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竟是我自己: 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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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响起手机铃声,隔着浴室门模模糊糊地传过来,接着是红霜压低的话音,声音越来越远。

    丰雪如梦惊醒,瞬间从柔软的衣物里抽离,后背心感到丝丝凉意,单薄的棉质背心贴在身上,被汗水濡湿。

    一丝极淡的荷尔蒙气味还萦绕在她的鼻尖。

    真是变-态。

    仿佛手里的是个烫手山芋一样,丰雪把内衣丢进衣篮,把盖子盖上。

    打开水,刚刚把身子打湿,她又擦干手走出隔断,打开衣篮把内衣捡出来,按照原样给它放回浴巾架上。

    水流哗啦啦地往下冲,丰雪仰着脸让水带走泡沫。

    红霜还在打电话,话音比较模糊,断断续续的,但偶尔还是能听清楚几个词,半句话。

    “他进医院......不是我......”

    “我没气,妈你干嘛道歉......鸟在我这。”

    “凭什么?我不回去......唉,我知道了。”

    听这内容,红霜在跟家里打电话?

    等红霜打完电话,丰雪才关掉花洒,换好睡衣慢悠悠出浴室。

    .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红霜翻开被子和枕头,丰雪披着浴袍过来,打开迷你吧拿冰啤酒,问她:“你在找什么?”

    红霜抱着枕头,一只脚掉到床下边,刚吹干的卷发有点蓬乱。

    她低着眼,像在回忆,小声嘟哝:“我有件衣服不见了,其他的都在。”

    丰雪坐下喝啤酒,随心说了一句:“会不会忘在浴室。”

    “对哦!”

    红霜穿上拖鞋进浴室,没有寻找的过程,径直把浴巾架上的内衣拿下来。

    刚才丰雪洗澡,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红霜勾勾唇,算了,那都不重要。

    温菀的电话打破她的好心情,让她兴致缺缺,躺上床望着天花板发呆。

    丰雪坐在小茶几旁看平板。

    红霜想到温菀让她五一回陈家就头疼,又是陈家一大家子聚会,又是忍气吞声给一大家子当孙子。

    张钧鹤说得对,她没必要听陈家的安排,回去上赶着挨枪-子儿,但是她真放不下温菀,遇到和温菀相关的事就心软。

    真的很厌恶这样懦弱的自己。

    就像厌恶最黑暗岁月里,那个只会一味隐忍,被迫承受屈辱的,懦弱的自己。

    忽然感到一阵恶寒,红霜裹紧被子,把脑袋也罩在里面。

    旁边的位置往下陷了陷,湿漉漉的水汽混合沉静的木质香袭来,红霜微微探出头,身侧的灯光被丰雪的阴影遮挡。

    心情稍微平静一点。

    “还听故事吗?”丰雪的嗓音低沉而温柔。

    “不听。我那天是喝多了。”

    丰雪关掉灯。

    窗帘中间露出一条缝隙,外面的灯光照进来,打在纯白的被单。

    丰雪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你跟家里闹别扭?”

    她和陈家之间可以用怨仇来形容,红霜想了想,说:“算是吧。”

    “父母把孩子养育成人不容易,你这个年纪不稳定,很容易和家里闹别扭,这很正常,你可以尝试和他们多沟通,你也要多体谅他们。”

    红霜知道丰雪是想劝和,安慰她的心情,不过这些话莫名有些“爹味”。

    “行啦,姐姐。我先睡了。”

    她的情绪很不好,和丰雪无关,她不想让自己的坏情绪影响丰雪。

    对方似乎体会到她的情绪变化,没有再说话,安静地看手机。

    .

    清晨四点半,手机在枕头下震动,把红霜唤醒。

    红霜的眼珠在眼皮下转了几圈,缓缓睁开,手伸到枕头下边,摸到手机把闹铃关掉,侧过身,丰雪还闭着眼,乌黑的发丝凌乱地贴在枕头上,红霜还是第一次看见丰雪睡着的样子,怎么有点萌?

    天还没亮,窗帘的缝隙里没有光照进来,外边几乎没有灯,红霜借着手机的照明,轻手轻脚到卫生间洗漱。

    因为今天要帮丰雪跟妆和拍摄,活动量比较大,所以她穿了一套简单的方领t恤和直筒裤。

    昨晚红霜让丰雪找胡彩衣,把伴娘服先要过来,早晨可以提前熨,先换衣服再化妆,省得蹭花。

    “丰姐姐,起床~”

    红霜矮身趴在床边,右手虚虚地贴在丰雪耳边,孟婆叫魂似的对她私语。

    丰雪瞬间睁开双眼,把红霜吓了一跳。

    “你好早。”

    “吓死我了,丰姐,你起床怎么一点缓冲都没有?你早上不赖床吗?”

    丰雪摇摇头,利落地掀开被子,大长腿一抬一落人就站在地上了。

    “我真佩服你,你是我这辈子见到的唯一一个不赖床的人。”

    “我爸是刑-警,按警-队标准训练我和我哥,有时候半夜一吹哨子,要我俩十分钟之内到楼下集合跑步,我是真被他搞怕了,起床秒醒是条件反射。

    红霜只是听听,就觉得很惨。

    “刑-警爸爸很酷。”

    “一般般吧。”丰雪嘴上谦虚,笑容却很骄傲。她对着镜子挤牙膏,刷着牙问红霜:“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红霜略微停顿,从卫生间门口离开,坐在床边整理化妆箱。

    “我爸爸,算是文物修复吧。”

    “哇,也很酷。”

    很久很久没有和人聊过红远山了。

    从前,母亲说父亲温柔顾家,邻居说父亲什么都好就是不赚钱,从没有人说他很酷。

    但是,在红霜眼中,红远山就是那个坚强稳固的靠山,他懂得很多,是红霜儿时崇拜的对象。

    听丰雪这样说,红霜很开心。

    丰雪往脸上泼一捧冷水,冲掉洗面奶的沫,坐到梳妆台前,闭上眼,“小红化妆师,请来吧!”

    红霜笑了笑,坐在她身侧,挤出一坨白色的妆前乳,揉匀,轻抹在她的脸颊。

    指腹按压在丰雪光滑的脸上,红霜凑近一点,悄声说:“眼睛可以睁开。”

    她低下眼,看到丰雪的两只眼睛闭得紧紧的,肩膀也绷得比较僵硬,是在紧张吗?化妆有什么好紧张的?还是说......红霜用指尖轻轻挑高丰雪的下巴,见她的眉毛微微蹙动。还是说,她在紧张她?

    “我不习惯别人给我化妆的时候睁着眼。”

    丰雪借由红霜的手势昂着下巴,细腻的毛刷沾着蜜粉在她脸上舞动,她让后背完全靠在椅子背,两只手向后撑着,紧紧抓住坐垫边缘。

    那就闭着吧。闭着,红霜更能肆无忌惮地看她。

    伴娘服高低是有一点裸露的。

    丰雪背对着试衣镜,扭过头,看镜子里后背上从脖子露到腰的大开v,很是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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