宋奾换了纸,终于起墨。

    “郎君域川:得因三世结缘,相伴一程,叩谢上苍”

    “叹惋思念不一,今日一别,各归其所,皆无所怨”

    “愿郎君得遇良人,鸾凤和鸣,从此岁岁年年。”

    “宋奾谨立。”

    笔墨尽干,宋奾看了几眼,收起放在镜匣里——

    第二日一大早,琉璎轩前院,白泽匆匆走入,问白亦:“郎君呢?”

    白亦刚醒,揉了揉双眼,“房里吧。”

    白泽大步往里走去,白亦跟在身后问:“不是昨日下午就到芩城了,怎的现在才回来?”

    白泽没理会,进了书房,待找过一圈,没发现人,“你不是说在房里?”

    “啊?”白亦这会儿也傻了,“不对啊,昨夜从夫人那里回来郎君就进屋了的,还不让我进门伺候,去哪了”

    “都怪你,睡那么死,主子出门了都不知道。”白泽骂了一句,又急急出门。

    白亦挠着头出去,余光瞥见厢房的锁不见了,立马叫住走到院门的白泽。

    厢房门口,俩人走近却又不敢再进一步,白亦推了推白泽,“你来。”

    笑话,郎君从来不让他们进厢房,他的怒气他可承受不起。

    “怂货。”白泽觑他一眼。

    他还有要事要汇报,此刻哪还顾得上那么多,直接推开了房门,喊道:“郎君?”

    “郎君?”

    无人应答。

    俩人自是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这会儿也不惊奇,白泽走进去,四处都找遍才在角落里找到人。

    卫凌身上还是昨夜的衣服,此刻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模样甚是可怜。

    白亦与白泽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看到了震惊。

    白亦上前去拍了拍他,“郎君?”

    卫凌这才悠悠转醒,待看清眼前事物时又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已是他们熟知的那人。

    “何事?”卫凌站起来,往外走,声音沙哑。

    白泽立即从怀里掏出个帕子,帕子角落上赫然绣着慧华两字。

    慧华是长公主名号,天下除了长公主,无人会再用。

    白泽道:“郎君,荷娘病重,怕是熬不过今夜。我连夜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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