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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白夜情长》 60-70(第20/21页)
既然沈平山是替岑眠打的,那就让他打。
沈平山高高地扬起手,下了狠劲,细细的藤条抽下去,一下就是一条红印子。
打到后面,沈平山抽累了,不停呼出白气,丢下藤条,狠狠瞪了眼程珩一,关上门回了屋。
岑眠一二节语文课上完,刘校长看今天天气不好,催她回家,别留在学校里,天气预报说下午还有雨,地上的冰要结得更厚了。
学校办公室里连炭盆也没有,实在冷得够呛,岑眠抱着学生们的语文作业,回了老屋。
她推开栅栏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沈平山回屋,砰得关了门。
“阿公回来了啊。”岑眠随口问,“他去哪儿了呀?”
程珩一拿起椅子上的羽绒服,迅速套上,淡淡“嗯”了一声,“去看了看菜地。”
岑眠冷得跺脚,凑到廊下的炭盆边,炭盆已经没什么温度了。
她搓搓手,对程珩一说:“不热了。”
程珩一见她脸颊和鼻子冻得通红,“你先回房间吧,我换盆碳端上去。”
岑眠抱着作业本,跑回了楼上。
楼梯面早上程珩一打扫过,不滑。
岑眠躲进了程珩一的房间,比起她自己的房间,白天的时候,她更乐意待在他这边。
白溪塘的冬天阴冷,太阳也出得少,房间里并不比外头暖和多少。
批了两份作业,她实在太冷了,打开电热毯,换了干净的睡衣,爬进了床。
电热毯刚开起来,还不热,被子里一片冰凉,岑眠裹紧了被子也没用。
正好这时,程珩一端着炭盆进来了,空气里散发出淡淡烟熏味道,他开了一半窗户通风。
岑眠听见动静,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
“你也上来吧,让我抱抱。”她缩着脖子,委屈巴巴说,“太冷啦。”
程珩一身上总是热乎乎,像是暖炉一样,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他睡,比电热毯还要舒服。
早上她上的早课,起得早,这会儿泛起困,想要再睡个回笼觉。
程珩一笑笑,没有上床,坐在椅子上。
“你自己睡吧。”
岑眠以为他是不愿意大白天躺床上,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细白的手,去拉他。
房间里空间不大,床旁边就是桌椅。
岑眠抓住他的手,被冰得一激灵。
她本来想装可怜,叫程珩一感受下她的手有多冷,却没想到他的手更冷,像是从冰水里浸透过。
岑眠握紧了他的手,又搓了搓,嘟囔道:“怎么那么凉。”
女人柔软的手指在他的掌心里轻蹭,带来了一丝丝温热。
程珩一轻轻“嗯”了一声,很快拿开她的手,不让她碰了,怕把她的手也带凉了。
岑眠:“那你快点上来,我给你捂捂。”
程珩一摇摇头,“你睡你的,我等下要做饭了。”
“离吃午饭还早呢。”岑眠不明白他今天怎么叫不动,换了平时早就爬她床上来了。
程珩一心不在焉,在想沈平山说过的话。
他突然就动摇了,考虑起之前可能被他忽略了的情况。
岑眠见他又没反应了,把被子一掀,穿着薄薄的睡衣,跳下床,站到程珩一面前,上手去拉他的羽绒服拉链。
程珩一垂眸,盯着她的手看。
白溪塘的冬天漫长,岑眠又怕冷,没几天,手上就长了冻疮,食指红红肿肿的。
他忽然觉得,沈平山打他是对的。
岑眠一向是理想主义,想什么就做了,他怎么也跟在她后面一拍脑门了。
程珩一走神的时候,岑眠已经把他的羽绒服拉开,羽绒服脱到一半,露出里面的短袖T恤。
“你今天穿那么少。”她边说,边继续往下扯,羽绒服堆到腰处,手肘往上的胳膊也露了出来。
岑眠余光扫到他的胳膊,看见男人冷白肌肤上,错落的红痕。
她愣在那里。
“这是怎么弄的?”
程珩一脱下羽绒服,披在她身上,裹住又紧了紧。
男款的羽绒服宽大,将她整个人裹了进去。
岑眠扭动身体反抗,两只手从羽绒服里钻出,去掀他的T恤。
除了胳膊上的红痕,他的腰上,腹部,后背,肩膀,也全是一道道抽痕。
密密麻麻,醒目刺眼。
岑眠瞪大眼睛,眨了眨,觉得眼眶很酸。
“阿公打你了?”
除了沈平山,她想不出谁能那么去打程珩一。
程珩一:“嗯。”
岑眠身上穿得少,羽绒服裹着也不老实,动来动去,要看他身上的伤。
程珩一索性把她抱回床上,被子盖在他们身上。
岑眠贴着他的身体,到一阵冰凉。
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很快重新贴回去,即使自己都冷得不行了,还想要去给他暖一暖。
程珩一感受到她的那一瞬迟疑,和随后那紧贴着他的身体,柔软而纤弱。
他是怎么忍心的,让岑眠真的跟他一起,留在白溪塘吃苦。
岑眠的胳膊环住程珩一的腰,发现他变得格外沉默,以为是因为阿公的缘故,让他心情不好。
她没说话,只是脸在他胸口蹭了蹭,无声安慰。
“眠眠”程珩一抬手,抚上了她后脑的乌发。
他轻轻开口:“你是真的想留在白溪塘吗?”
岑眠仰起脸,不解看他。
自从她留在白溪塘,所有人都这么问她,唯独程珩一没有问过,她以为程珩一是相信她的。
“你也不相信我?”
程珩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如果白溪塘不是我的家乡,是中国几十万的乡村里随便的哪一个,你还会选择留下来生活吗?”
“……”
岑眠沉默,似在认真思考。
半晌,她说:“不会。”
“那你再想想,你要留在白溪塘,有多少是因为你自己想,又有多少是因为我?”
“……”
岑眠眉心紧蹙,又想了许久,最后讷讷答道:“一半一半吧。”
她也不知道。
可能不止一半,就像程珩一说的,如果这里没有他,她也许不会选择留下。
程珩一继续问:“那如果没有我,只有你自己,你现在最想生活在哪里?”
南临有她的父母,她熟悉的环境,北京有多姿多彩的生活,不管在哪里,她大可以过得纸醉金迷,十指不沾阳春水,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我不知道。”
“如果不留下来,我不知道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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