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良缘: 28、甜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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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阮长风不可思议地追问:“你再说一遍?”

    “我说——”赵原无奈地重复:“燕淮是司婠婠的哥哥。”

    “亲哥?”

    “亲的。”赵原说:“他俩小时候父母离婚了,婠婠跟爸爸,燕淮跟妈妈,所以不是一个姓。”

    阮长风看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有时候我真怀疑这个城市号称4000万人口的真实性。”

    “堵成这样,我是不怀疑的。”小米坐在副驾上,把车窗放下来,深吸了一口汽车尾气:“啊……工业文明的气息。”

    他们现在要去的是隔壁的宛市,燕淮这几天会在那里参加行业年会。

    经过几天的盯梢,阮长风发现燕淮实在是个难以下手的人,每天公司和家之间两点一线,日常加班到凌晨,换言之,工作狂。

    除了工作之外看不出什么喜好,没有常联络的朋友,也没有女人,没有任何消遣娱乐,自律而俭朴,赵原查出他有多年的参军经历,还立过几次二等功。

    所以这次难得燕淮离开了日常生活,阮长风想跟去宛市碰碰运气。

    可能也是因为燕淮公司产品研发的机密性很高,他的手机邮箱等都进行了高度加密,寻常的监听手段更不敢随意出动——阮长风怕被当作商业间谍抓起来。

    和司婠婠的这层关系,还是赵原对着通信记录一条一条数出来的。

    “燕淮平时私人方面,联系频率最高的就是婠婠了……呃,还有一个号码。”

    “咱们要不要从婠婠身上下手?”小米提议:“先攻略小姑子啥的。”

    阮长风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扣,显得有些纠结:“我之前答应过她,不会打扰她以后的生活。”

    “没准人家真发愁给工作狂哥哥介绍对象呢?”小米说。

    “总之,还是看看婠婠现在过得如何吧。”阮长风问赵原:“她结婚了没有?”

    “早就结了。”赵原说:“是同事,大学教授,很帅。”

    小米吹了声口哨:“怎样,老板,不觉得愧疚了吧?”

    阮长风叹道:“我们不都盼着婠婠能过得好嘛。”

    赵原说:“你俩现在都不在宁州,我亲自去看一眼吧,资料上又看不出来她日子过得怎么样。”

    小米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让赵原主动出门,婠婠的魅力好大。”

    阮长风也放下车窗,大量汽车尾气涌了进来。

    “干嘛啊老板?”小米捂着鼻子。

    “车里酸味太重了,我开窗透透气。”

    婠婠听哥哥的话,去几公里外的大超市买了油和面,都是颇有些重量的,她在楼下驻足,本想喊周应时下来帮忙。

    结果眼尖地发现了一旁的花坛角落蜷缩成一小团的灰扑扑的人形。

    她急忙丢下购物袋跑过去:“李学彬?这是怎么了?”

    青年看到她,触电般跳起来:“师娘……我,我不太舒服。”

    他的神色灰败,嘴唇上下翕动,看着婠婠,想说话,又止住了。

    只是脸像燃烧一般红起来。

    这孩子,发烧了吗?婠婠伸手去碰他额头,发现确实很烫。

    “唉……发烧了,你和我上去休息一下,”婠婠想把李学彬拉起来:“我给你倒杯热水,你再吃点饼,睡一觉……”

    “不用麻烦了师娘!”李学彬语速又快又急:“我,我先回去了。”

    然后兔子一样跑远了,婠婠追之不及,只好放弃,自己把东西拎上楼去了。

    上楼后发现房门大开着,周应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燕淮居然在拖地。

    “哥,”她进门换拖鞋:“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拖地了?”

    燕淮把拖把拎进卫生间清洗:“刚才不小心把油壶打碎了。”

    婠婠道:“哥你看不上我家面粉就扔,看不上我家油就把壶打了?”

    “今天光和这些柴米油盐的过不去了,”周应时说:“想吃个槐花饼,真是多灾多难。”

    “总算我又买了,”婠婠走进水迹未干的厨房:“今天肯定能吃上。”

    料理台上还残留了一部分油壶碎片,婠婠要收拾,被周应时制止:“你别动,我来。”

    婠婠从善如流地退到一边。

    “小提琴家的手,可得好好保护。”

    婠婠微窘:“我现在也就给学生上上课,又没什么比赛音乐会……没那么金贵的。”

    周应时把料理台上的玻璃渣子清理干净后,退到一边,把厨房的主场让给婠婠:“果然还是你来,我们男人会把事情搞砸。”

    这种间接承认让婠婠产生了某种不可明说的欢喜,淘米熬粥,和面,打鸡蛋,烙饼一气呵成,很快热热闹闹地端上桌来,花香淡淡的,充盈了小小的客厅。

    三个人各占了方桌一面,开始默默吃饭。

    咬下一口饼,婠婠对燕淮说:“妈妈的祭日要到了。”

    燕淮点点头:“那就还是老规矩,你帮我烧点纸。”

    “哥哥还是不去啊……”婠婠掩下眸子里的失望。

    周应时说:“我陪你去,那天上午没课。”

    燕淮轻轻放下碗,正视妹妹:“婠婠,你知道小时候有多少次,我庆幸选择跟妈妈的是我,不是你。”

    想当年,一对贫贱夫妻,有出众的容貌,却过不好自己的生活——连带着一双儿女,虽有父母,形同孤儿。

    男人冷漠,女人妖冶,当他们走到离婚那一步,没有人有能力同时负担两个孩子。

    男人带走男孩,女人带走女孩,本来是天经地义,“司”这个少见的姓氏需要男丁来传承。

    他本该叫司淮,听上去缱绻温柔的名字。

    而男人虽然冷淡,但毕竟有正经职业,有房产,有父母,甚至有些才情,只是怀才不遇罢了。

    本来该是这样安排的,直到还在读小学的男孩偶遇了分居期间,早早操起皮肉生意的母亲。

    残破的出租屋,凌乱的床铺,空气中弥漫着的石楠花的气味。男孩突然看到了妹妹的未来。

    如果跟着这个女人,妹妹的一生就毁掉了。

    于是他飞奔回家,告诉所有人,他要跟着妈妈,他要照顾妈妈。

    妹妹当时懵懂,不知道离别的意思,直到他收拾行囊离开,跟在他身后走了很久。

    “哥哥要去哪里?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他转身,抚摸小女孩柔软的发:“婠婠伤心的时候,就闭上眼睛,默数三声,我就会回来。”

    他在出租屋角落里,每日冷眼看着母亲迎来送往,纵情享乐,帮她洗斑驳的床单和内衣。

    男孩的青春像那间潮湿的小屋,一点点长满了霉菌,他只想快点长大,离开这个不能被称为“家”的地方,尽快长大,变得有钱,能守护妹妹。

    没过两年父亲也再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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