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金枝: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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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一样了,她以前那只知道闺阁中事的那种性子,重生一回竟还想着捐出这些来。

    单容瑾看了账目,光君扶一个人捐的就有一千五百多两,足够江北抵上好一阵子了。

    这么花血本,怕是今后有一段时日她就要不好过了。

    君扶的父母,单容瑾都是了解的,君丞相比起女儿更在意自己的权势,鲜少关心她,只是不短了她的吃穿用度而已。

    她母亲是个很短视的妇人,气量也小,容不下什么东西,性子既不讨喜又不会来事,是个只会窝里横的软性子,耳根子也软,但凡遇上个稍有心机的妾室都能拿捏了她。

    不过君扶很好。

    单容瑾想着她,嘴边便会不觉露出一抹笑意。

    她很善良,没有起过害人的心思,不过是有些千金小姐的脾气而已,该发火的时候就会发火,哪怕有时候会做小伏低,她眼里仍旧冒着火星子,叫人看了只觉得好笑。

    前世从对君扶一见钟情到迎娶她过门,单容瑾一直都知道君扶不喜欢他,只是不喜欢也好、讨厌他也罢,单容瑾原是打算婚后与她好好过的。

    做不到鹣鲽情深,哪怕是相敬如宾呢?

    只是他没想到君扶会听从她母亲的话,把他也算计进去,拿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固宠,那么早就盯上了太子之位。

    这是所有帝王的忌讳,更是单容瑾的忌讳。

    可是在君扶死的那日他就后悔那么对君扶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君扶会病得那么厉害,怎么也没想到君扶就那样撇下他走了,连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他。

    而君扶喜欢他,他抱着这样的念头活了半辈子,费尽心机、呕心沥血换来了这次的重生。

    他迫不及待地去找君扶,想告诉她自己有多喜欢她,想和她重修旧好,即便是看见她喜欢舅舅,他也不止一次地安慰自己——没关系,只是因为舅舅和他长得像而已,君扶认错了人。

    而如今,单容瑾才知道,是长得很像,可真正做了替身的那个不是舅舅。

    是他。

    原来是因为这样,君扶才答应嫁给他,才答应做了他的太子妃。

    直至今日单容瑾还记得他们大婚那日,君扶远远走来,她身上穿着他亲自准备的嫁衣,望着他的眼神有多欣喜。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里,单容瑾有多心动,他甚至在瞬间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不过是个太子的位子而已,他日自然是君扶和他的孩子要继承大统的,那又有什么不一样。

    可也仅仅一瞬间,君扶把她那样的眼神收了回去,很多次很多次,单容瑾都觉得君扶看他的眼神过于奇怪——太过饱满了情绪了,而他们之间其实没有纠葛那么深。

    在成亲之前,君扶对他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

    那夜的大雨中,她趾高气昂地抛给他一包金子,就那么一眼,那一幕,足足让单容瑾回味了好多日,好多好多日。

    直至现在单容瑾才明白,君扶所有那样的目光都不是给他的。

    她只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而已。

    第55章

    “殿下。”

    一盏灯如豆, 将单容瑾单独的孤影映在一面墙上,劲风推门进来的时候只看见他沉默坐着,神情极为阴郁。

    这已经不是第一回 了, 好似从昆山秋狩回来之后,他便总是这副模样,劲风不大明白, 昆山秋狩之后四殿下威望大大增加,现在局面也是越来越好了, 不知为何四殿下却一点儿不见高兴。

    “京城捐来的物资已尽数清点入库了,明日还去临州郡县拜访当地豪绅吗?”

    “自然要去。”单容瑾道,君扶他们送来的东西的确是解了燃眉之急, 但是并未解决了问题,不过也实实在在帮了单容瑾一个大忙,他手中有了几分筹码,谈判的时候自然也能多搏一些好处。

    “是。”劲风不再多问, 只管下去办事了。

    如此又过了一月,大雪埋了回京的路时,单容瑾一行才从江北抵达京城。

    今年的雪下得特别大,百姓们议论着今年是个丰收的好兆头,而单容瑾却在想, 若按照前世推演,还有不到几个月的时间,他的舅舅就要病故了。

    屋内烧着铜炉炭, 君胥带了位很有威望的院判出宫去了谢家。

    君扶早就在谢家等着, 和谢回昉一并。

    太医院判到的时候正是吃午饭的时机, 谢家招待他用了一顿好饭,过后才去看诊。

    望闻问切, 说了好一阵子,院判重重叹了口气。

    “可怜谢家主年纪轻轻,只是这病拖了太久,恐怕已经有损根基,不知道能不能康复啊。”

    此话一出,君家兄妹脸色齐齐变了,唯有谢回昉一如既往地平静。

    他道:“院判只管告诉我事情,我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院判道:“若从今日起好好调理身子,兴许有绵延寿数的可能,如若不然恐怕只剩三个月。”

    君扶面色发白,死死攥住自己的裙子,那就是前世谢回昉病故的时间。

    君胥的神情同样沉郁下来。

    他不知道谢回昉的身子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仅仅三个月,他不能将妹妹的终身托付给这样一个人。

    虽然情况不容乐观,可君扶不知道会如此难以转圜,她以为只要早些救治,谢回昉的病是会好的。

    她紧紧攥着手心,手指尖都泛红了,问院判道:“晚了多久?若从今夏就开始医治,会好转吗?”

    君扶心中提着口气,因着前世的缘故,她并不大喜欢太医院的这些太医,所以自作主张去让青松找了江湖郎中来,只是遇上庸医白白耽误了一些时间。

    她想知道,拖成如今这步田地,是不是因为她做得太迟了。

    院判摇了摇头,“若是去年夏天,那还好说。”

    君扶心里蓦然沉沉一坠,像是压上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一般。

    来不及,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来不及的。

    枉她欢喜了一场,却原来压根就是来不及。

    君扶面上血色尽失,脸色难看得厉害。

    谢回昉见状,立刻传人来送院判回去,起身道:“没关系的。”

    明明是他的病,明明是他的身体,明明是他就要不久于人世了,可这人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还反过来安慰她。

    君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眼睛一湿,再也忍不住地无声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到头来她只是白白重生了一遭,还是什么也没能改变,什么也没能做到。

    十几年了,君胥第一次看见君扶哭成这样,他哑着声气正想出声安慰几句,又见君扶抬起头,她很快擦干了脸上的眼泪,轻轻吐了口气。

    哭什么,没什么好哭的,前世她不都已经撕心裂肺得哭过了?

    这一世她能和谢回昉在一起已经很好了。

    “我们成亲罢。”君扶道,“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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