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情长: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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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新发的御寒毛毯扔在儿子头上。

    “一天天就知道玩游戏, 这种时候了,你还安得下心搞这些没名堂的东西!”

    这段时间,哪里的物资都紧缺, 晚上没有盖的东西, 难熬得不行。

    今天终于有盖的毛毯送来了。

    纪朗扯下毛毯, 把自己裹了进去,他拉了拉毛毯的边缘,忽然看见了毛毯上的小小标签。

    标签上面印着一串并不醒目的英文:HUAIYU。

    纪母早就冷得瑟瑟发抖, 也躺到了自己的行军床上,盖着毛毯, 继续骂骂咧咧说他。

    “游戏游戏,一天到晚就知道游戏, 游戏就跟毒品一样, 把你们这些小孩都给害了还不知道。”

    纪朗吸了吸鼻子, 看向他妈。

    “妈,你身上盖的毯子, 就是我玩那个游戏的公司捐的。”

    闻言,纪母愣了愣。

    纪朗:“你那么嫌弃,你别盖。”

    纪母恼怒地白他一眼,裹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他,不再讲话了。

    在后方得以喘息的时候,救灾最前线,便没那么太平。

    雨一天天在下,不肯罢休,非要把这人间变成炎炎炼狱。

    程珩一跟着救援队在前线,没有回后方看过,就连沈平山的情况也不知晓,只知道白溪塘的人员已经转移。

    但他没时间去担心,手头的病人多到他忙不过来,不光要当全科医生,有时还要跟着一起参与救援。

    临时帐篷外,救援队在进行紧急撤离的部署。气象部分的预警一个接一个,又有一波特大降雨即将到来,要求支援部门尽快从所在地撤离。

    昨天夜里,和他们相距五公里的地方,洪水冲走了三名救援队员,救回了两名群众。

    一整天队里的气氛都很沉重,谁也不敢松懈。

    要撤离之前,群众先撤离,医疗队有了半小时短暂的休息时间。

    程珩一席地而坐,半靠在临时帐篷的支架上,地上湿漉,脏湿了他身上早就灰扑扑的白大卦。

    他从里衣拿出一只银色旧钢笔。

    程珩一身上的东西几乎都随洪水冲走了,连手机也没了,只有这一只钢笔,因为贴身放着,没有丢,也幸好没丢。

    同事弯腰走进帐篷,看见他拿着纸笔在写些什么。

    “哟,写遗书呢?”救援队员几乎人手一封,医疗队也陆陆续续有人在写了,谁也没想到今年的洪水那么凶猛。

    程珩一笑笑:“嗯。”

    他在纸上写下了最后一行字,画上句号。

    程珩一盯着那个句号。

    圆得像是一颗珍珠,像是爱人落下的一滴泪。

    他将纸折了两折,放进防水袋,和钢笔一起放回了里衣的口袋,不见天日,希望岑眠永远不会看到这一封信。

    北京的雨下不到多久,便停了。

    而南方的大雨,却是不停地下,一天又一天,古怪而无情。

    淹掉了庄稼,浸没了楼房,冲垮了堤坝,卷走了活物。

    岑眠现在不敢抬头,看到北京此时的万里无云,便有些生气。

    老天爷可真欺负人。

    专挑麻绳细处断。

    程珩一大概很忙,又或者信号不好,好的时候,每天会在半夜闲下来时,给她发一条报平安的短信,差的时候,两三天也没有消息。

    岑眠只能通过新闻了解受灾的情况。

    新闻上报道,南方地区多地出现极端天气降雨,一次性的降雨,达到了以往全年降雨的70%到80%。

    许多受灾的民众流离失所,风餐露宿,没有地方住,急需各种物资支援。

    岑眠看到新闻之后,立刻打电话给了她爸,问沈镌白有没有捐款。

    怀宇集团很早就成立了专门的部门,每年有一笔不小的款项用于慈善和捐助。

    像这种特大的自然灾害发生以后,公司就已经捐了款,筹备了物资送往灾区。

    岑眠:“再多捐一点吧,我看很多人晚上睡觉连毯子也没有。”

    沈镌白问:“你想要捐多少?”

    岑眠想了想,歪着脑袋试探:“一个亿?”

    她听新闻上报道了这次洪水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都有上百个亿了,一亿的捐助相比损失来说,不过杯水车薪。

    “……”

    沈镌白以前不知道,岑眠还有散财童子的本事。

    “行。”他答应。

    就当是给他们家积德了。

    捐款走得沈镌白的个人账户,怀宇集团的办事效率很高,当天就开始了物资采购和捐款。

    过了两天,岑眠看见新闻上播了在政府的努力和爱心捐助下,物资短缺的问题在有序解决。

    她不清楚怀宇的这一笔捐款在其中起了多大的帮助,但总归是出了一份力。

    岑眠自己不能去灾区,至少希望阿公和程珩一他们,晚上能够有遮风避雨的地方住,有东西吃,有被子盖。

    虽然怀宇集团每次的捐助都很低调,不会去做什么宣传。

    但这一笔捐款金额属实太大,但凡留了记录,都过于引人注目。

    怀宇集团的捐款被某一家媒体报道以后,还上了微博的热搜,好评如潮。

    当然好评里,也夹杂了小部分不那么令人舒适的声音,好像有钱是原罪,捐款再多都是别有目的。

    岑眠没太关注微博,新闻也不太敢看了。

    某天她在微信公众号里,刷到一条讣告。

    一位年仅二十三岁的消防员,在抢险救灾的工作中,遭遇了山体滑坡,不幸牺牲。

    黑白照片里,年轻的消防员笑得青涩。

    这样的讣告,每两天就会有一条,然后岑眠连微信也不怎么上了。

    南方的汛期持续了近半个月,救灾的工作一直到十一月中旬结束。

    明明只过了一个月,岑眠感觉每天都度日如年似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心不在焉。

    程珩一走的时候,思思只有巴掌大,现在长大了不少,在家里活蹦乱跳,作威作福。

    多亏有了思思,让岑眠还有些事情做,不至于长时间的胡思乱想。

    随着防汛救灾工作逐渐到了末期。

    程珩一给她打电话的机会也变多了,基本上每天都会有一个电话。

    岑眠问他:“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程珩一短暂沉默,回答道:“大概下周吧。”

    “怎么还要下周。”岑眠看新闻已经不怎么大篇幅报道洪涝的事情,以为已经结束了。

    程珩一拖着长长的尾音“嗯”了一声,“还有些收尾的工作。”

    岑眠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和沙哑,仿佛累极了,在强撑着精神和她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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