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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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声儿?”

    “隔壁的。”

    “隔壁不是奚凉家吗?他们家都没人了啊!”

    老刀跟妇人老公怕有什么歹人跟流浪汉住进去,当即一起跑到隔壁门口,发现门是敞开的,一进去。

    好家伙。

    的确好几个?青壮年。

    一流水黑的,就差直接给人抬棺的那种气势。

    其中一人已经解开了外套,竟坐在笼子里。

    老刀探头?看过去,正好跟对方转头?看来的目光对上。

    他受到了惊吓,脱口而出。

    “蒋总?”

    ——————

    空地里,火炉子烧得很旺。

    切割掉的一根根生锈铁条被扔进去,一根根烧红了。

    炉子烧燃的烟袅袅而起。

    火光照红了老刀的脸,他后知?后觉意识到那个?铁笼子意味着什么,也意识到奚凉说?的老太太救了她是什么意思。

    是住隔壁的老太太偷偷打开了铁笼子,放她跑了。

    老刀牙根都快咬碎了,问妇人那老渣男的坟头?在哪。

    妇人当然不好说?,只说?奚凉当年在人死后就主导了奚家的一切,逼着那母子把人火葬后把骨灰盒葬在了最垃圾的小破沟里,清明时节烧个?纸钱都不容易,她妈心疼儿子,怕有危险,日子久了就没祭拜过,这么多年下来,早不知?道被荒草盖到哪里去了。

    她是懂得埋汰人的。

    恨一个?人,也从不回头?。

    “后来那小子不管怎么示好道歉,她也没搭理过。”

    “也是,他小时候多混账啊,跟他爹他娘一模一样,小畜生似的,凉凉素来记仇,而且这血脉至亲的,父子长得像,兄弟叔侄什么的也长得像,连奚爹那些兄弟,跟他长得像的,听说?凉凉出息了想要上去扒关系都没用,大概是看着样子就觉得恶心吧。”

    说?这话的时候,蒋森就在边上,脸色苍白?了许多,走到田埂边上拿出烟盒,过了一会,老刀也跑到边上来了,本来老道拿出烟盒要递过去烟,发现人家的烟跟自?己?不是一个?水平的,默默要把烟收回来。

    但蒋森收起了烟盒,抽了他一根。

    老刀笑了,也开始抽了起来。

    这破地儿,到处阴森荒凉,旷野颓靡,抽着烟,都不知?道它会飘到哪里去。

    “蒋总,你来一次这里不容易吧。”

    “以前来过。”

    老刀一怔,下意识转头?看那烧着的笼子,说?:“那铁笼你以前就见过了?”

    “嗯,她高三的时候。”

    她哪有什么高三。

    当时她已经在沈昆身边了。

    缺失的那一年。

    但蒋森还是这么说?了,在他印象里她一直在读书。

    只是她学习的地方变了,变成了社?会,变成了人心。

    他也一样。

    “为什么现在才动这铁笼子?”老刀好奇,但没有傻缺到问他是不是因为被彻底拒绝了。

    蒋森吐出一口烟圈:“那一年,在这里遇到沈昆,我们都看到了笼子,当时估计都想得一样——让她决定,毕竟她拥有处理一切的权利,包括那俩母子跟这个?家跟笼子。”

    “这一次,只是想来看看她后来有没有把笼子毁掉。”

    一个?人一旦决意抛弃过去,重新开始,会把笼子彻底毁掉,那是正面面对的勇气跟决然。

    但她没有。

    十几年,从未回来,从未再?接触过这里的任何一切。

    蒋森就知?道她放不下,也意味着她不会无视蒋邺跟他的血缘关系。

    笼子是一个?牢笼。

    她困在里面,出不来了。

    就好像当年那只小狗被关进笼子里,人类学会了工具,也发展了歹毒的心机,用诱饵跟强有力的逼迫,企图让它/她死在笼子里,成为他们满足欲望的食物?。

    小狗当时多害怕?

    它看这些人类就像是看庞然大物?,手握利器,凶神?恶煞,明明以前也曾抚摸过它的脑袋,逗着它笑

    那她呢?在被强行带回村子殴打受伤后关进笼子里,她的父亲企图以此彰显自?己?的父权,获得这个?村子以前先辈在那些封建年岁拥有的权利,有奴役女儿买卖女儿的权利,企图以此让她被驯服。

    她在笼子里,就那么看着出入的人

    她的母亲,她那年幼的兄弟,以及那个?大腹便便秃顶企图成为她丈夫的男人。

    他们每一次路过,都会看她一眼。

    她也会看着他们

    越多看几眼,越能不自?觉瓜分不同的心态。

    不管什么生物?,只要进了笼子,就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那种视角是极可怕的。

    心理层面的牢狱由?此而生。

    尤其是越骄傲,越感受到其中的变化。

    蒋森没有描述自?己?坐在笼子里的感觉,只是手一直在抖。

    用机器切割它,烧掉它

    抽烟的时候,手还在抖。

    尤其是他这次没了住户,房子彻底荒凉,他才仔细看了下这个?房子,才恍然察觉到一件事——她没有自?己?的房间,准确地说?,这个?房子如果从没变过,那就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她容身的地方。

    他站在了楼梯前,楼梯下面的空间、如今已经堆满一些脏兮兮的杂物?,但在最底下能找到一床发霉的被褥,它被当做缓冲的底部垫东西了。

    他忽然想起一个?电影。

    那个?电影里的主角跟女主的对话。

    女主:“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吗?”

    主角:“不是,没有床。”

    他还是错估了她当年遇到的一切。

    不然就不只是找人经常殴打她弟弟那么简单了。

    老刀深深吸了一口烟,“那你现在烧掉它,是准备”

    蒋森:“我没资格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刀低头?掐烟,瞥了一眼,骤然心惊,就好像之前看到这人西装革履坐在笼子里一样震惊。

    呼吸都差点?忘记了。

    蒋森,看着远方,烟雾微醺,夹着烟的手指有些抖,眼镜下的眼似有落泪。

    但只是一瞬。

    泪珠就跟断线了的节点?,从始到终都只那一霎,然后就控制住了。

    ——————

    蒋森掐掉烟,看到老刀看着自?己?,漠了下,说?:“戒烟吧。”

    老刀有点?无语,“你自?己?都在抽。”

    “今天最后一次,希望你也是。”

    戒烟是说?戒就能戒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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