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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六米之上[竞技]》 18、18(第1/2页)
横杆摇摇晃晃的抖动了几秒,最终还是从三角架上掉了下来。哪怕沈应在心里无数次祈求它能够停留在三角架上别掉下来,但显然这种事并不以沈应的个人意愿转移。
所以横杠最终还是掉了下来,而他在5米78高度的第三次失跳,也以失败告终了。
沈应今天的比赛结束了。
第七名,5米73,对于第一次参加世界级成人组比赛的“新人”来说,这个成绩并不算糟糕。况且沈应还突破了自己的个人最好成绩,和前几天在训练中跳出的5米63相比,整整提高了十厘米。好像不管怎么看,都值得一句表扬了。
尽管如此,沈应还是有些不满意。
今天他本该收获一个更令人愉快的结局——虽然名次不变,但假如能取得5米78的成绩,对于沈应来说,一切都会变得完全不一样。如果最后横杆没有掉下来的话……
他想他现在稍微有一点可以理解跳高运动员(尤其是男子跳高运动员)为什么普遍对韦尔斯利并不那么喜欢了。在轻微触杆就很可能导致横杆落下的大环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可以一路触杆、一路幸存,直到拿下前三甚至第一名的“杆选之子”,实在很难让人用平和的心态去面对他。
刚刚经历了一次“轻微触感导致横杆掉落”的失败后的沈应,现在就对这个总是被横杆之神(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的话)眷顾的幸运儿一阵羡慕嫉妒恨,更别说那些和他有直接竞争关系的男子跳高运动员了。而且,如果同场比赛里有这样一个对手,想想也还是挺搞心态的。
虽然沈应脑海里想了很多,但其实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沈应从海绵垫上站起身。他没有具体看方向,只是胡乱地对着观众鞠了一躬。
让沈应感到略微有一点欣慰的是,尽管他对于国际田坛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个生面孔(毕竟他可没有像斯托罗纳克、伊格纳季耶夫等人那样在青年组的大赛上一鸣惊人),大阪的观众显然也都不认识他,但沈应还是得到了一阵不低的鼓掌声。
完成“尽管失败淘汰却仍然保持风度”的鞠躬后,也到了沈应退场的时候。沈应捡起地上的撑竿,带着它走到摆放竿筒的地方。
他的比赛结束了,撑竿也可以回到它该待的地方了。
沈应把撑竿放进竿筒。他站在原地,注视了竿筒好一会儿,才终于把它合上。等到今天的比赛全部结束之后,他和孟川教练还要一起把竿筒从比赛场馆抬回酒店。
在回休息席的路上,沈应忍不住朝教练席上的孟川看去。注意到他的视线,孟川向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孟川教练看上去并不生气,然而沈应并没有因为这个就感觉好受一些。
虽然沈应个人今天的比赛旅程已经结束了,但国际田联世界田径挑战赛大阪站男子撑竿跳项目的比赛还在继续。随着沈应5米78第三次试跳失败被淘汰出局,比赛进行到5米83的高度。
如果刚刚那一跳我成功跳过的话,我也有机会尝试5米83的高度的。沈应回到休息席上,脑子里却还在想着上一跳的失败。
跳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复盘,仔细想想,那一跳会失败,似乎也不奇怪。
并不是沈应为自己找借口开脱,只是,认真分析,确实有很多地方都早有征兆。
他太在意、也太看重这一跳了。
反复几次无竿助跑也好,仔细调整起跑点上双脚站立的位置也好,又或者是不断的告诉自己、只要比5米78的第一跳“稍微好一点点”就肯定可以跳过——所有这些都是沈应自己给自己施加的压力,加压到最后,他就像是一张拉满的弓,弓弦随时可能会崩断。
而最后也确实出现了问题。起跳后团身摆体的时机失误,毫无疑问就是神经高度紧绷所造成的结果。
他的这份压力,其实孟川教练和斯托罗纳克都看出来了,也都试图帮他缓解一二,只是最终收效甚微。这确实是沈应自己的问题,他的心态不够从容……还是比赛经验太少了。
“嘿。”
沈应听到了斯托罗纳克的声音。和之前的感觉稍有不同,这一次他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了很多,似乎还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沈,你没事吧?”
“什么?”沈应茫然的转过头,“我……还ok?”
“还有很长时间才会轮到我跳。”斯托罗纳克有些犹豫,目光不断的在沈应眼周和鼻头打转,“我是说,如果你需要安慰的话……”
这下沈应应明白了,斯托罗纳克大概是误会了。
首先要提的一点是,沈应很白。倒不是说他对自己的肤色有什么不满,和一心追求古铜色皮肤的美黑爱好者傅海之不同,沈应还挺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的。但不得不承认,这种似乎有些过于白皙的肤色,有时也会带来一些麻烦。
尤其当沈应在稍微激烈一点的运动过后,脸颊、鼻头就容易微微泛红——真的只是很轻微的红,但凡肤色稍微深一些,可能根本看不出来。但放在沈应脸上还是挺明显的,这就很容易造成一些误会。
一次普通的撑竿跳跃还不至于让沈应“上脸”,但两次间隔极短的、连续的撑竿跃就有可能会。不仅仅是体能上的消耗,重点是每一次试跳都要集中精神、全神贯注,在心神上也非常花费力气。
再加上,第三次试跳时,沈应在空中还额外做了一些动作,又是核心发力往后带,又是双向施力往前推……现在脸上会有几处看起来微红也是正常。
但他没有哭……真的没有在哭!
“谢谢你,凯里,我没事。”沈应反应过来之后,赶紧为自己解释,“我只是,你知道的,连续的两次试跳对我来说程度稍微有些激烈,所以可能看上去……会有些剧烈运动之后的表现。”
“哦是的,我明白。”斯托罗纳克会意地点点头,“你只是刚刚运动的比较多……来,沈,你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伸手揽住了沈应的脖颈,把沈应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沈应觉得斯托罗纳克可能并没有真的明白。
因为这种方式明显是在对待一个“哭了但又嘴硬说自己没有”的家伙。尤其是按头的那一下……斯托罗纳克应该没有在想着,只要把他的脸往怀里一按,他就会放心大胆的哭出来吧?沈应突然感觉有些不确定了。
斯托罗纳克大概在自己的运动服外套上喷了一些香水。沈应不确定具体是什么,他对香水并没有太多的研究。不过味道挺好闻的,有种像是置身在森林中那样、树木般的味道。在这样一种清爽明净的气息中,沈应的心情也逐渐安宁下来。
“凯里,你是怎么调整心态的呢?”沈应直起身,看向斯托罗纳克,问道,“刚刚那一跳,我知道自己应该放松一些,可真正做起来还是很困难,不自觉的就会紧张起来,最终也因为过于紧张而失误了。”
“唔……想要一下子解决这个问题是很难的。”
“我也没能做到完全放平心态——可能你今天觉得我表现的还不错,那是因为我清楚这场比赛对我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沈应听到斯托罗纳克这样说。
“我不需要靠积分排名进入洛杉矶奥运会,所以这场比赛最终名次好一点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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